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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1/3)

这一天的来临似乎显得比较唐突,似乎显得突然,似乎人对期待很久的人或者事情的最终到来都会显得冷静以及反思为什么我如此冷静。

    原因是你选择了新的必将失去旧的,而旧的似乎也很好。

     我和喜乐背着灵下山,其实这天对我而言已经期待很久,比如说十年,因我总不想困在一个很小的地方做很大的事情,与其如此,不如在很大的地方做很小的事情。

    想法是自由总是因为地方大而大,地方小而小。

    而这一天的来临似乎显得比较唐突,似乎人对期待很久的人或事的最终到来都会显得冷静以及反思为什么我如此冷静。

    原因是你选择了新的必将失去旧的,而旧的似乎也很好。

     事情虽然和我多年在脑海里的重复相比显得不那么隆重,一切就好似在逃难,但是逃难之余,还有意外收获,就是一边背着与身体比例失调的灵的楚楚动人的喜乐。

     为什么所有事情中的女方都是楚楚动人,我想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理由很好,可是我实在无法判断,理由很羞于启齿,因为我没有比较,这弄不好是我第一个仔细看过的姑娘。

     在一起的多年,有很多事情,需要慢慢回忆,总之一切都很艰难。

    首先和一个姑娘相处这么久,且她五官端正,很难不喜欢。

    而且更加艰难的是,在喜乐方面,身边一千多个男人,和他们都没有暧昧关系,这着实很不容易,并且没有和同样出众的释空师兄产生复杂得足以导致这个故事搞不清楚的感情更难能可贵。

     我怎么知道,我想,别人做的和自己感觉的就是别人心中所想的。

     我们顺着路下山,山下就有一个驿站,许多马匹在那里休息。

    多亏喜乐救进寺庙前相对我而言有丰富的社会阅历,我才没有以为这些马是可以免费牵走的。

    喜乐说:驿站里是可以租马的。

    而我们正需要一匹马。

     我说:我也觉得是,可是我们没有银子。

     喜乐说:那怎么办,我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我说:看来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把剑了。

     喜乐说:我倒是觉得可以把它当了。

     而我觉得大家应该都很穷,而且又穷又想骑马,因为驿站旁边就有一个当铺。

     我和喜乐牵手走进当铺,把剑拍在桌子上。

    老板问我们:你们是哪里的人啊? 我说:我是少林,这把就是有名的灵,你看值多少钱吧? 老板看看我,看看喜乐,笑昏过去,说:灵倒是真的在少林,可是你哈哈哈哈哈,少林现在真是开放啊,是可以自带姑娘吗? 我说:放屁,我们从小就认识。

     老板再次昏过去,说:娃娃亲也行啊,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和你们闹,我看看这剑。

     老板拿起剑端详,看了半天鞘,正要抽出剑来,我说:小心剑气啊。

     老板真是性情中人,豪爽无拘,这一次足足笑了一炷香的时间,说:这鞘做得倒是不错,能给你们一个好的价钱,可是小娃你们就不要再夸张了,我要不就行了。

     说着抽出灵。

    所谓剑气妖风什么,一概没有出现,平常到不行。

    老板说:好剑,好赝品,就是少点什么啊,要不就是真的了。

     我想,所谓的少点什么,就是他本人少点什么。

     老板说:我给你们十两银子,一成息,一个月里不来取,我就自己处理掉了。

     喜乐说:十两?太少了,我们家还兴盛的时候,花了一百多两才造得的这剑。

     老板说:哦,你们不是捡来的啊,那就五十两。

     喜乐说:八十两。

     老板说:行。

     喜乐说:一百两。

     老板说:那就不行了,再往下说就没个谱了,剑是不错,也够真,就是价钱再多,我就能上山到少林寺里把那个真的买来了。

     我说:啊,这也能买? 老板说:这你就不要管了,给你八十两。

    来,这属于贵重物品,我把画匠叫过来,把你们两个画个像,取的时候好不要弄错人,你记着,剑的号码是:贵重00121,密码是今天的日子时辰,我们是顶天当铺,想改密码,中原各个分行都行。

     说着,画匠就来了。

    我和喜乐正襟危坐,画匠说,画一个画两个啊? 我说:画两个吧。

     老板说:如果画两个,那只有你们两个一起来才能取东西啊,很麻烦的,上次私塾有一个班来当一样东西,把全班都画上了,画师画了三天,结果那班里的人现在死了两个,这东西就永远不能取了。

