第十九回 嘉陵风云(2/3)
“你一脸的惊疑干什么?想吓我女儿吗?”
“嗨!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惊疑豹兄弟有一身与众不同的怪异真气和一种我从来没碰到过的奇异功能!他在默默地自己医治自己的伤,用不了服药封穴。
”
青青问:“那豹兄弟不会死了?”
“他呀!恐怕比我们任何人都长命。
”
翠翠问:“那他怎么不醒呀?”
“怪就怪在这里,这恐怕是他怪异地在全神默默的医治自己,达到了忘我的境地。
”
薛红梅目视商良:“你不会是在打哈哈胡弄我们吧?”
商良愕然:“我怎么打哈哈了?”
“世上有这样的奇异功能吗?受了严重的伤,人昏迷了过去,还会自己医治自己?”
“这,这,我就不明白了。
这恐怕要等豹兄弟醒过来问他才清楚了。
”
的确,商良又怎么知道,豹儿从小给方悟禅师(也就是黑箭之一的上官飞)用药水泡洗,并且拍打他身上的奇经奇穴,年久月深,不但练成了一身经受得起任何棒打棍敲的击力,就是受了刀剑之伤,只要有一丝气在,体内潜在药力就推动体内的肌肉、血脉,发挥奇异的医治作用。
就等于现在医学上说,人的身体上有各种各样的免疫力和再生能力,像一个人患了一次天花后,以后就终身有免疫的能力一样。
有些动物,断了尾巴,还会再长出一条尾巴来哩!而豹儿身上的免疫力和再生能力,只不过比其他人更强更奇特而已。
这一点,不但商良不明白,就是豹儿醒过来后,也恐怕不知道和说不清楚。
商良看了看豹儿又说:“你们怎么不将这断剑拔出来,插在他胸上好看吗?”
薛红梅问:“拔出来不危险?”
“你封了他四周的穴位没有?”
“封了!”
商良想了一下说:“夫人,你那珍藏的几贴狗皮膏药带在身上没有?”
薛红梅愕然问:“你要它干嘛?”
“剑拔出来,贴在伤口上啊!”
“喂!你有没有弄错了?这剑插处,是人身上的最要害处,不同插在手臂和大腿上。
要是你弄死了他,不但我不放过你,我的两个女儿更不会放过你。
”
霍四娘这时说:“商兄弟,我们白龙会的生肌止血散是医治刀伤的良药,能不能给他敷上?”
商良说:“白龙会的止血散好是好,恐怕还比不上我夫人的狗皮膏药能封住伤口。
这狗皮膏药有个雅名,叫‘一贴灵’。
夫人!你快拿出来吧!”
薛红梅笑骂道:“什么‘—贴灵’,尽吹牛!出了事,小心我要了你这脑袋。
”
商良说:“夫人!你有没有弄错了,医不好就要脑袋,你是皇帝吗?”
“那你得想清楚才好,”薛红悔说着,还是从自己的绣袋中掏出了一贴膏药,交给了商良。
翠翠不放心问:“爹!它真的能行吗?”
商良眨眨眼:“‘—贴灵’嘛!灵不灵我就不知道了!”
“爹!你到现在还在说笑的,人家都担心死了!”
商良不再说话,首先打开了膏药,便有一种异香扑鼻。
他暗运内力将膏药烘软,迅速将断剑拔出来,不等血涌,膏药便贴在豹儿的伤口上。
豹儿大叫一声:“痛死我了!”人也醒了过来,睁开眼望了望四周,见青青、翠翠等人都围在自己身旁,问:“我死了没有?”
商良嘻嘻笑着:“你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没有死?”
“你死了,我们都不变成了牛头马面?全都在阴间地府中了?”
“原来我还没有死。
”
“豹兄弟,你根本就没有死嘛!”
青青和翠翠见豹儿醒了过来,喜悦得掉下泪珠。
一个说:“豹兄弟,你终于醒过来了!”一个说:“豹哥哥,刚才我们几乎给你吓坏了!”
豹儿想爬起来,商良说:“哎哎!你不能爬起来,你身上还有其他的几处剑伤,需要静静的躺着疗养。
你爬起来,我这脑袋恐怕保不住了!”
豹儿愕然:“大叔,你的脑袋怎么保不住呀!”
“因为观音菩萨想摘它呀!”
