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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国破山河在(3/3)

来虽觉浅易,于当时而言却是常人梦想不到的造化妙理。

    方腊心知自己身历其事,眼见其形,而能于顷刻间便明其理,已属难能,那少年竟能凭空设计出如此机关,实是可敬可畏之极。

    方腊心中赞叹,不禁起了爱才之心,心想如此聪明智慧之人,若得自己调教数年,成就当不可限量。

    昨晚戏弄自己不过是小孩儿家顽皮,大可一笑了之。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ldquo这机关虽巧妙,却非朝夕可就。

    你一个小孩儿家,怎生做来?&rdquo 那少年笑道:&ldquo我虽不及道长聪明,到底也算个聪明小孩儿家。

    怎会笨到自个儿动手做这水磨功夫?这高台营造,原须经工部设计。

    家兄是状元出身,见为工部给事中,那工部衙门我早去得熟了。

    不过前日里偶然想了这个机关,懒得自己动手试制,便在工部的图纸上略作手脚,自有人帮我做去。

    倒不是有意和道长开玩笑。

    &rdquo方腊点头道:&ldquo想来你时时做这等勾当了?&rdquo那少年吃吃笑道:&ldquo我原说道长聪明,果然料事如神。

    &rdquo 方腊虽觉这少年有些油腔滑调,但心思灵巧之极,而这等胆大妄为的行径,倒与自己少年时的性情相似,爱才之心更甚,颜色间自也渐有亲切之意,笑道:&ldquo说了这许久,小孩儿家,你到底叫做什么啊?&rdquo 那少年眨眨眼睛,笑道:&ldquo小孩儿家姓秦,名梓,草字渐辛。

    &rdquo 此后数日,方腊便只教秦渐辛一人在身边侍候,自晓至晚,寸步不离。

    待得晚间睡觉之时,仍是点了秦渐辛腿上穴道,防他又玩什么花样。

    方腊数次盘问秦渐辛那夜之事,秦渐辛只是一味东扯西拉,胡说八道。

    他明知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方腊定然不信,只有索性以小卖小,假装年幼不知轻重,未将那晚听到之事放在心上,或可保全性命。

    至于方腊心中已生收徒之意,并无伤他之心,这一节,却非秦渐辛所知了。

     初时秦渐辛心中害怕,虽然故意作顽皮之状,言语中却处处迎合,极尽讨好之能。

    过得数日,只觉方腊对他甚是亲善,面上眼中,常有关切之意,不觉将那害怕之心渐渐去了,言语中也随便起来,每日里和方腊谈谈说说。

    方腊博学多才,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通。

    秦渐辛生于书香世家,读书甚杂,虽是十六岁的少年,涉猎竟是极广。

    两人又是一般的心思灵巧,异想天开。

    一老一少,言谈间甚是投机。

    方腊固然喜不自胜,秦渐辛瞧向方腊的眼神中,也是多了三分亲切、三分尊敬。

     转眼间已至第七日上。

    秦渐辛想起那日林砚农言语,虽不知端底,却也料定方腊所谓六甲法云云乃是骗局。

    这些日子中,心中反复思量,已然明白了八九分。

    这夜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道:&ldquo那林砚农身受重伤,多半是死了。

    若是未死,但教将消息传将出去,这数日中怕不有数千官兵来拿这道人,怎会让他逍遥至今。

    眼下城中只怕只我一人知道这道人心怀不轨,眼见再有半夜功夫,那道人便要行事。

    今夜再不将消息送出去,那可来不及了。

    &rdquo当下从怀中摸出那块火石,在穴道上反复揉擦,不一时,渐觉血脉松动。

    秦渐辛心中得意:&ldquo这道人虽然聪明,终究上了我的大当。

    他见我将点穴说成撞邪,便道我真信了这是他的法术。

    嘿嘿,你家少爷博览群书,怎会没看过道藏医经?&rdquo 正觉腿上麻木渐消,忽觉穴道上一麻,双腿又是动弹不得。

    却见对面榻上方腊双眼仍是闭着,口中含含糊糊的说道:&ldquo聪明小孩儿家会装傻,难道比聪明小孩儿家更聪明的聪明道长便不会装傻么?&rdquo秦渐辛心中大骂,脸上苦笑,说道:&ldquo聪明小孩儿家装傻不假,但聪明小孩儿家难道有十六岁还尿床的道理么?&rdquo方腊大笑,解了他穴道,翻身又睡。

