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只猫猫崽(3/3)
了根烟。
两个队员隐藏在黑暗小巷监视。
还有两个绕过后街,寻到了前头的店面。
这个点儿还有铺子灯火通明的开着,他们随便选了家烧烤店坐下,边吃边聊天儿,眼角余光盯着倒数第三家锁了门的店铺。
这排店铺都是二进小院子,前头店铺连着后头小院儿。
围墙一米多高,凭着他们的身手,轻而易举就能窜进院子救人。
都是队里精英,不需要废话,他们隐藏在黑暗里,似是猎人在等猎物出现。
“守侯,你说,那群猫走没走?”
“谁知道呢?走了吧?”
“希望今天不是白跑一趟。
”
玄乎还诡异的场面够吓人,可是,也得跟排面符合的结果吧?
不然,反而叫他们失望,心里空落落的。
“今天要真能逮到人,咱们算不算是见证奇迹?”
年轻队员嘻嘻哈哈笑,大家心里都没底。
——当大佬的喵,真能通人性吗?
队员们心中超能打的大佬喵老鼠似的缩墙角,相较于那些流浪猫,经历过丛林生活的白夏夏动作更轻盈快速。
快速窜过院子里打瞌睡的看守腿边,那人以为跟前窜过去只老鼠。
眼都没有睁开,烦躁地骂了几句娘,烦闷又憋屈,“TM都是什么事儿!那老廖就是个惹祸精,自己倒霉还带累我跟着一块!当初瞎了眼以为他是个能干的,转脸就能被逮住!”
“废物!”
白夏夏心脏砰砰乱跳,好一会儿都没平复下来,钻过门的缝隙,小心翼翼踩上水泥地,没发出一点响动。
这是十几平米的堂屋,左右是两个灶台,墙面已经烧成了黑乎乎的。
猫儿竖起耳朵听了下动静,想偷摸溜到东屋门口。
乍然有人起身,拉动椅子推门。
波斯猫昏暗里毛发整个炸开,吓得瞳孔溜圆。
在门被彻底推开前,白夏夏想也不想,冲进灶台口里。
灶台里黑不拉几,砖头砌得很不平整,底下铺着草木燃尽的灰渣子。
白夏夏冲得太快,差点钻进炕底下,肉垫似乎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她没去管,赶紧往灶台外头靠。
那儿比较干净,灰尘少。
烧灶做饭时。
玉米秸和木头大多会往中心位置怼,白夏夏只需要躲避到左右两边儿的空挡里,呼吸到的灰尘会少很多。
“老陈,老陈……”
灶台口前晃过红绿相间的裙子边角,似乎说话的是个中年女人。
老陈还是自顾自地骂骂咧咧,中年妇人明显生气了:“早知道早知道,你倒是把钱吐出来啊!”
“要不是我,你们能有现在?那个老廖进去拉倒,咱们还不会被牵连,大好事!”
“屁!要不是他进去了,我们会这么倒霉被警察盯上?当成典型到处抓……”老陈絮絮叨叨,骂骂咧咧,抱怨这个抱怨那个。
中年妇女明显听得不耐烦了,“行了,刚才有没有听到动静?我咋感觉有东西进来了?”
“没进人。
”
老陈讲话含糊:“我就在门口守着,可能是老鼠。
别一惊一乍的,咱们躲的这么严实,他们找不过来。
明天把货脱手,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中年妇女来来回回地扫视堂屋,还用扫把敲灶台。
白夏夏藏在灶台里,动都不敢动。
因为那女人居然俯下身,往灶台里看。
幸好光线昏暗,中年妇女什么都没发现。
白夏夏听着中年妇女起身时衣服摩擦的动静,爪子都僵住了。
她也是第一次干这么危险刺激的事情,嘴上说得轻描淡写,跟郭朝明下保证。
真自己给窜进遍地都是人拐子的屋里,白夏夏心惊胆战,呼吸都不敢大声。
猫儿嘴巴两边儿的白胡须绷得死紧,她跟雕像似的窝着一动不敢动。
明明知晓人走了,猫心惊胆战的,等了很久才敢挪一挪爪子。
不用搜查了,他们就是人拐子!
中年妇人小心谨慎过了头,一遍遍拉扯老陈,提醒他晚上警醒点儿。
老陈越来越不耐烦,两人推推搡搡地又说了会话。
中年妇女才回来,很不满地砰得甩上西屋门,睡觉去了。
白夏夏不太懂这群人的脑回路,灯不用,非要点蜡烛。
难不成点蜡烛比较有安全感?
猫僵硬窝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她默数着心跳声估摸时间,一直等到院子安静下来。
老陈真睡着了,鼾声起起伏伏。
西屋里也没了动静,中年妇女呼吸声均匀,白夏夏绷紧的神经才松缓下去。
灰煤球小心翼翼地拱出脑袋,幸好这房子老旧,东屋西屋木门只有把手没有锁。
风一吹,门都会吱呀呀地响。
白夏夏早分辨出西屋里呼吸声很重,刚进屋那会儿她就想先贴近门口听听。
拐来的孩子应该都在这里。
果然,白夏夏进屋,情形跟她想象的差不多。
中年妇女四仰八叉地躺在炕沿。
炕里头或坐或躺着好几个孩子,有男有女,大部分神志不清,瞧着迷迷糊糊的,有的直接歪在墙角。
猫咪仔细数,幽幽的猫瞳发光:说好的六个呢?