薛红梅“啐”了他一口:“没半点正经,越活越不像话,尽说混帐话。
”
青青和翠翠忍不住带泪笑起来,连霍四娘也笑了:“商兄弟,你也真是。
”
白龙会重庆堂的一些弟兄,在战斗结束后,本来想过来请示霍四娘以后怎么办,但见他们都在全神的救治豹儿,不敢惊动,都站在一旁不出声。
他们对点苍派少掌门的武功,非常佩服。
他虽然身受重伤,仍能拍飞了那武功极高的黑衣剑手,吓得他惶恐地逃跑了。
这时,他们见豹儿生命已没危险,便过来请示霍四娘。
霍四娘问:“胡崃这可耻的叛贼在哪里?”
飞毛腿陈五说:“副总堂主,属下已叫人将他看管起来了,要不要带来这里?”
“你们先带这叛贼到大堂上去,我要好好的审问他。
”
“是!副总堂主。
”
“还有,死伤的弟兄你们怎样处理?”
“死的,我们准备埋葬;伤的,我们也叫人抬下去医治。
”
“要是死的是叛贼,草草埋葬算了;是自己的弟兄,一定要厚葬,发给他们家属一笔可观的抚恤金,使年老的能过终身,年幼的可长成人。
”
“是!属下—定照办。
”
“钟离堂主你们去看过他没有?”
陈五说:“属下等人看过了。
钟离堂主伤得极重,他吩咐属下一切事都要来请示副总常主才办。
”
霍四娘说:“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只管放胆去办,不必样样都来告诉我。
陈五,从现在起,你是重庆堂的副堂主。
”
陈五一怔:“副总堂主,属下无才无能,堂口内有多少弟兄都比属下强,望副总堂主叫其他兄弟来做才好。
”
其他重庆堂的一般弟兄都说:“陈五哥,你别推辞了!你不做,叫谁来做?在江湖上,谁也没有你人面好,见识广。
论武功上,你又比我们都高。
”
霍四娘问:“陈五,你不想任副堂主,是不是害怕那姓张的黑衣剑手?”
“副总堂主,属下不是怕死之辈,为了白龙会,属下可以献出自己的一条生命,保护堂内弟兄们,我斗力不行,可以与他斗智。
”
“陈五,我叫你做,不是看在你的武功,而是看重你的才和德,对白龙会的忠心。
钟离堂主养伤期间,你就代行他的职务。
他好了,你就协助他工作。
”
“副总堂主这样信任,属下惟有尽薄力协助钟离堂主。
”
“好!你现在就叫人去打扫好两个房间,让钟离堂主和点苍派少掌门疗养伤势。
”
“属下马上去办。
”
青青问:“陈副堂主,那……”
陈五立刻慌忙说:“小侠,别这么称呼,小侠叫我陈五好了!”
青青一笑说:“你现在是副堂主嘛!不这么称呼又怎样称呼?再说,你年纪又比我大,直呼其名,你不介意,你手下弟兄不怪我不尊敬重庆堂吗?”
“那小侠叫我老陈好了!”
“好吧!我是想问,你们去见钟离堂主时,有没有见到一位蒙了面的中年人?”
“有!他好像是个哑巴。
”
霍四娘茫然:“什么?他是个哑巴?”
薛红梅暗暗扯了扯霍四娘,示意她别追问下去,自己问陈五:“现在他在哪里?”
“钟离堂主叫我们让他走了。
”薛红梅心里明白,看来钟离羽也知道侯方苦衷,有意叫他走了。
便点点头说:“这哑巴义士走了也好。
”
陈五似乎有点困惑,看看青青,又看看薛红梅,问:“小侠和女侠还有什么话要问在下的?”
薛红梅说:“没有了!陈堂主,你忙你的事吧!”
陈五便告辞出来带人而去。
众人一走,霍四娘疑惑地问薛红梅:“薛妹,这是怎么一回事?侯方怎么是哑巴了?”
薛红梅便将原因向霍四娘说明,霍四娘听了不禁担心忧虑地说:“看来这个大魔头重来中原,又以过去的手段,逼使黑、白两道上的一些人为他办事了!武林中将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实在叫人担心。
薛妹,这次要不是你们赶来,我死了没什么,恐怕重庆堂就落在他们的魔掌中,进而毁了我们整个白龙会。
这一点,愚姐不但代表白龙会感谢薛妹夫妇、点苍派少掌门和二位小侠相救之大恩,也代表中原武林感谢薛妹和各位的大恩。
”
“霍姐,你这话不见外了么?”