    秦渐辛无可奈何,自去水火坑小解,却也不敢逃走,气急败坏之余,忽想:&ldquo岂有此理,难道这道士当真比本少爷还聪明么?&rdquo 忽然脑中灵光显现,心道:&ldquo自古聪明反被聪明误,对付聪明人,倒不妨用用笨法子。

    这道人知道我不会笨到现在逃走,嘿嘿,我便做一次笨人又如何?只是我若真逃,必定会被那道士追上,咱们不妨来个移岸就船。

    &rdquo当下蹑手蹑脚,摸进那巨木中的小室。

    料想方腊见自己不回,必从顶层眺望,然后追寻自己踪迹,当下将木碗贴在耳边,方腊若上顶层,自己必能听见。

     约摸等了一个更次,竟是毫无动静。

    秦渐辛心中不耐起来,心想那道士如此聪明,必无当真睡死之理,定是未上顶层便直接追自己去了。

    只是心中终究无甚把握,当即摸出小室,回到方腊房中窥探。

    却见方腊坦然高卧,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洋洋的道:&ldquo莫非吃坏了肚子么?&rdquo秦渐辛气极,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自去床上躺下,心中嘀咕:&ldquo这道人到底是笨蛋呢?还是真比本少爷还聪明得多?&rdquo 翻来覆去,却哪里睡得着?堪堪又挨得半个更次,念及天明方腊必要用什么法子献城,那时不但自己一家性命堪虞,城中数十万户百姓,不知有多少要家破人亡。

    他素来顽皮任性,于读书之时每当先生说到圣贤教诲、忠孝大节,常常故意歪解来跟先生斗气,但毕竟自幼浸润,其中道理深印脑海,这时一句句在心中流过。

    他虽聪明机敏,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这时哪里还沉得住气,忍不住翻身坐起,大声道:&ldquo道长,我知道你没睡着,你且起来,我有许多事情要请教。

    &rdquo 方腊微感诧异,坐起身来,含笑道:&ldquo怎么?聪明小孩儿家睡不着,要和比聪明小孩儿家更聪明的道长聊天么?&rdquo秦渐辛道:&ldquo你不要再叫我小孩儿家,我已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儿,我说自己是小孩儿,只是怕死、怕你杀我,所以故意挤兑你。

    &rdquo方腊道:&ldquo那便如何?&rdquo秦渐辛道:&ldquo我也不叫你道长,你不是什么道长,你是魔教反贼方腊,我听见了,你也明知道我听见了。

    &rdquo方腊道:&ldquo不错,我确实知道。

    &rdquo秦渐辛道:&ldquo我便是不明白。

    我先前说你比我聪明,那是在拍你马屁,因为怕你杀我。

    但现下我知道了,你确实比我聪明,我再怎么转脑筋,也斗不过你。

    我假装不懂事的小孩儿,自然也骗不到你。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杀我?&rdquo 方腊道:&ldquo怎么?你很想我杀你么?&rdquo秦渐辛道:&ldquo我自然不想,我怕死,怕得要命。

    但是反正天一亮,我多半要死,城里的人也多半要死。

    所以我现在也不怕了。

    &rdquo方腊笑道:&ldquo假若我答允你,天亮之后你决计不会死呢?&rdquo秦渐辛摇头道:&ldquo我知道你要想法子把城卖给金兵,我多半要死。

    便是我不死,我的爹娘、兄长、朋友、街坊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味道。

    方伯伯,我叫你方伯伯。

    这几天你对我很好,便如伯伯一样。

    方伯伯,你到底为什么不杀了我?&rdquo方腊道:&ldquo似你这等聪明的娃儿,杀了不是太可惜了么?&rdquo秦渐辛道:&ldquo圣人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你不忍杀我,怎地却忍心杀全城的人?我从前听人说,你是魔教的大魔头,可是这几天在你身边,我觉得你不是什么魔头。

