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变故,武将,亲事 三更合一(2/3)
惧,见玲珑说话又没个体统,一时站都站不稳,玲珑怕她歪缠,向关关摆了一下手,关关硬扶着顾母往后面去了。
玲珑在母亲屋里找了一遍,只找见一把小小巧巧的剪刀,这可不顶用,索性什么都没拿,提着裙角就往前院跑。
顾父还在大门口严阵以待,维樘一转身就看见玲珑跑来,手里握的一柄铁锹不由紧了紧,忙低声喝道:“你不躲着,此时跑来做什么?快回去。
”
玲珑说:“就是不放心你们,过来看看。
你这握的是什么?锹?这能顶什么事?还不如竹子有用呢。
”
维樘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胡说八道?”
玲珑瞪他一眼:“呆脑壳。
”
喊李家童儿:“我记得后院还有些竹子,你带两个哥哥去扛几根来,再将厨上砍柴用的斧子借来,带一壶桐油,或是菜油也可……快点儿去。
”
李家童儿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玲珑,拉了两人拔腿往后院跑。
维樘:“你是要做什么?”
“做些竹刺刃,砍好了,比你们手里这些棍棒好用。
你去找些旧棉衣来,要是能找些粗绳子,再找两根粗绳子来,哦还有,要两块大石头。
”
维樘:……哈?
“快去,趁贼人没杀到这里,我要做些机关,如今,只能用有限的物品弄这些东西了。
”
维樘惊疑不定仍是不动,玲珑推了他一把:“快去找。
”
顾父这时走过来,也催了维樘一声,维樘这才去了。
顾父又问玲珑:“你来这边,后院那边谁看着?”
玲珑说:“我让母亲去厨房那边了,关关娘能协助,地窖也能躲几个,看着不好,躲地窖里也使得。
”
这时李家童儿带人扛了几根竹子过来,撂在地下问:“姑娘,再怎么着?”
玲珑说:“斧子可带了?桐油可带了?”
“斧子砍刀都带了。
厨上没桐油了,我娘让拿菜油过来。
”
“去找你爹和张大叔,让他俩把竹子破开,破到适合手掌握的宽窄,再将头削尖了当利器使,换下那些棍棒。
再劈几个火把,一会儿用旧衣裳蘸了菜油作燃头,插在院子四周,剩下的油别动,我有用。
”
“唉,晓得了。
”李家童儿转身找他爹了。
顾父想了想,叫了一个人,让他攀到墙上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场景,维桯的小童灵活,顺着梯子就爬上去了,夜里漆黑,只不远处火光冲天,映的四下里也明亮起来,看了一会儿又爬下来说:“数不清有多少贼人,不过房子烧了不少,许是杀了人,也不见兵士的踪影……”
顾父突然说:“我儿,家中事宜暂且就交由你兄长和你了,为父要去衙里一趟,那里有些要紧的东西,不能损毁了……”
这个节骨眼上了,还管什么要紧?人命才要紧。
但是,想到顾父的端直秉性……
玲珑咬了咬牙点头:“父亲去吧,再带两个人去。
”
顾父说:“不带人去,人都留家中保护你们,你是女孩儿,看着不好,就往后面藏去,保住自己性命最要紧。
”
玲珑说:“我知道,我最是惜命,不会做傻事,父亲且去,您也要小心,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之事。
”
顾父看了眼玲珑,紧了紧衣裳,抹了一把脸就走了。
诚然,是那里有比他性命更贵重的东西,这才走的如此义无反顾。
维樘寻了一圈,也只寻了些旧棉衣,绳子未寻到,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玲珑说:“父亲去衙里了,家里如今只你和我主事了,为着活命的生计,你得听我的,此时之乎者也用不着。
这些旧衣裳都剪了,淋上油做火把。
绳子去找张大叔拿,石头也问他拿……”
维樘整个人都是麻的,听说顾父走了,他一下子就虚了,又听玲珑如此安排,他也不多话,依着安排做事去了。
玲珑思量了一下,又叫维桯的书童过来:“你去后面寻几个空酒坛来,再让李婶子搬一袋子细面来。
”
小童虽不懂,却听话,噔噔噔跑走了。
没法子用硝石硫磺做土炸丨弹,只能用面粉做了。
张大叔两人尽力砍着竹剑,维樘取了绳子过来,玲珑接过绳子在大门前地下盘绕,后面的两头拴了两块大青石,又让人通力将青石搬到门榬之上,放稳系紧。
维樘看不出名堂,张大叔却说:“这是猎户套子,杀野猪用的。
”
一时空酒坛和面粉也送来了,同来的还有画角和贺嫂子,贺嫂子说:“太太姨娘们已藏起了,张大嫂不放姑娘,让我俩过来帮些忙。
姑娘,如今可要做什么?”