“这是实情,怎么见外了?”
“霍姐,我们姐妹间就别客气了!我看钟离堂主别在这里养伤了,就是霍姐和重庆堂的人,最好先设法离开重庆,转到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去。
”
霍四娘一怔:“你是说那黑衣青年剑手会再来?”
“我们杀了他们不少的人,又活捉了胡崃,他定然会再来,说不定连黑箭那大魔头也会赶来生事。
我们不事先防范,到时就来不及了!”
“贤妹说的是,我们是要事先防范才好。
”
“霍姐,就是成都总堂,你也要派人去说明,叫莫总堂主有所防范。
”
“好!我马上用飞鸽传书,报告总堂重庆所发生的事。
”正在这时,白龙会一位弟兄奔来向霍四娘报告,说外面有人要拜见钟离堂主。
霍四娘扬扬眉问:“谁?”
“来人说是钟离堂主的朋友,峨嵋派的俗家弟子陈少白。
”
霍四娘皱眉问:“陈少白?”
“是!陈副堂主现在大厅上接待他,打发我前来向副总堂主请示。
”
薛红梅说:“霍姐,你请他来这里吧!”
“来这里,薛妹,这里可不是接待贵客的地方,不怕他怪我们不尊重他么?”
“他是跟我们一块来的,见我们一夜没归,不放心。
亲自来看看了。
”
霍四娘说:“原来这样!”她对来人说,“快请陈少侠到这里来。
”
“是!”来人飞跑而去。
薛红梅问商良:“豹儿兄弟能起来不?你总不能让他老躺在这里吧?”
商良还没有答,豹儿说:“我可以起来!”说时,挣扎爬了起来,谁知身子刚一移动,伤口巨痛,不禁“哎呀”叫了一声,几乎又要躺倒地上了!翠翠情不自禁扶着他:“你,你别乱挣扎啊!小心你身上各处的伤。
”
薛红梅盯着商良问:“他不会有危险?”
“放心,豹兄弟是土狗星转世,打不死的,但恐怕要休养一段日子。
”
豹儿咬着牙:“怎么会这样痛啊?”
“剑插进了胸口,当然痛啊!要是不感到痛,恐怕是死人了。
”
薛红梅叱着他:“你满口胡说什么?你才是死人!来!青儿、翠儿,你们好生先扶豹兄弟到屋子里躺下,别让他再乱动了!”
青青和翠翠一人扶着一边,几乎像抬着豹儿到屋子里去了。
这时,陈五也陪着陈少白走了进来。
陈少白抢先一步,向霍四娘一揖说:“在下峨嵋弟子陈少白,拜见霍女侠。
”
霍四娘裣衽回礼说:“陈少侠别客气。
”
“在下听说钟离堂主和万里少掌门伤势严重,不知能不能去看他们?”
商良问:“陈老弟,你会治伤么?”
薛红梅又责怪商良了:“你这人真是,陈少侠关心他们的伤,想去看看,一定要会治伤才能看么?”
陈少白深知商良的为人,—笑说:“薛女侠,商大侠与在下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认真!在下虽不会治伤,但在下有位世交的叔伯,却善于医治一切跌打刀伤,能驳骨接筋,碎骨还原。
”
商良说:“那他不成了第二个徐神仙或怪医?”
“商大侠,他虽然不及徐神仙和怪医,也不能医治奇难怪症,解毒化毒,但在医治刀伤方面,却无人能及,哪怕一个人浑身骨骼都给人打断敲碎了,他都能医治得好。
”
薛红梅和霍四娘都惊奇了:“世上还有这么个神医?他高姓大名,在何处行医?”
“他自称无名老人,更没在江湖上行医,鲜为人知。
”
“无名老人?”
“是!就是在下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何处人士?但他与在下先父极为深交。
”
霍四娘急问:“他现在哪里?”
“一直隐居在缙云深山白云中,不甚与外界人土交往。
”
缙云山,也是四川的名山之一,有“小峨嵋”之称。
山势巍峨,丛林繁茂,古寺极多,奇花异草处处,集中了蜀中山水幽、奇、险、雄的特色,坐落在合川、北碚之间,方圆几百里。
要是有人隐在这深山丛林里,真不易找到。
霍四娘又问:“他隐居在缙云那一座山峰之中?”