    那你也该有恻隐之心才是啊?&rdquo 方腊缓缓道:&ldquo秦家小兄弟,你虽是聪明,终究却是太过年幼。

    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东周列国的时候,吴王用了孙武和伍子胥两员良将,打败了楚国,一直打到了楚国的都城,楚昭王便出城逃跑。

    这时有很多老百姓送他。

    楚昭王便对他们说:&lsquo父老返矣,何患无君?&rsquo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么?&rdquo秦渐辛道:&ldquo我自然知道,楚昭王是在说,吴王当你们的国君也是一样的。

    可是你怎么不说后面的故事?老百姓回答说:&lsquo有君如是其贤也!&rsquo这是在说吴王当楚国人的国君,终究不及楚昭王合适。

    后来老百姓有的跟随楚昭王逃走,有的四处奔走,申包胥痛哭秦庭,终于使楚国复国。

    方伯伯,你若是自比伍子胥,那可大错特错了。

    &rdquo不待方腊接口,又道:&ldquo伍子胥受楚王冤屈,父兄遇害,于是投靠敌国,借兵复仇。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复仇之义,春秋大之。

    伍子胥倒也情有可原,而方伯伯你又没有父兄大仇,怎可勾结金人攻打父母之邦,以求荣华富贵?那不是卖国求荣么?&rdquo 方腊叹了口气,道:&ldquo有许多事情,现下一时无法跟你分说。

    总之,我方腊相助金人,决非为一己之荣华富贵。

    我有意助金人破汴梁也不假,也决计不是要害全城百姓性命。

    你若不信,也由得你。

    自古两国交兵,无非争地夺民。

    赵宋昏君身死国灭,是他一家之痛。

    雕栏之内,朱颜为谁,原本不干升斗小民之事。

    &rdquo秦渐辛摇头道:&ldquo我家厨子死了娘子,我的乳娘丧了丈夫,我哥哥便做主将我乳娘配给了厨子。

    但乳娘对厨子的孩儿,便始终不及对自己的孩儿那般疼爱。

    &rdquo 方腊一怔,只觉秦渐辛这话无从反驳,一时语塞,只得说道:&ldquo多说无益,明日城破,你自然明白。

    &rdquo秦渐辛大急,当下顾不得许多,仰天大叫:&ldquo郭京便是方&hellip&hellip&rdquo才说得五个字,便给方腊点中昏睡穴,倒在床上,人事不知。

     这时天色渐明,已近卯时。

    方腊心忖:&ldquo今日是六甲法功行圆满之期,那昏君或是李邦彦必要来查问。

    二十四名小童少了一个,却怎生解释才是?且不管他,料想也无人刻意去数小童数目。

    &rdquo当下召集众童子,分站台顶四周,却故意排列得参差不齐,使人无法一眼瞧出少了一人。

    自己却在台中端坐,便如入定一般,只待来人。

     卯时才过,李邦彦便匆匆而至,满面春风,腰间却换了一条四围玉带,似是御制之物,想是这几日又得了赏赐。

    李邦彦见方腊闭目端坐,不敢造次,便在一旁侍立,大气也不敢出。

     约摸过得三刻钟时分,方腊缓缓睁眼,向李邦彦点首为礼,脸上却是忧形于色。

    李邦彦看在眼中,慌在心里,忙道:&ldquo道长,一切可还顺利么?&rdquo方腊不答,半晌才叹道:&ldquo不料逆天行事,一难至斯。

    &rdquo李邦彦大惊,道:&ldquo莫非行法不利?这可如何是好?&rdquo方腊道:&ldquo虽然不利,却非全无转机。

    &rdquo李邦彦被他弄得犹如十五只吊桶打水,心中七上八下,怔怔瞧着方腊,讪讪得不知如何接口才是。

     方腊叹道:&ldquo行这六甲法,最后一步乃是寻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年甲相合之人,使天兵附体,以之迎敌,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只是甚么年甲方才相合,却需行法之人元神离体,至兜率天景阳宫伏候三清玉旨。