又少了一个?难不成是卖出去了?
这群人拐子比白夏夏想的容易对付,警惕性不高。
可能是他们干的这事儿,保密性极高。
加上以前很少有人能找到落脚点,根本是有恃无恐。
老陈说是守门,其实自己睡得比谁都香。
另一方面是这群人贩子本身能力不足,都是农村里跑出来的,文化水平很低的村民,拐走控制孩子的手段都很粗糙。
这让白夏夏轻松很多,心态慢慢平稳。
她回忆院子的布置,西边儿应该还有一个小平房。
白夏夏当时没太注意,全身心都关注老陈的动静去了。
会不会,那里还有人?去看看!
中年妇女睡得很沉,老陈鼾声如雷,压根不知道有只猫进去又出来,把他们的底细都摸透了。
平房是两扇严丝合缝的铁门,从里面锁住反锁住。
白夏夏竖起耳朵,贴过去。
有动静。
白夏夏努力去听,终于听见近乎蚊蝇般虚弱无力的低低啜泣声,哭声压抑绝望。
要不是白夏夏耳力过人,根本捕捉不到。
哭声断断续续,让人联想到被摔碎在井里的娃娃。
绝望地,拼尽全力发出的最后一点声响。
连她自己都不抱希望地呜咽求救,哭声里没有声嘶力竭,却让白夏夏脊背发凉,愤怒地呲牙,露出了属于猫科动物的凶狠狰狞相。
里面是个女孩儿?
本来想听一耳朵就回去报信的猫停下脚步,不知所措地慌了手脚。
女孩儿哭声慢慢停止,有兴奋的打骂声和似乎是衣服被撕裂的动静……
白夏夏急得团团乱转,肉垫沁出汗水——她,她该怎么办?
郭朝明抽完两根烟,低头看过时间后有些焦急了。
那猫儿毛手毛脚的,自己还是去瞅瞅……
正在此刻,安静的黑夜里响起宛如婴儿啼哭的猫叫声。
撕心裂肺,似乎是能刺痛耳膜的叫声,渗人又阴森,传进郭朝明耳朵里。
“该死!”郭朝明攥紧拳头,单身冲进小巷入口。
——叫那猫冷静,不准捣乱。
它被发现了?叫得这么凄惨,郭朝明额头沁出汗,跑得飞快。
一直盯着那处民房的两个年轻队员被猫叫声吓出一身冷汗,大半夜的,差点被一波送走。
两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立刻闯进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郭朝明:“进去!”
两人跑步起跳,借着冲劲想跳上围墙去抓人。
却有一群猫动作更快,敏捷如风。
“喵~”啊啊啊,白猫不能出事,我的小鱼干和火腿肠!
“喵~”我的小鱼干!
群猫从各个角落和阴影里窜出来,同一时刻冲向小院子。
几只、十几只、二十几只……成群结队,风一般冲进院子,就差喊一句:“救驾!!!”
“喵……”
“喵呜!”
猫叫声凄厉冷寒,此起彼伏,高高低低又是相同的频率。
这回,宛如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带着属于猫科动物的威胁感。
好几只猫就从年轻队员脑袋顶跳过去,从他们背后飞窜出来,匆匆忙忙,着急得不行。
年轻队员手还扒着围墙,挂在墙上,懵逼:“什、什么鬼?!”
猫去救人了?!
啊不对,猫去救猫了!卧槽,还带救驾的吗?!
这么吊的吗?!
郭朝明还没冲过来,就撞上了这一幕。
小巷尽头也有个年轻小伙儿哼着歌儿,溜溜哒哒走出来。
好死不死撞上群猫嚎叫着,像是饿虎扑食般成群冲进小院儿的场景。
场面宛如女巫施法,鬼门关开,诡异惊悚,渗人恐怖……
特别是年轻人嗷地叫了声,还有猫儿被惊到,齐齐转头看他一眼,就冲进院子去了。
“妈~妈呀!妈妈,我要回家!”年轻人当场崩溃,“有鬼,有鬼啊!”他想跑,但是被吓到浑身无力,双腿瘫软。
瘫坐在地上,只能连滚带爬地往后跑:“不、不是鬼!妖怪,我操!”
“有妖怪啊!别找我,别找我……”
小伙儿跑走的速度比来时快了十倍,哐当撞上墙角摆放的竹竿子,噼里啪啦砸了他一脸。
年轻小伙被砸得晕晕乎乎,“有、有妖怪……”
郭朝明叫一个队员过去瞅瞅吗那倒霉蛋,自己翻墙过去。
脚还没踩稳地面。
迎面冲来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眼里的惊恐简直要溢出屏幕,踉跄着疯狂朝他这边儿冲。
一边冲,一边不停拼了命地甩手跺脚,想将身上挂着的七八只猫甩下去:“滚!滚!”
他这样做,非但没把猫甩掉,反而激发了流浪猫骨子里的野性。
猫爪子疯狂往他身上挠,尖锐爪子撕开了衣服和血肉。
血糊拉的,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七八只野猫猫瞳冷厉,追着中年男人咬,画面恐怖得叫人双腿发软,寒气直往天灵盖上冲。
年轻队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夏天他硬是感觉到了后脖颈子发凉,忍不住后退。
艹!草草草草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