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东岛之王(3/3)
狄希秉性阴柔,见识狭隘,又怎么驾驭得了这一路剑法?况且他一心两用,将两人使的剑法一人使出,根本违反剑理,闹得神智分裂,驾驭不了剑法,反被剑法所牵制,没输给对手,先败给了自己!&rdquo
忽听&ldquo刺啦&rdquo一声,狄希左袖断裂,竟被谷缜生生撕下。
狄希站在飞檐上方,身子歪歪倒倒,好似风中残烛,谷缜风旋电绕,瞬间到他身侧,手起掌落,正中他的左胁下方。
狄希摇晃一下,一头栽下塔来,后背着地,摔得十分结实。
他吐了一口血,就地一滚,还没站起,忽觉身后风起,谷缜如影随形,从天落下。
狄希反袖扫出,又被谷缜一手扯住,另一手闪电探出,重重落在他的胸口。
袖断,人飞,狄希摔出两丈多远,还没跳起身来,谷缜后发先至,轻飘飘一掌拍中他的后背,打得他口喷鲜血、趴倒在地。
谷缜后退一步,丢下手中断袖,脸色苍白,微微喘气。
狄希面朝地下,一动不动,光着两条膀子,发出嗬嗬怪声。
&ldquo狄希!&rdquo谷缜目中生寒,冷冷说道,&ldquo你服不服?&rdquo
&ldquo服什么?&rdquo狄希咽下一口鲜血,盯着谷缜癫狂大笑,&ldquo我只是后悔,后悔南京城头没有一掌毙了你!&rdquo
谷缜笑了笑,说道:&ldquo这么说,那个鸟铳手真的是你?&rdquo
&ldquo是我又如何?&rdquo狄希生平谎话连篇,难得说出实话,心里反觉一阵畅快。
&ldquo徐海是你杀的?&rdquo谷缜又问。
&ldquo是!&rdquo狄希答得干脆。
&ldquo赢万城也是你杀的?&rdquo
&ldquo是!&rdquo
&ldquo你干吗杀他?&rdquo
&ldquo老东西仗着龟镜神通,窥探出我的心意,作为把柄,要挟了我不止一次。
我早想宰了他,只是白湘瑶瞻前顾后,执意不许。
后来他变本加厉,为了财神指环,想把我卖给姓陆的小贼。
哼,我再不杀他,那就是白痴,是傻子!&rdquo
谷缜点头道:&ldquo这么说,勾结四大寇的人也是你?&rdquo
狄希笑道:&ldquo自古成王败寇,反正不免一死,多一条罪名又有什么不同?呵,天底下的恶事,杀人、抢钱、淫妇人,我狄希样样干过,样样出类拔萃。
别说死一次,就算死一百次,一万次,我也相当够本!&rdquo
东岛弟子又惊又怒,纷纷叫道:&ldquo不能让他好死&hellip&hellip没错,一刀刀活剐了他&hellip&hellip&rdquo
狄希摇晃站身,目光扫过众人,眼里透出一股轻蔑:&ldquo你们这群窝囊废,除了跟风吃屁,就只会落井下石,狄某不过先走一步,万归藏一来,你们还有什么好活?&rdquo他一指谷缜,纵声狂笑,&ldquo他胜得了我狄希,又胜得了万归藏么?&rdquo
谷缜淡淡说道:&ldquo这个不劳你关心!&rdquo狄希冷冷道:&ldquo我才懒得关心!谷笑儿,来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dquo说着挺起腰背,可是牵动内伤,忽又弓起身子,咳出一摊鲜血。
&ldquo谷缜&hellip&hellip&rdquo施妙妙心生不忍,叫了一声。
谷缜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口中笑道:&ldquo狄希,谁说我要杀你?&rdquo忽地转过身去,朗声说道,&ldquo狱岛谁在管事?&rdquo
一个年轻弟子应声出列,说道:&ldquo禀岛王,蒙神通公信任,毕箕忝为狱岛内岛管事,外岛本由叶尊主亲自掌管,只是&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儿,神色黯然。