陈少白摇摇头:“霍女侠,恕在下不能说出来。
”
薛红梅问:“你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薛女侠,在下是遵守诺言。
”
霍四娘问:“那我们怎么去找他?”
“由在下带去好了!不过,不能多人前去,多人去了,他不但不会答应医治,恐怕也不会与大家见面。
”
薛红梅问:“能带多少人去?”
“除了钟离堂主和万里少掌门,最好只能去两三个,而且还要扮成伤者的伺候人。
”
商良说:“那我和青青、翠翠去吧。
夫人,你就协助霍姐处理重庆堂转移的事,以防那黑衣剑手和黑箭的到来。
”
薛红梅瞪眼问:“你是不是想离开我,没人管你?”
“哎哎!夫人,你不能这么说,要不,你去也行,我留下来。
”
“那我们还不是一样分开了?”
“那,那……”
“你别这这那那了,你跟我一块留下来协助霍姐,由青儿、翠儿去好了。
”
霍四娘想了一下,一笑说:“薛妹,由商兄弟伴同他们去吧。
所谓事情不怕一万,也防万一。
此去缙云山,不论水路陆路,都有—百多里,万一那黑衣剑手出现,青儿、翠儿恐怕应付不了,有商兄弟、陈少侠同去,就叫人放心多了!”
“霍姐,你不担心他在路上喝酒喝得稀里糊涂么?再说那个什么少掌门,也是个酒坛子,他们就更有对手了。
”
商良叫起来:“夫人,你怎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难啦!”
陈少白说:“薛女侠放心,在下会劝商大侠。
”
“你劝?我更不放心,说不定你也一块滚进了酒坛子里去。
”
商良说:“夫人,你怎么忘了你还有两个厉害的观音兵同去的?她们恐怕比你管得更厉害,能容我多喝酒吗?”
薛红梅一听,笑着道:“我几乎将青儿、翠儿忘掉了。
好!要去,你们就马上动身前去,别拖时辰。
”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由陈少白带着商良、青青和翠翠,坐船护着钟离羽和豹儿前去缙云山。
薛红梅留下来。
临分手时,薛红梅将自己幻影魔掌神功的秘芨交给了青青和翠翠,吩咐她们一些注意的事项,最后说:“你们两个,有不懂不明的,就问你爹。
还有,别让他掉进酒坛里去了!”
青青说:“我知道。
”
翠翠却瞅住商良说:“爹,你听到了吧?这是妈吩咐下来的,你不听,我就不留情啦!”
商良愕然:“你想怎样?”
翠翠说:“我不怎样,只会将那坛还没开封的老窖丢到江水里去。
”
“喂!你别乱来。
”
“我没有乱来啊!妈!你说我这样干是乱来吗?”
薛红梅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也不乱来,正应该这样做。
有你们,我放心多了!”
霍四娘、陈少白等人听了都感到好笑。
不久,两乘软轿,从白龙会重庆堂大门抬出来。
商良扮了一位管家,青青和翠翠扮成两个小厮,由陈少白带着,直到江边,上了王向湖的船,小心翼翼放下了钟离羽和豹儿,四个轿夫然后又抬着空轿回去。
陈少白挥手叫开船,船便逆嘉陵江而北上。
王向湖惊疑,他虽然从侯方口中知道了昨夜的事,但想不到豹儿伤得这么严重。
船到江心,王向湖忍不住问商良:“老弟,豹少侠怎会伤得那么重?”
“剑插进了胸膛里,离心脏不到几分,你看严不严重?要是剑插中了心脏,恐怕就是三不医徐神仙转世,也救不了啦!”
“老弟,现在你打算送他们去哪里?”
“去缙云山寻找一位世外高人。
”
“世外高人?崇教寺慈云大师?”
陈少白看来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前去打扰无名老人,便说:“不错,就是慈云大师。
”
王向湖困惑:“慈云大师?他虽是一位得道的高僧,可不大谙歧黄之术。
”
商良说:“老哥,江湖中,往往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的么?试问你老哥,又有谁想得到岷江一船家,会是当年叱咤鄱阳风浪的水中蛟王?”
王向湖一笑:“老弟别说笑,我算哪一号真人不露相呀?”
商良又眨眨眼问:“老哥,你行走江湖多年,有没有听说过无名老人呀?”
“无名老人?”
