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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陌生。
在这时代,婆罗门教信仰几已销声匿迹;此类神像不再具有宗教意义,多数已沦为用以营造异国情调的死物了。
K与Eurydice来到吧台前。
吧台前此刻并无其他顾客。
一身材娇小,翠绿纱丽的印度女人正忙着调饮料。
光线如琥珀,暗红浆汁正被倒入已半满着雾白色半透明液体的酒杯中。
如牛奶中的鲜血。
调酒女将发髻盘在脑后,胸口、耳际与裸露的臂膀上都垂挂着宝石银饰,星芒闪动。
这使得女人显得华贵而明亮。
女人只淡淡望了K与Eurydice一眼,没有搭理他们。
吧台另侧,一位穿着库儿塔长衫的高大印度男人放下了手边工作,抬起头来看着K和Eurydice。
K和Eurydice在吧台前坐下。
K掏出一张纸条递上。
女人又瞥了K一眼。
库儿塔男人看了看纸条,表示惊讶。
“这种饮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卖了。
”他告诉K,眼神带到Eurydice身上,“我不会做。
但我可以帮你问问老板。
”他比了个手势,“麻烦你们稍等一下……”
K微笑:“那就麻烦了。
”
“对了,您怎么称呼?”
K递出名片(上面写着银色的T.H.Zodiac等字样):“麻烦您一并帮我通报。
谢谢你。
”
库儿塔男人打开那石砌圆拱下的红木门走了进去。
华贵的印度女人向K与Eurydice递去一个潦草微笑,便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等待时分,K环视四周;而后摸索着太阳穴中的隐藏按钮,照了几张相。
靠近吧台的这桌是两位年轻女子。
其中一人短发利落,另一位则是平头造型。
她们不时贴近彼此耳边亲密交谈,两个大背包被随意扔在桌脚,一副西方游客模样。
而稍远处是一对印度情侣,他们穿着休闲,正在用餐,似乎开始不久。
K刻意观察了一下他们用餐的速度。
而邻近入口处则是一位穿着干净白衬衫,打领带,业务员模样的白种男人,西装外套随意披挂在椅背。
他的肩膀宽阔厚实。
K看见他百无聊赖把玩着手表,漫不经心地触碰着皮肤上的浮钮;将小小的贴肤屏幕点亮,又熄灭。
K看见他抬起眼,望了望吧台,又盯着自己在桌上交握的双手。
他桌上立着一杯饮料,仅余一半。
然而这样的亮度下,看不清那是什么饮料。
K感觉他像在等人。
这男人占据的是这场地里最好的位置——无论意图监看全场、控制出口或离开现场,皆占有最短捷的地利。
库儿塔男人推门走出。
“先生、女士,”他笑容可掬,将纸条交还给K,伸手与K相握。
“Devi女士向两位表达诚挚欢迎。
我叫Arvind。
请跟我来,”Arvind做出邀请手势,低声说,“Devi女士想请两位品尝她亲手调理的‘德里之夜’。
这边走。
”
K点头回礼,Eurydice也站了起来。
两人自吧台椅上起身。
离开时,K瞥见靠近门口的白衬衫男人口中正喃喃自语着。
(大约正以牙式手机[1]与外界通话吧。
K想。
)
他们跟随印度男人穿过吧台,穿过那石砌圆拱之下的“梵”(K注意到门把与门板边缘都有着严重磨损锈蚀),步入一条昏暗廊道。
[1]维基百科“牙式手机”(C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