     喜乐说:那还是画两个吧,我们死一个东西就不要。

     我说:那就画两个听见没,画好点。

     画匠说:行,你们挨近一点,纸就那么大,离远了都画不上。

     我说:那上回那个班怎么画的啊。

     老板说:公子请看你后面,那墙上就是他们。

     我和喜乐转过身去,看着后面,我说:是得画三天。

     喜乐说:怎么都这么丑啊。

     老板说:是我上次那画匠不行,这不,刚画完这画儿,出门就给打死了。

     我说:那这次给我好好画,我和姑娘都还没有过画儿呢,画不好我一样打死你。

     画匠说:放心,保证公子满意。

    我这是这样,随意画不要钱,画得像半两,画得漂亮一两。

     不等我发言,喜乐说:喂,我给你二两银子,你知道要画成什么样了吧。

     画匠心花怒放,说:一定一定,你们坐好。

     我和喜乐挨着坐着,保持了一个时辰笑容,但是期间,画匠似乎没抬头看过我们。

    天色将黑,画完成了。

     我和喜乐接过画,纷纷表示很满意,我对老板说:你给我把画保存好了,到时候来赎的时候还要把画要回去呢。

     老板说:一定一定。

    不过两位贵人还需在画上按上指印。

     喜乐说:为什么,万一你在上面加点卖身契什么的怎么办? 老板笑说:姑娘多心,我怎敢啊,以后这生意不要做啦? 我说:那要指印做甚,你不知道指印就代表人吗? 老板说:是啊,我怕没这指印,你们来赎的时候倘若我又不在店里,就凭这画里两位仙人,别人没法把东西给你们啊。

     我和喜乐拿着银子来到驿站,问过老板,租赁的马在哪儿,老板指引我们过去,那里一共两匹马。

    喜乐说:怎么这么少? 驿站老板说:客官来得太晚,只有这两匹了,不过它们不是人挑剩下来的,它们也是好马啊。

     我说:不是挑剩下来的,那是什么? 老板说:是人正好没挑的。

    你看左边黑马,体格健硕,尾粗腿壮,马力又大,吃得少,跑得多,速度绝快,马中豪杰啊。

     喜乐问:那为什么没人租? 老板说:这马就是不听人话,瞎跑。

     喜乐说:那怎么行,实在不行,就租你旁边那头驴子吧。

     老板说:客官,那也是马,你看这小马,虽然体格瘦小,尾稀腿细,马力小,吃得多,跑得少,速度慢,但小巧玲珑,方便携带,两个人骑最合适,人腿脚一垂下来,那马就给盖住了,如若无物,远处看来,两位客官就好比凌空在飞啊。

     喜乐想了想,说:那倒是很不错,哎,我们要哪匹马? 我说:我觉得那个乱跑的好,驯驯呗。

     喜乐说:驯不好的,驯得好早就给租出去了。

    我们就要那小马吧。

     我说:小马也行,就是万一有坏人追来,我们那马跑不快,怎么办? 喜乐说:可以了,将就吧,那也总比径直跑到坏人那里去好。

     我说:这样的小事情我听你的,我以后决定大事情即可。

     我和喜乐牵着马出来,决定给这小马取个名字。

    喜乐打算叫它小扁,我觉得这着实像带鱼的名字,说:不行。

     喜乐说:你看这马,多扁啊,脚也短,叫小扁最好不过。

    而且你说的小事情都由我来决定。

     我说:可是取名字实在是件大事情。

     喜乐说:管它呢,反正以后我就决定两种事情,一种事情是小事情,还有一种事情就是我负责判定一件事情是大事情还是小事情。

     我和喜乐从驿站出来,站上高处,环望四周。

    那十年相处的地方就在山顶上,而由于这是最大的香火最旺的寺,所以在山脚下已经渐渐形成一个很小的集镇,由一个驿站、一个酒楼、一个当铺、一个打铁铺、三个客栈、一个杂货店组成,就是两条街,十字交叉,往前通往长安,后面是少林,左边向丝路,右边向大海。