“没听说过?”
“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老人的。
老弟,他是一位什么老人?”
“我也不知道。
”
“那你听谁说的?”
“重庆街头巷尾听来的。
”
“别不是黑箭的又一化名吧?”
商良一下跳了起来:“老哥,你别来吓唬我,我胆子小。
”
王向湖一笑:“有谁吓得了你这笑傲武林的江湖游侠?”
“不,不,我刚才的确是吓了—跳,胆子好像有些破了。
老哥!你快将那坛老窖大曲拿出来,让我补补胆。
”
陈少白在他与王向湖说话时,一直窘着不语,现在却急转直下,不禁又哑然失笑,说:“商大侠,你真会想办法喝酒。
”
“喂!陈老弟,你不怕黑箭?”
“要是真的碰上了,害怕也没有用。
”
“不,不,我的确害怕,得用酒壮壮胆。
”
翠翠从房间里转出来了,瞅着商良:“你不害怕我将酒坛扔进江水里?”
“那我更害怕了!”
“那就别想着花样喝酒。
”
“喂!你未免管得太严了!我喝三碗也不行吗?”
“半碗也不行。
”
“小祖宗,那你简直要了我的命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夜为什么给人拍飞了?”
“为什么?”翠翠一时茫然。
“因为昨夜我没有喝过酒。
”
“喝过了又怎样?”翠翠笑问。
“就不会给那小子拍飞啦!”
“喝酒还能增长一个人的功力?”
“你没听说过武松醉打蒋门神的故事?”
翠翠眨眨眼:“听说过呀!”
“武松能打倒牛高马大如一座山的蒋门神,全凭他一路上喝了那几十碗酒的作用。
我嘛!也跟武松一样,喝一分酒,便有一分的功力;喝十分酒,便有十分的功力;要是喝上了二十分、三十分,别说那黑衣小子,就是什么黑箭、白箭、蓝箭、红箭,我全不放在眼里!”
翠翠抿着嘴笑着:“原来这样,我知道爹你要是喝上二十分、三十分的酒,别说黑箭、白箭,就是连天王老子也不害怕了!”
“不错!不错!到时我任何人也不怕。
”
“当然啦!一个人喝酒喝得稀里糊涂,连人都看不清楚,还有什么可怕的?”
商良愣了愣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是说,一个人喝酒醉得一塌糊涂,躺在地上睡大觉,要是有人割去了他的脑袋,他更什么也不害怕了!”
这时青青也转了出来,含笑问:“翠翠,你在说什么呀?”
翠翠努努嘴笑着:“爹自比武松啦!”
青青说:“武松可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啊!有什么不好?”
“你知不知道他喝酒的故事?”
青青笑道:“我听过了!他醉打蒋门神嘛!”
“他还有一个喝酒的故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三碗不过岗。
他在景阳岗差点没给老虎吃了!”
“那一次算这大英雄走运。
可是他路经孔家庄时,发了酒疯,打跑了人家,抢人家的酒喝。
结果怎样,我可记不清楚了!”
青青笑着说:“结果这位大英雄掉进了一条小水溪里,爬不起来。
”
翠翠拍手说:“对了!我也想起来了,他让孔家兄弟似落汤鸡般给抓起来,要不是出了个什么宋江,他准给孔家兄弟打死了!他真是一个喝酒长功力的大英雄啊!够光彩啊!”
她俩一唱一和,唱得商良拉长了脸。
其他人,不但是陈少白和王向湖,就是连船头船尾的江家兄弟和侯方,听了也掩住嘴笑。
王向湖说:“商老弟,两位小侠说的不错,喝酒固然能助兴,但喝多了,往往反而误了事。
”
“我喝一碗也不行吗?”商良苦着脸说。
青青看了看他,有些心软说:“翠翠,就让他喝一碗吧!”
“他喝一碗,就会喝第二碗第三碗了!”
商良连忙说:“我保证只喝一碗,喝多了不是人。
”
翠翠说:“掉进水里,成了落汤鸡,当然不是人啦!”
“不,不!我说的是真的。
”
青青说:“他既然说只喝一碗,就让他喝一碗吧,不然酒虫子在他肚子里作怪,就更受不了啦!”
“对对!还是青儿好,知道我肚子里有一条酒虫。
”
翠翠问:“那么说,我不好了?”
商良连忙说:“你也好!”
“你真的只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