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嘴。

     释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物狠狠撞了一下，耳中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破裂开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只有面无表情的老桥，与店小二的尸体。

     老桥松开了手，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一排细密的汗珠：&ldquo判官，你判错了。

    &rdquo 释错愕地后退了几步，用一种从来没有过得眼神看着老桥：&ldquo你&hellip&hellip做了什么？&rdquo &ldquo我是一座桥啊。

    &rdquo老桥看定她，&ldquo我问你，桥的作用是什么？&rdquo 释不说话。

     &ldquo把两个不同的地方，连起来，这就是桥。

    &rdquo老桥叹了口气，&ldquo我这种由桥而化的妖怪，最重要的一个本事，就是让两个不同的东西连起来。

    比如，将死者保留在脑海中的最后的片段，'连'到生者的脑中。

    &rdquo 释的身子，无力地坐到床沿上，却还在强撑着笑出声来：&ldquo呵呵，妖术！&rdquo &ldquo是妖术。

    但你看到的情景，却是真实存在过的。

    &rdquo老桥走到她身边，捧起她伤痕累累的手，&ldquo释，我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

    可我知道，如果你对这个世界已没有丝毫信任，你手上的伤会越来越多，你刀下的无辜者，会越来越多，而你的退路，会越来越少。

    &rdquo 老桥的手总是很暖的，一种干干净净的、令人留恋的温度。

     她没有将手抽回来，低下头，缓缓道：&ldquo城门一别之后，我去了许多地方。

    贪婪的商贩、凶狠的匪徒、毒辣的妇人到处都是，许多人都在想尽方法伤害别人，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人，见一个，便处罚一个。

    心中的愤怒越来越浓，直至无法控制，任何人的一个无意的动作，都会被我视为可疑的攻击。

    我判他们每个人都有罪，诛杀而后快。

    &rdquo她抬起右手，看着那枚指环：&ldquo而我也发现，死在我手中的人越多，这上头的翠色就会变得越多。

    &rdquo 老桥握住她的手：&ldquo这戒指的颜色，只有你自己能还回去。

    试试看，好不好？最起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是你肯相信的吧？&rdquo &ldquo你么？你觉得一个曾经的天神会相信一只妖怪？&rdquo她苦笑，&ldquo记得我还是刑王时，眼跟心都很敞亮，被我判罚的人，没有不服气的。

    而且我记得，我手里是有一件武器的，但我始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rdquo 窗外，暮色渐浓，地上的店小二，像是睡着了。

     释又一次跟老桥分别，老桥仍然没有追上去，只站在一棵弯弯曲曲的老树下，目送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