    本来行这法,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日,便能得知。

    只是此次乃是逆天而行,颇为不顺。

    贫道直至今晨,方才如愿得闻法旨。

    &rdquo李邦彦大喜,忙道:&ldquo多劳道长,既是此事已成,金兵自当束手待毙了。

    道长生生之德,下官没齿难忘,今后当朝夕清香一柱,以谢道长。

    &rdquo 方腊道:&ldquo相公也别想得太过轻易。

    此法以今日午时为期,午时一过,便即失效。

    眼下已近辰时,却哪里去找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年甲相合之人来行此法?&rdquo李邦彦忙道:&ldquo此事交给下官便是。

    &rdquo方腊道:&ldquo如此甚好。

    &rdquo便随口说了个生辰年甲与他。

     李邦彦急急命人入宫奏知,又令心腹之人调集禁军,全城大索,无论贩夫走卒、士人官吏,但教年甲相合,便即拿来。

    不一时,全城中但闻呼叱之声、哭喊之声此起彼伏,破门穿户、鸡飞狗跳之余,有无顺手牵羊之举,借机敲诈之行,那也不必提了。

     不一时,兵部侍郎、九城防御使李纲匆匆寻见李邦彦,怒道:&ldquo兵临城下,李相竟令人如此胡闹,已是荒唐,如何竟还命人征调城上守御之兵行事?若是金兵乘机攻城,如何是好?&rdquo李邦彦笑吟吟的道:&ldquo李侍郎不必动气,但教能在午时前寻足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年甲相合之人,到时天兵附体,城外金兵还不是只有静候宰割的份?何必如此多虑?&rdquo李纲大怒,道:&ldquo六甲天兵之事,既是圣意,我也不来和你争执。

    但圣上既以城中防御之事委任与我,则城上守兵,你怎敢妄自调遣?&rdquo 李邦彦脸色一沉,森然道:&ldquo李侍郎这是如何说话?侍郎为官多年,岂不知百官避丞相之礼仪?莫说你不过一个小小侍郎,便是枢密使、参知政事,也不能对本相如此无礼。

    丞相为百官之长,调你几名士卒,又打什么紧?还不与我退下?&rdquo 李纲怒极,愤然道:&ldquo当此存亡之际,竟有你这等滥员,不思救君父大难,还在这里妄作威福,擅预城防大计!&rdquo挽起袖袍,上前照脸一拳,只打的李邦彦唇外齿斜,红光迸现,向后便倒,只是呻吟。

    李邦彦身后心腹待要相救,但见李纲正气浩然,神威凛凛,谁敢向前?只得扶起李邦彦便了。

    李邦彦口中呻吟,心中忿怒,倒还真畏惧李纲三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rdquo 便在此时,忽闻蹄声铎铎,两骑飞驰而至。

    李邦彦定睛看时,一乘者正是自己派入宫中请旨的心腹,另一乘却是一名小黄门。

    只听那小黄门大声道:&ldquo圣上口谕:征募神兵之事,令李邦彦便宜行事,百官皆须遵其调遣。

    &rdquo李邦彦大喜,叫道:&ldquo圣谕在此,李纲你还敢猖狂么?&rdquo便令左右将李纲拿下,&ldquo先入天牢监候,待我退了金兵,却再理会。

    &rdquo李纲瞋目叹道:&ldquo时乎,时乎!&rdquo早有人上前绑了,押将下去。

    李邦彦随即传令下去,命城上守兵大半下城,相助搜索年甲相合之人。

     斡离不闻报城中扰乱,又见城上守兵纷纷退下,情知方腊计已得售,心中大喜。

    便命各营饱餐战饭,预备厮杀。

    他精通兵法,稍一思索,又令两个万人队多打旌旗,虚张声势,竖起&ldquo平南大元帅&rdquo旗号,只作进逼宋军营寨之势,以为疑兵。

    却自引大军,只待攻城。

     方腊在高台之上,眼见时将近午,李邦彦匆匆来报,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年甲相合之人已预备停当。