谷缜说道:&ldquo叶老梵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毕箕,我问你,九幽绝狱的窟窿补上了吗?&rdquo毕箕偷瞟谷缜一眼,苦笑道:&ldquo叶尊主当日一怒之下,用生铁堵了缺口,比起以往还要坚固!&rdquo
&ldquo好!&rdquo谷缜点头笑道,&ldquo毕箕,狄龙王交给你了,这一次,再也不要让犯人逃了!&rdquo话一出口,群情哗然,狄希的眼神一阵恍惚,咬牙道:&ldquo谷笑儿,你想好了,你今日不杀我,将来可别后悔!&rdquo
谷缜微微一笑,漫不经意地道:&ldquo区区生平行事,从无后悔二字。
狄龙王,有朝一日你从九幽绝狱里出来,大可再来找我,比武也行,斗智也罢,阳谋也好,阴谋也罢,谷某全都奉陪到底。
&rdquo
狄希呆呆盯着谷缜,陡觉身子一空,&ldquo噗&rdquo地喷出一股血箭,跟着瘫软地上,两眼神采全无。
毕箕一招手,两名狱岛弟子上前,将他押了下去。
谷缜含笑转身,还没开口,人群呼啦啦矮了一半,东岛弟子齐声高叫:&ldquo岛王在上,受属下一拜!&rdquo
&ldquo起来吧!&rdquo谷缜挥了挥手,&ldquo我这人喜欢自在,繁文缛节都免了,从今往后,你们见我,欠欠身、招招手就行,跪来跪去,大可不必。
&rdquo
他又一转身,大声笑道:&ldquo西城诸君,东岛事了,敢问现在开打,还是等候万归藏?&rdquo
六部之主面面相对,温黛忽道:&ldquo谷岛王,足下所用内功,可是&lsquo周流六虚功&rsquo?&rdquo此言一出,群情哗然,西城弟子如丧魂魄,东岛弟子却是惊喜过望。
谷缜笑了笑,说道:&ldquo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dquo温黛叹道:&ldquo&lsquo周流六虚功&rsquo是我八部克星,一旦练成,生杀予夺,予取予求。
不过照我看来,足下神功虽成,火候却不足,要想压服六部,只怕还不能够!&rdquo
宁不空一顿拄杖,厉声道:&ldquo温师姐,跟他客气什么?趁他羽翼未丰,大伙儿一拥而上!&rdquo
温黛迟疑未决,忽听陆渐冷冷道:&ldquo以一对一,我无话可说,但要倚多为胜,先过我这一关!&rdquo忽地上前一步,与谷缜并肩而立。
众人无不动容,这两人联手,几乎无敌于天下,此间高手尽出,怕也未必能胜。
温黛不觉苦笑,说道:&ldquo宁师弟,仇师弟,取巧不如藏拙,温黛老了,冲锋陷阵,还看你们二位的本事!&rdquo
仇石面露迟疑,谷缜看他一眼,笑道:&ldquo仇老鬼,你我长江边未分胜负,今天正好再打一场!&rdquo仇石的嘴角一阵抽搐,江边遭受的痛苦刻骨铭心,实在不愿再来一次。
可是若不应战,水部威名扫地,势必沦为西城末流,正在犹豫,忽听陆渐说道:&ldquo好啊,谷缜,你对水部之主,我对火部之主。
宁不空,拣日不如撞日,你我也来做个了断!&rdquo
宁不空哼了一声,忽地冷冷道:&ldquo凝儿,你代父出征,教训一下这个金刚传人!&rdquo宁凝一呆,檀口微张,舌尖发冷,陆渐也白了脸,怒道:&ldquo宁不空,你身为人父,就不知道怜惜女儿吗?&rdquo
宁不空冷笑道:&ldquo百善孝为先,为人子女者,理应为父母尽孝。
凝儿,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说,非得有人杀了你爹,你才肯动一动手指吗?&rdquo
宁凝面如白纸,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一边落泪,一边凄然苦笑:&ldquo爹爹说的是,百善孝为先,女儿理应为你尽力。
&rdquo说罢徐徐转身,注视陆渐,泪眼迷离,涩声说道,&ldquo陆渐,你当心!&rdquo轻飘飘挥出一掌,一股炎风呼啸涌出。
