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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穆也看见了她，意外之极地睁大眼睛：&ldquo秦昭昭，你怎么在这？ 是偶然还是必然，秦昭昭背着一大包牙膏试用装在这个居民小区挨家挨户地敲门派送时，无意中敲开了乔穆外婆家的门，又见到了已经许久不见的乔穆。

    。

     去年相见，是黄叶落索的深秋，她顶着一脸厚白浓妆在他面前出丑而不自知；今年再见，是绿荫深浓的仲夏，她背着沉甸甸的一包牙膏在烈日下奔波良久。

    满身大汗，连鬓发都被汗湿了，一绺一绺地粘在额角。

    她十分窘迫尴尬，都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乔穆很热情地留秦昭昭做客，还带她进里屋介绍她认识他外婆。

    外婆对她视若无睹，只是很开心地抓着乔穆的手不放，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乔穆解释：&ldquo我外婆去年中风后一直瘫痪在床，脑子也有些糊涂了，话也说不清楚，现在她的话只有我最听得懂。

    &rdquo 那个中年女人是乔穆的舅妈，她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插嘴：&ldquo姆妈最疼你，她的话要是你都听不懂那可就白疼你一场了。

    &rdquo 乔穆默然不语，舅妈却还有话说：&ldquo对了，怎么又是你一个人回来，你女朋友呢？&rdquo &ldquo她学校有事。

    &rdquo &ldquo又有事啊！&rdquo 舅妈拉长声调，很明显话里有话。

    乔穆只当没听见，撇开她只跟秦昭昭说话。

    他说有回路过她们学校时曾特意进去找过她，但是问来问去都说没有秦昭昭这个学生，他奇怪极了。

     秦昭昭没想到乔穆居然也来学校找过她，可怎么会说没有她这个学生呢？详细问了几句，才弄明白乔穆找去的学校并不是她就读的那所，他记错校名找错地方了。

     &ldquo原来是我记错了，难怪找不到人。

    我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弄错学校了，还问明敏记不记得你的学校和专业，她也说记不清了。

    没想到今天回来却看见你在客厅里站着，真是意想不到。

    &rdquo &ldquo是啊，我也没想到这是你外婆家，还在这里遇见你。

    你经常回外婆家吗？&rdquo &ldquo嗯，我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外婆。

    &rdquo。

     舅妈在一旁听了半晌可能觉得无趣，起身出屋了。

    她一出去，乔穆就无声地一下长吁，仿佛胸口移开一块石头般地松一口气。

    他外婆又看着他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哝着。

    秦昭昭听不懂，只是乔穆柔声安慰她：&ldquo外婆，您放心，舅妈对我挺好的。

    &rdquo。

     他话音未落，外头舅妈的声音响起来：&ldquo乔穆哇，我要做饭了，卫生间还有一盆你外婆的尿布没洗呢。

    你赶紧洗了晾出去，不然晚上就没得用了。

    &rdquo。

     瘫痪在床的病人因为大小便失禁，都&ldquo返老还童&rdquo地用起了尿布，以防尿屎横流弄脏床单被褥。

     她叫乔穆洗尿布？！秦昭昭听得有些发愣，乔穆的双手从小就只和琴键打交道，标准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现在他舅妈却叫他洗尿布。

    如果他妈妈还活着，他回外婆家无论如何不会被人吆喝着去洗尿布吧？ 乔穆却面无愠色，很温顺地应道：&ldquo好，我就来洗。

    对了舅妈，我想留这位老同学在家吃顿饭，您多炒两个菜好吗？&rdquo。

     &ldquo唉呀，家里没买什么菜呢，只能上几碟小菜待客了。

    好在是你老同学，不要紧吧？&rdquo 乔穆要留秦昭昭吃饭她很高兴，但是他舅妈的表情却是不怎么乐意，而她也不好意思当真留下打扰。

    于是抢着回答：&ldquo不用了，我该走了，我还有很多牙膏要派送呢。

    就不麻烦阿姨您了。

    &rdquo &ldquo你有事啊，有事那就先忙去吧，改天有空再来做客啊！&rdquo。

     舅妈一句虚留的客气话都没有，乔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也不再挽留秦昭昭：&ldquo那我送你下楼。

    &rdquo。

     他一直把她送到楼下，终是年轻，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ldquo乔穆，你舅妈经常叫你洗尿布吗？&rdquo。

     &ldquo嗯，其实她叫我洗也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