    在中心地方挂一副对联,面上极度不工整,上联是:莫要。

    下联为:回头。

    横批倒是工整的四个字:莫要回头。

     这样假装深奥的东西要看它出现的地方,出现在这样禅机无限佛光四射的地方,就是真理。

    凡能仔细想想的东西最好都不要去想,因为我实在不明白,这意思是说,不要一些东西回头是岸呢还是不要回头。

     而不知道哪里侵袭来的风沙已经漫住这个小集镇。

    这是荒野处竖起的一个神圣地方,尤其在夕阳下面,好多不明白真相的人在莫要回头那里就开始磕头了,而所有东西好像都可以被一阵大风沙刮去。

     外面似乎也很平静,但大家都知道上次的比武以后,江湖的关系已经微妙,而朝廷也有了微妙的反应。

    有些地方可能因为长久太过于安定,已经打杀声成一片了。

     就在这样悲凉的落日下,我身边的姑娘叫喜乐,那倒也算了,关键是马还叫小扁,真是无法使人产生豪迈的气概。

     而我和喜乐无论如何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人说过要做什么。

    我问喜乐,我们要往哪边去?我想,喜乐也肯定比我更不知道。

     喜乐说:我们可以去长安,那边大,可以去买一些衣服。

     我使劲回忆临行前师父、方丈有没有任何事情对我交代,可他们只是说:你走吧。

     眼下只好去长安。

    长安,多好听的名字,国都,那地方除了从来没有长安过以外别的什么都好。

    西去长安,有几百里路,骑驴子过去需要晃悠两天,那就意味着骑小扁过去需要三天。

     小扁真是一匹善解人意的马,所谓通人性不过如此,人累了它就累了,人睡了它就睡了。

    我和喜乐本来打算在马背上打个盹,结果醒来发现小扁睡得比谁都香。

    喜乐两脚一夹,小扁猛然惊醒,哼唧一声,缓缓前行。

     喜乐问我:这马何以站着睡觉? 我说:它聪明,若是它躺下睡觉你我不都全给摔着? 喜乐说:真是好马。

     我说:此去长安,不光凶多吉少,而且真是毫无意义。

     喜乐说:你怎知是毫无意义? 我说:因为实在不知道去干什么。

     喜乐说:我觉得还行。

    不知道的事情怎么知道有没有意义呢。

     我说:真是莫名其妙。

     喜乐说:那为什么你说是凶多吉少呢? 我说:不知道。

    我师父师兄出去办事都得说,此行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知为何。

     喜乐说:可能这样说,万一出去失手死了,大家都觉得是应该的,万一没死,就好像很厉害一样。

     我说:喜乐,你真聪明。

     喜乐说:你也聪明啊,而且你看东西能那么具体,那么仔细,真羡慕你。

     我说:没什么,只是观察入微。

     喜乐说:可是,似乎,你难道没有观察出来我们已经半天在原地不动了吗? 我低头一看,小扁又睡着了。

     我问喜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喜乐说:我怀疑是我说出“真是好马”的时候,它又睡了。

     我说: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长安啊? 喜乐说:只能先弄醒它再说了。

    说完两脚再一夹,小扁又哼唧一声,可是依然没有动静。

    喜乐说:完了,这马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

    说完跳下马,扯了扯尾巴,那马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说:不行吧,这马不能一路上成为我们的累赘啊。