    方腊颔首道:&ldquo大事成矣,可大开通津城门,令神兵出城迎敌。

    贫道自在此踏罡布斗,行施道法,以助兵威。

    &rdquo李邦彦答应了自去。

     那七千余人,大半皆未经过战阵,现下要他们各持刀枪,与城外如狼似虎的金兵相斗,心中如何不怕?只见数千人挤在通津门内侧,你我相推,谁肯杀出?李邦彦大怒,令城上剩余守兵皆下城,各持弓箭,布阵于众人之后,大叫道:&ldquo再不出城迎敌,便即放箭。

    &rdquo众人大骇,只得发一声喊,努力杀出,队伍扰乱,全不成章法。

     斡离不预备已久,眼见城门大开,众人杀出,手中旗号招展。

    早有一个万人队抢上,右手持刀枪,左手各持旌旗,遮天蔽日,将那七千余人尽数遮没。

    李邦彦在城上听得杀声震天,却瞧不见厮杀之状,兀自深信神兵无敌。

    却不知无数旌旗之下,那七千余人早被屠戮殆尽。

    金兵却渐渐逼近城下。

    忽闻金营中鼓声大作,万余金兵抛了手中旗帜,将那七千余具尸首填入护龙河,顷刻之间,已然填平。

     李邦彦大惊,掩面便走。

    金兵乘势抢上,鼓噪登城。

    这时城头宋兵,大半已被李邦彦调下,虽有些少守军,却因李纲不在,无人指挥调度。

    李邦彦又已先走了,谁肯舍命厮杀?稍一抵御,便即不敌而溃。

    金兵遂大举入城。

     斡离不方才入城,早见方腊手中提着一名少年,立于城头。

    二人相视大笑。

    斡离不笑道:&ldquo方教主神机妙算,成此大功。

    不知这个计策叫做什么。

    &rdquo方腊亦笑道:&ldquo这个么,叫做开门揖盗。

    &rdquo斡离不大笑道:&ldquo方教主话中有话啊。

    放心罢,小帅自当言而有信,只作强盗,绝不喧宾夺主便是。

    &rdquo方腊道:&ldquo但愿如此。

    &rdquo 斡离不甚是得意,说道:&ldquo大军苦战多时,入得城来,损伤财货妇女,那是免不了的。

    我虽为三军统帅,却也不能冷了士卒之心。

    只是方教主却怎的不爱金银美女,却掳了一个俊俏少年在手?莫非方教主竟然也好那调调儿么?&rdquo 方腊愠道:&ldquo岂有此理。

    这少年是我新收的徒儿,只怕也是关门弟子了。

    虽是聪明伶俐,却调皮得紧。

    是以贫道点了他的昏睡穴,防他乱跑。

    &rdquo斡离不干笑道:&ldquo如此要恭喜方教主了。

    待会儿入了皇宫,倒要挑件宝贝,给方教主作贺仪。

    &rdquo方腊冷笑道:&ldquo只怕元帅要入皇宫,却不那么容易呢。

    &rdquo 斡离不微觉惊愕,待要问时,却见一名偏将满脸血污而至,大声道:&ldquo禀报元帅,城中有南蛮子巷战,不知多少。

    众儿郎死伤惨重。

    &rdquo斡离不又惊又怒,喝道:&ldquo南蛮子好生可恶,调我亲卫铁骑去弹压。

    &rdquo方腊懂得女真话,闻言放声大笑,说道:&ldquo元帅现下可信了老夫言语么?我原说要入皇宫不那么容易呢。

    &rdquo 斡离不大怒,正待发作,转念一想,却向方腊一揖到地,恭恭敬敬的道:&ldquo方教主神算,小帅五体投地。

    今当如何,还要请方教主指教。

    &rdquo方腊道:&ldquo大宋立国二百年,虽多昏聩之君、贪墨之吏,却未出过一个荒淫暴虐之主。

    是以深恩厚泽,深入民心。

    老夫当年兵败,绝非智力不敌,实乃民心未厌赵宋之故。

    老夫之诡计,虽能助元帅破此砖石之城,却破不了人心之城。