玲珑说:“将面粉装进酒坛里,装瓷实些,再封好口就行。
”
这个容易。
几个人虽颤栗着,却仍将一袋子面都填进了酒坛。
玲珑见两个小童害怕的利害,就吩咐贺嫂子:“将他们两个带回去吧,如今用不到他们了,且藏好就是,你们也想法子藏好。
”
贺嫂子说:“姑娘说什么话,如今这境况,姑娘一个小娘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我们在,兴许能帮上些什么忙……这世道原也不安生,只是我们进了顾家门才安生下来,若是顾家出了事,我们又该往什么地方去?外面贼慌民乱的,出去了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索性大家一起守住家里,好歹能挣条活路来。
”
画角泣着点头。
玲珑叹气:“也好,就守在这里吧,若无事便罢,若是贼人破了门,你们只管将面坛子外面的油芯点着,再扔到贼人身上去,或者扔在门框上也使得,都是一样的效用。
”
又叫其他人仔细看紧院墙,怕贼人翻墙进来,若有人翻墙,只管用竹刺刃叉下去。
外面火光四起,哭嚎惨叫声越来越近,顾府众人不得不凝紧心神,各自拿了武器,严阵以待。
小童又爬到墙上去瞭望一回,说仍不见官兵的踪影,一时众人心里又沉了几分。
这样大的事,城里守备军竟是到现在都不声不响,今夜这事,诡异的过份。
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玲珑一把抓住慌乱的小童说:“快去,让后面的人藏好,不到天明不许出来,让你娘找个机会将后院那排不住人的房子点了,再把鸡都放开,角门那里别管了。
”
“啊?烧屋子?这……”
“啊什么啊,快去,咱们不烧难道要等着人来烧么?”
小童想问小郎,却见小郎此时也没了主意,只能飞也似的向后跑去。
没多时,最后排那一溜空屋子果然亮起了火光,附近也有多处宅子亮起了火光,门前踢踏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愈近,院里众人面色青白交加,好不难看。
外面的贼人在撞门,还恐吓着,叫骂着,夹着不知哪里来的口音,大门吱呀响,还没撞开,画角身子抖的筛子似的,贺嫂子也牙关响动,玲珑握着柄火把,紧咬了一下嘴唇,生生咬出一层血来,借着疼痛缓解过度的惧怕紧张。
见小童实在怕的狠了,就推他一把:“到墙上去,爬在上面别动,也别出声儿。
”
小童刚爬上高墙,往外一望,吓的立时缩了头,只能慢慢伏在墙上,大气都不敢出。
大门一直撞不开,外面的人愈急,整个门框子都咚咚响。
门里的人,冷汗直流。
忽的,小童抬头一看,顿时溜下墙来,高叫到:“姑娘,守备营的人来了。
”
玲珑问:“贼人有多少?”
“不足二十人,我见别家门口也有。
”
“守备营的人离这里多远?多少人?”
“就在对面那条街,有一队人,看不清多少。
”
玲珑压了压心跳,想了一瞬,看向维樘:“我想关门打狗。
”
维樘气息一滞:“胡闹。
”
玲珑继续说:“父亲那里,朝中的问责是难免了,唯今,只能尽力揽下一份功劳来减少父亲的罪责……”
“不成”
“当下,只能听我的。
”
维樘仍然坚持:“不成。
”
玲珑不看他,转头吩咐:“张大叔,开门。
”
张大叔想了想,提着一把砍刀,一刀将门鞘打落,大门轰然而开,撞门的贼人冷不丁扑了进来,踩上绳套,前面绊倒一排,后面的人不提防,也带倒一片……
“扔——”
点了火引子的面坛子尽数砸在门前悬空的青石上,面粉四散,然后——
“轰——”飞扬的面粉顿时炸开来。
……
待守备营赶到,便看到几十个贼人痛苦嚎淘在地,身上血肉模糊,一进门就闻到了烧焦的皮肉的味道,一群人拿着竹削将他们围着,正中站了两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十三四的少女。
少年目色有些呆愣,少女见了许多人,立刻躲在少年身后,推了一下少年,而后半掩着身子,悄悄退出院里……
守备营一时愣住。
张大叔引着维樘上前报备事项,维樘似是才醒悟过来,往后一瞧,见不见玲珑的身影,又见画角和贺嫂子也不见了,心知玲珑是悄然离开了,眼下只他一个人了,想到这个,才强打起精神和来人报备家中信息。
他还木着,张大叔却说:“有一伙人闯了后院,烧了一排屋子又抢了些东西走了,我家大人早在事端初起就去了衙里,留我等守在家里,如今,我家大人那里如何,诸位可知道?”
其中一人说:“顾大人也带着衙吏护卫着府衙,这时许是安全了的,你们不必担忧。
”
“如此就好。
只是这些贼人……”
“自是府上的功劳,我等记了人数,便拘了去。
”
“有劳诸位。
”
“不敢,只是,这些人这伤……”
“哦,是用酒坛烧的。
”
“是用酒烧的吧?”
张大叔躬身:“小人慌乱,说错了。
”
“无妨”
倒有一项难事,这些贼人烧的严重,连走都不大会走了,要怎么拘?
最后扯死狗似的,扯着出了顾府。
守备营的人还疑惑:“用酒烧的?也没闻见酒味儿啊?”
另一人叱他:“管他是用什么烧的,横竖这是顾大人的功劳,记下就了事,何必多探问。
”
张大叔重新关了门,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地下,再起不来。
那一夜,顾父一直没回来,家里大门也没开过。
玲珑接了顾母并几个姨娘回屋,人心慌乱,又冷又怕,都打着颤,玲珑也在颤抖,腿也发软,不过还是硬撑住了。
见大家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