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3)
好事么?沈家那边,说到底也是个未知数,而且芙儿这个娘家是靠不住的,只会趴在她身上吸血。
既然如此,她现在在安王府若能得到世子的心,岂不是更好?
这孩子,怎么就是算不清这笔账。
方嬷嬷深知沈芙的性子,便道:“若是以前世子对你冷漠无视的时候你不去也就罢了,嬷嬷定然也不会再劝说你。
可是你自己想想,你在安王府这一年,什么都做了,得到了王妃婆母的喜欢,与世子之间也没那么疏远了。
好比你十分做了九分,成功就在眼前,眼看境况越来越好,何不趁热打铁,把最后一分也做了才是最有利的!你自己也知道,半途而废不是什么好词!”
“而且世子搬进偏院也是因为你,你主动开口,也是应当。
”
果然沈芙听完以后就沉默下来了,脸上的抗拒也淡了些。
方嬷嬷笑了笑。
这孩子,就得激一激她才行。
——
因是过年,京城官员休假七日。
连燕瞻也只是头两日出去了不知道是处理什么紧急的事,接下来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家中,难得有见他这么空间的时候。
他难得在家中,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方嬷嬷的话沈芙不是没有听进去。
若是之前她与燕瞻见面不识的状态,她必定是懒得管,随遇而安的。
但现在,他看上已经接受了她这个替嫁来的妻子。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稍作一点努力让他们夫妻的关系看着更平和些,至少能面子上看得出相敬如宾的状态,让她在安王府更有底气些,也无不可。
这两天沈芙就在思考着怎么开口。
她想着既然自己向他开口了,最好还是一次性成功了,不然多丢脸。
……
下了好几日的雪开始停了。
京都在漫天的银装素裹之中,将最后一点温度都掩藏。
书房里只点着两个炭盆,分明还是冻得彻骨,燕瞻写字的手却稳定如常,手下走笔如龙,笔锋隽逸。
不过一会儿,宣纸上就出现四个行楷大字:守株待兔。
青玄站在桌前汇报道:“宫中传出消息,家宴过后,陛下私下召了二殿下进御书房,应是把去南林一带巡盐的任务交给了二殿下,过了这个春节,陛下就回会在朝堂上宣布,二皇子此时应该已经在做准备了。
”
“南林。
”燕瞻今天颇为闲适,倒有心情练练书法,在纸上写下“南林”二字后才道,“南林布政使是我父的部下,逢年过节都会来信问候。
让二皇子去南林,就看他能巡出什么来了。
”
要么,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要么,暗中做下手脚,给承正帝发落的把柄。
青玄道:“二皇子接下这个任务表面上就是和您作对,想必太子不会什么都不做。
”
燕瞻嗯了一声,是推波助澜还是其他,拭目以待。
忽然手下一顿,停了一瞬又提笔继续,眼皮也未抬:“在外面做什么,进来。
”
平静无波的声音落下,房门就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
沈芙冒了个脑袋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红豆莲子羹,探头看了一眼:“今日天气寒凉,我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些甜汤,想着夫君今日在家便送了过来。
我没有耽搁你议事吧?”
她刚刚来到门口,其实什么也没听见,就被他发现了。
下了几日的雪开始融化了,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天气更加严寒了。
沈芙为了保暖,晚上睡觉时屋子里都要摆许多炭盆才行,今日出门,身上也多穿了件厚绒夹袄,外面还披了件狐绒大氅,就差从头到脚把自己包起来了。
可是他这书房,也就角落摆了零星两个炭盆,比外面也没好多少,进来也是寒冷的。
难不成他们习武之人就不怕冷的么。
见沈芙进来,青玄对她行了个礼:“见过世子妃。
”然后便很有眼色地推门出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沈芙端着红豆莲子羹走到他的书案前放下,探眼看了看他写的字,心想,他也不全是武夫嘛,这一手字体十分苍劲凌厉。
见燕瞻放下了笔,沈芙这才把碗朝他手边推了推:“夫君不尝一下嘛,还热着,很甜的。
”
“很甜的”三个字落入燕瞻耳中,成功让他的眉头微蹙了蹙。
放下笔,燕瞻端起那碗莲子羹,喝了一口。
沈芙见他喝了,也高兴起来,话多起来与他闲聊。
指着他刚刚写完的字道:“没想到夫君从小就军营,还写得如此一手好字,对比之下我真是惭愧。
”
对比他的字,她的字可真是像蚯蚓钻洞,歪歪扭扭。
不过她从小没什么条件练字,也不是她的错啊。
长大了也就随便了,好在没有谁会无缘无故让她露一手。
“既知自己写得丑也没见你勤加练习,我看你,”燕瞻放下手中尝了两口的甜汤,“还不够惭愧。
”
她口中的“很甜”确实不假,这大概是他一生喝过最甜的一碗红豆莲子羹。
沈芙听他这么一说,很是心虚地咧了咧嘴。
谦虚道:“比起夫君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我确实自愧不如。
”
沈芙又仔细看了眼,他的字写得确实很好看,不同于其他人规矩的走笔,他的横折撇捺都自有气势与风格,与他身上的强势压迫感如出一辙。
“听说夫君十三岁就上了战场,还有时间练字吗?”沈芙摸着下巴好奇道,“军营里的生活应该很枯燥吧?”
她絮絮叨叨地问,燕瞻写着自己手上的字,有一搭没一搭地回。
沈芙又问:“在军营里每天都要训练么?都训练些什么?”
“刀枪剑戟,排兵布阵。
”
“哦。
”
沈芙看着他写的那张“守株待兔”笑道:“小时候我读守株待兔这个故事,只觉得这个人真蠢啊,怎么会有兔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来呢。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就是人不能想着不劳而获。
可是长大了却发现,道理从来不止一个。
我小时候也听过前朝大将军的事迹,他把持着重要的关隘,耐心等待敌军的到来,然后一网打尽。
在军事上来说,耐心足够,守株待兔也是一种极为重要的作战方法,对吗?”
燕瞻应声:“对。
”
“那夫君能不能再和我说一说,战场上都会用一些什么兵法?”沈芙兴致勃勃地问。
她对这些目前也只是纸上谈兵,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这些感兴趣。
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