    你踹它两脚。

     喜乐说:这种小事情,还是由你来做好了。

     于是我也下马,用力踹它一脚。

    小扁哼唧一声,还是没有具体反应。

    我和喜乐相对无语。

    我说:难道只能挖它眼珠之类才能弄醒?那能不能顺便多挖一点东西烤了吃? 喜乐说:你对小扁真是一点没有感情,反正今天也很累,不如就地歇一会儿,等天亮再说吧。

     我记得在小的时候有一次是这样,因为做点东西的事情大家偷偷跑出去在外面过了一晚上。

    当时还有我师兄,而我师兄现在在做什么,我不由想起。

    我们从小长大,寸步不离,无话不说,当然也无话可说,除非寺里有什么新鲜事情发生。

    他同我的性格一样是属于难以形容的,因为在一起时间太过于长久,导致这次不能朝夕相伴觉得很轻松。

    可能我一直想要做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以前的事情大家彼此都知道得太清楚。

     今天是我和喜乐,我们找到旁边一棵树下,小扁还在离开树大概十米的地方自顾自站着睡觉。

    晚上空气很好,星星总能看见,我说:居然从寺里出来了。

     喜乐说: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太大变化,都一样。

     两句对话,大家就昏昏沉沉了。

    不知道靠着睡了多久,我突然觉得有东西在身边,马上惊醒,站起来说:谁? 喜乐也被我吓醒,抱着我腿。

     我眼前赫然是一张马脸。

     我和喜乐松一口气。

    喜乐摸着小扁说:我想,我们哪能被追杀得这么紧。

     我说:吓我一跳,继续歇会儿吧。

    离天亮还有多久? 喜乐说:至少还有几个时辰吧。

    一晚上真长。

     我说:那是因为有点意外。

    没有意外,什么都短。

     我和喜乐闭上眼睛。

    小扁居然在边上开始瞎哼哼。

    我说:完了,这马缓过来了,开始精力过旺了。

    你看你,你挑的什么怪物。

     喜乐在一旁蹭蹭我,睡意地说:管它呢,睡觉。

     我记得当时伴随着马哼哼,我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无法预测以及这种彻底的无知带来的恐惧,我发现想得多真是毫无意义,因为一切都是一场强行发生和被迫接受。

     第二天醒来。

    天色微亮,我闻到轻微青涩花香,空气里还有露水味道。

    难道这就是喜乐传说很久的花露水的味道?远处有些看不清楚,似乎有一些不高的山掩在雾气里。

    喜乐还在熟睡,我凑近她仔细打量,真是漂亮的脸,似乎比我在寺庙里看见的漂亮。

    为什么,我想,难道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她睡梦中的容颜?而当她不看我的时候是否显得特别动人?我想了半天,最后沮丧地发现不是的,是因为今天有了参照物,就是旁边那张马脸。

     而更加沮丧的是,小扁居然又睡了。

     我想,我们仨,或者说,我们两人一马,会不会因为睡觉的时间完全不一样,永远没有三个都醒着的时候而导致一个月后还在此地? 我想,喜乐和我,无论我依她还是她依我,都可以。

    但似乎我们都要依这匹作息时间奇特仿佛跟我们有时差的马。

     我静静看着喜乐,此间,马醒了,跑到一边去吃了一点草,迷迷糊糊中,我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喜乐叫醒。

    此时天几乎大亮。

    我醒来便说:马呢? 喜乐说:自个儿在树边跑呢。

     我马上精神了,说:快趁我们仨都醒着,马上赶路。

    否则去长安要迟了。

     喜乐说:哦,可我们去长安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是快要迟了? 我说: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要尽快到那里。

     小扁带上我们,慢慢悠悠上路。

     中午,我们到了一个铺子前面,那里卖一些茶水和干粮。

    我们拴好马,就座,要了几碗水和干粮。

    我说:这什么时候才能到长安啊。

     喜乐说:问问老板。

     我把老板招呼过来,问:我们这儿离少林寺有多远? 老板马上鼓励我们:两位客官一身疲累一看就知道是从长安来,不远不远,十里地就到了。

     我和喜乐一听,顿时更加疲劳。

     不一会儿,老板又过来,说:你们的小马怎么一路从长安骑过来都不喂啊,饿得都快不行了。

     喜乐说:你不要怪我,我也不知道。

     我说:算了,反正都这样了,那就早点出发吧,吃饱了? 喜乐点点头。

    我们重新上路,老板在身后一个劲儿大喊:错了错了,少林是那头。

     我和喜乐只能假装未老先衰听力不济,笔直向前走。

     到长安的路真是很长,我只是期待另外一个晚上的到来。

    有一种感受,必须到往一地却不知道为何是此地而不是彼地,这是多么不能用言语形容。

    某人双手为何是此人双手而不是他人双手,虽带来一样感觉,又不知道是否一样,真是很玄乎。

     我和喜乐不用从头来叙述任何事情,其中无论有多少什么样的事情,到今日为止的结局总是不会变的,除非江湖真的那么简洁,我们其中一人会突然死掉。

    我其实私下假设过很多次这样的结局,因为喜乐在少林里混了很长时间,只是厨艺日趋见长,防身之术几乎和八岁幼齿时候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先死的肯定是她,于是要想的就是倘若喜乐死掉以后我应该怎么办。

