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城后，乔穆一直没有再和秦昭昭联系。

    凌明敏说穿了她喑恋他多年的事，他可能想跟她保持距离吧？所以刻意不再联系她。

    她也鼓不起勇气给他打电话。

     直到大年初一，她才收到乔穆打来的拜年电话。

    他还打算来她家拜年，问方不方便。

    大年初一在小城一般都是走亲戚拜年的日子。

    所以乔穆会事先问一下方便与否，怕她家没人在。

    但是秦氏夫妇的亲戚都在乡下，路途遥远，春节基本上很少举家下乡。

     乔穆特意来秦家拜年，秦氏夫妇像接待贵宾似的接待他。

    他们都几年不见他，异口同声地说他长高了，长成了大小伙子一个。

    秦妈妈还一时嘴快：&ldquo越长越像你妈妈了。

    &rdquo 乔穆眼睛一黯，唇角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了。

     乔穆没在秦家待多欠，虽然秦昭昭和她父母都一再留他多坐一会儿，吃了晚饭再走。

    他还是谢绝了：&ldquo我今天傍晚的火车回上海，实在没办法留下吃饭了。

    &rdquo 秦昭昭大吃一惊：&ldquo今天才大年初一，你就回上海？&rdquo &ldquo嗯，我回来办事的，事情办完了就走。

    上海虽然有兰姨在，但外婆一直看不到我也会闹的。

    &rdquo 秦昭昭还曾经想过寒假结束后或许又能和乔穆一起返回上海，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提前离开。

    一时好失望，却还要强捺着失望的心情微笑：&ldquo那&mdash&mdash一路顺风。

    &rdquo 秦昭昭送乔穆出门，一直送到厂家属区的大马路上。

    马路一侧就是&ldquo中南海&rdquo的院门，乔穆经过时脚步放得很慢。

    他还抬头张望了一下三楼那个熟悉的阳台，眼神中有着难以形容的悲哀与伤感。

     秦昭昭在一旁轻声说：&ldquo圆圆和她爸爸不在家，他们今年去了县里她爷爷家过年。

    &rdquo 乔穆没说什么，闷闷地低下头继续前行，一直沉默着走到公交车站，才深深叹口气：&ldquo我家的房子我已经卖掉了，以后恐怕很难得才会回来一趟。

    长机&hellip&hellip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回来。

    &rdquo 乔穆这趟回乡是专程来卖房子的。

    他的户口在上海，将来的发展也在上海。

    小城的房子留着没什么用，一直白白空着不住人对房子也不好。

    舅舅、舅妈早就劝他卖掉，他之前总也舍不得，现在终于下定决心了。

     一回小城他就联系房产中介公司发布售房信息，因为他那套房子地段不错，面积适中，家电家俱一应俱全，价钱又合理，很快就有人想买，年底很多在外地打工的人腰包鼓鼓地回乡解决住房问题，他的房子就被一对三十来岁的打工夫妇看中了。

    他要求办理房产证过户手续时十五万购房款一次性全部付清，他没时司一笔一笔来收分项款项。

    他们爽快地一口答应。

     办完手续付清款项交出房子，乔穆离开原本属于自己的家时心里有一神刀割般的痛楚，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模糊。

    这套老房子曾经是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啊！在他身后，是那对夫妇满足的声音： &ldquo老婆，辛辛苦苦打了这么多年工，现在终于有咱们自己的家了。

    &rdquo &ldquo是啊，终于有自己的家了！明天我就去妈家把牛牛接过来。

    咱们一家三口在自己家里好好过个年。

    &rdquo 他们的对话，让乔穆心里的痛楚更甚。

    为什么别人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好好过年，他却再也不能与父母过上团圆年？想见父母，他只能去墓地。

     大年三十这天，在小城有给先辈上坟祭祖的风俗。

    公墓里，来扫墓的人络绎不绝，大都是拖儿带女一大家子，锄草的锄革，上供的上供，烧纸的烧纸，求祖先保佑一家大小平平安安。

    唯独乔穆独自一人。

    他带了很多纸钱在父亲的坟前焚化，一摞摞黄色纸钱在火焰中化为灰白的烬，风一吹，漫天化雪飞。

    灰烬飘入他的眼，满眶蓄了良久的热泪终于纵横交错地淌满一脸。

     乔穆走后，秦昭昭一直心情很低落，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大年初五那天高中老同学聚会，于倩打电话来叫参加，还兴致勃勃地问起她和乔穆的事情：&ldquo刚听叶青说你在上海跟乔穆谈上了，真的假的？赶紧过来跟我们坦白交代。

    &rdquo 叶青的消息显然是来自凌明敏，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