    汴梁京师之地,忠义之士甚多,但有一二智勇之人袒臂而呼,必有从者。

    这原是意料中之事。

    &rdquo 斡离不点头道:&ldquo方教主言之有理。

    只是南蛮懦弱不武,安能与我大金精兵相抗,阿哟,方教主,我可不是在说你。

    &rdquo方腊冷笑道:&ldquo大金精兵,于平原野战或可当世无敌。

    在这城中巷战,人数虽众,兵甲虽利,皆无从施其技。

    何况种师道三十万大军便在城外,若闻得消息,拼死来战,内外夹攻,这个便唤作关门打狗了。

    &rdquo斡离不思之栗然,无暇理会他言中讥讽之意,忙又是深深一揖,道:&ldquo果然是小帅失于计较,方教主勿怪适才言语冒渎,还请再施神机,救小帅燃眉之急。

    &rdquo 方腊冷笑道:&ldquo老夫先前言明,虽助元帅灭宋,却要元帅立异姓汉人为中原之主。

    元帅只怕以为老夫是要自求富贵罢。

    大元帅,非是老夫夸口,这儿皇帝老夫还真不屑去做。

    老夫乃是在为元帅打算。

    &rdquo 斡离不道:&ldquo小帅愚鲁,不明方教主之意。

    &rdquo方腊道:&ldquo中原千万汉人,岂肯服大金。

    若是元帅不从老夫之言,强要占据中原土地,虽可一时逞快,终有噬脐莫及的一日。

    唯有另立新主,方可永为大金屏藩,建万世不拔之基。

    &rdquo 斡离不皱眉道:&ldquo此事非同小可,非小帅一人可决。

    方教主之言,小帅铭记便是。

    只是今日之急,何法可解?&rdquo方腊微一沉吟,道:&ldquo万民难虐,昏君可欺。

    老夫便以这八个字赠与元帅。

    如何措手,老夫却不必多言了。

    &rdquo 斡离不沉思良久,忽然面有喜色。

    当下唤了一名偏将,说道:&ldquo你传令下去,命人在城中宣言,只说我的话:自古有南必有北,大金并无灭宋之意。

    但教道君与少帝亲赴我营中面商和议,谈妥割地与犒师金银之事,本帅立时退兵。

    &rdquo那偏将愕然不解,问道:&ldquo城已攻破,怎地反要退兵?&rdquo斡离不甚是不耐烦,挥手道:&ldquo不必多问,传令便是。

    &rdquo 方腊微微冷笑,叹道:&ldquo元帅倒是一点就透,看来老夫在此,也没什么用处了。

    &rdquo斡离不一惊,忙道:&ldquo方教主要去何处?&rdquo 方腊道:&ldquo我原说助元帅灭宋,现下可不已经灭了么?老夫要往何处去,便不劳元帅费心了吧?&rdquo提了秦渐辛,径自出城,向北而去。

    斡离不不敢强留。

     靖康二年冬,钦宗信斡离不之言,前赴金营议和,遂为阶下囚。

    斡离不下令逼道君皇帝、太上皇后、康王之母韦妃、夫人邢氏、诸妃、诸王、公主、驸马都尉及六宫有位号者,皆至金营。

    只元佑皇后孟氏以废居私邸得免,康王赵构乘乱走脱。

    举凡法驾卤薄、冠服、礼器法物、大乐教坊、八宝九鼎、圭璧、浑天仪、铜人、刻漏古器、秘阁三馆书、天下州府图籍及官吏、内人、内侍、伎艺、工匠、娼优、府库积蓄等,都被金人掳去,京城为之一空。

     是夜,斡离不逼二帝去衣冠、着胡服,侍郎李若水抱持而哭。

    斡离不令人牵出,逼令归降,李若水大骂不绝,为金兵所杀。

    斡离不叹道:&ldquo辽国之亡,死义者数十人;南朝竟只李侍郎一人!&rdquo 第二回:君怀良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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