    我想,我应该挖一个洞把她埋了,然后决意,我要与她同归于尽,可是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比如说,师父或者方丈被人杀了,我要报仇,而那人恰好和杀喜乐的是一个人,正好新仇旧恨一起了。

    我对着喜乐的坟头说,喜乐,等我把他们全杀了,我就自己把自己埋了。

    然后,幸运的是,我顺利地把他们全杀了;不幸的是,我再也忆不起在那个伤心欲绝的雨夜,我究竟把喜乐埋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到这里,已经不能再想下去,因那其实就是一种长久的分开,会长久沉浸在悲伤情绪中,像草一样不能自拔,而此时,现实生活中的喜乐总是活蹦乱跳到我面前。

    我会注视喜乐,想,我怎么能把这么一个姑娘埋到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啊。

     喜乐和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公然在寺庙里牵手。

    师父很宠我,说是我不懂事,还没发育,可是同我一起洗澡的师兄们居然私下告状,说其实我已经发育。

    这个让师父很恼火,因为师父这样说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可是师兄们居然如此不开窍,难道要当场脱裤验身?这多么不成体统。

    于是,师父把他们全打了,说:洗澡就是洗澡,是洗去身体中与尘世接触的俗气,你们不好好参透洗澡的意义,居然还满脑子想着要盯人家小弟弟看,真是太肮脏了。

    就算你释然小弟弟的小弟弟已经那个,啊,可是那又怎么样,不让喜乐和他牵手,转而和你们牵手?你们这帮色狼啊。

     这样,在师父的偏袒下,那些从小没牵过姑娘手的人全变成了色狼。

    而我依旧随意可以牵喜乐走来走去。

    师兄们不理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喜乐可以说话。

     我问喜乐,想不想家里。

    喜乐说,其实她没有父母,从小只是被人当做乞讨时候带领的工具,而要饭的都喜欢她,因为喜乐长得可爱,谁领喜乐出去要的钱肯定比别人多一截,所以喜乐从小就是丐帮的吉祥物,只有丐帮长老才能领喜乐去要饭。

     多好,没有父母,那意味着成婚的时候就可以不用花费银两孝敬对方父母,喜乐也不用强迫被嫁到哪个公子哥那里去当妾。

     我在寺里的时候就问喜乐: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喜乐说:等师父许我们出了寺庙再说。

     我说:别怕,师父宠我们,直接在寺里办了喜事就可以了,师父可以主持喜事,方丈爷爷可以见证。

     而这话不巧被师父听见,惩罚自然是空前地严厉。

     其实自从有了喜乐以后,释空就好像从我的记忆里模糊了,后面的十年是因为喜乐过得很快。

    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因为任何的感情到最终都归于了亲情,我觉得,娶喜乐是迟早的事情。

    迟早的事情永远是早的比迟的好,因为倘若事情是迟早的,事情带来的结果也是迟早的,一切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早点发生。

     我问:喜乐,今天走了四五十里路,小扁居然还没睡,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啊? 喜乐半天没有反应。

    倒是小扁又哼唧了一下。

     喜乐说:你娶它吧,它答应了。

     我说:不和你闹呢,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喜乐又长久没有反应。

     我想,这真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喜乐在我面前从来就没有表现出一个女人本来就有的矜持一面,不是她没有,只是没有机会,这次终于得到机会,肯定要好好矜持一番,展现女性魅力。

     喜乐说:现在不行。

     我说:为什么?你是怕现在答应了我,到了长安又碰到如意郎君吗? 喜乐说:不是,你都没送过我礼物,人家哪能这么随随便便嫁你。

     我说:那还不容易,直接把小扁送给你。

     喜乐说:不行,那本来就是我的。

     我说:胡说,那是驿站老板的。

     喜乐说:那我不还了行不行,我和小扁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产生感情了行不行? 我顿时觉得很失望,想在这方面,难道自己和小扁的经历处境是一样的?低声说:原来是这样。

     喜乐说:不开心了? 我说:对。

     喜乐说:我想的是,等我们一起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然后达到这个目标以后再结婚,不像现在这样,连去长安干什么都不知道就先成婚了。

    而且我们其实不是已经和结婚没什么两样,天天在一起,就少一个仪式而已。

    不过你要留长头发了,要不然人都以为你是一个少林和尚,是保护我的,会和你来抢我。

     我说:对。

     当天的晚上,又是走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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