陆渐闪身躲过,结结巴巴地说:&ldquo宁姑娘,别&hellip&hellip我不跟你动手!&rdquo宁凝抿着小嘴,一言不发,双掌连环递出,陆渐一味躲闪,空有一身武功,却发不出一招一式。
忽被&ldquo无明业火&rdquo扫中衣袖,腾地燃烧起来,他一个跟斗向后翻出,挥手打灭火焰。
宁凝见状迟疑,忽听父亲阴森森说道:&ldquo凝儿,你的&lsquo火神影&rsquo呢,练到哪儿去了?&rdquo
宁凝叹了口气,身法变快,紧跟陆渐,出掌越来越快,打得陆渐东逃西窜。
温黛瞧得不忍,叹道:&ldquo宁师弟,你这是何苦?当真伤了陆渐,令嫒一定抱憾终身!&rdquo
宁不空冷冷一笑,大声说道:&ldquo大伙儿都看见了,如今西城万马齐喑,只有我火部的弱女子力抗强敌!宁某父女身为西城之人,死为西城之鬼,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堕了平生志气!&rdquo
这激将法十分厉害,其他人明知是计,也是纷纷动容。
左飞卿、虞照对视一眼,越众而出,不及出言挑战,谷缜朗朗一笑,身形晃动,抢到陆渐前面,左掌轻轻一勾,泄去&ldquo无明业火&rdquo,右掌向前一送,与宁凝对了一掌。
两人微微一晃,同时后退半步,宁凝纵身再上,谷缜摆手笑道:&ldquo宁姑娘且慢,谷某有话要说!&rdquo
宁凝本无斗志,应声收手道:&ldquo说什么?&rdquo谷缜笑道:&ldquo我跟令尊打一个赌。
&rdquo宁不空道:&ldquo赌什么?&rdquo谷缜笑道:&ldquo我站在这儿,不躲不闪,不遮不拦,硬接令嫒三掌,接不了,东岛上下束手就戮;接得了,火部退出论道灭神!&rdquo
陆渐惊道:&ldquo谷缜,不行,她的&lsquo无明神功&rsquo非同小可&hellip&hellip&rdquo谷缜摆手笑道:&ldquo大哥别担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宁不空,你说怎么样?&rdquo宁不空冷冷道:&ldquo谷岛王好胆略,练了个半吊子&lsquo周流六虚功&rsquo,就敢小看我火部神通?&rdquo
&ldquo不敢!&rdquo谷缜笑了笑,&ldquo宁先生自负神通,何不跟我一赌,败了不过退出了事,假使胜出,你父女以一部之力扫灭东岛,传之武林,何等威风?胜与不胜,均是于你无损,这样便宜的赌约,宁先生应该不会拒绝。
&rdquo
宁不空热衷名利,应声心动,但想谷缜气候未成,与狄希交手也要百招之后才见胜负,如今不知死活,敢以血肉之躯硬接&ldquo无明神功&rdquo,宁凝只要全力出手,万无不胜之理。
想到这儿,阴笑道:&ldquo说得好,这样便宜的赌约,宁某的确不会拒绝!&rdquo
宁凝叫道:&ldquo爹爹,我&hellip&hellip&rdquo宁不空厉声道:&ldquo我什么?凝儿,你全力出掌,决计不可留情!&rdquo宁凝流下泪来,低声说:&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宁不空一顿竹杖,森然道:&ldquo你要违抗我吗?&rdquo
宁凝目光一黯,投向谷缜,轻声说:&ldquo谷&hellip&hellip谷岛王,对不住!&rdquo谷缜笑道:&ldquo你只管出手。
&rdquo
宁凝长吸一口气,缓缓出掌,这一掌只用了一成功力,心里只盼谷缜感觉灼热,知难而退,谁知谷缜一动不动,掌到胸口,不过晃了一晃,居然笑道:&ldquo宁姑娘下手太轻,令尊怕是不太高兴!&rdquo
宁不空也听出不对,还没呵斥,谷缜居然代他说出,宁不空一时语塞,不由怒哼一声。
宁凝忍不住瞪了谷缜一眼,谷缜若无其事,不过微微一笑。
宁凝心里有气,后退一步,功力提到五成,喝道:&ldquo谷岛王当心!&rdquo掌往前推,一股无形热力好似利剑穿心,直逼谷缜胸口。
谷缜长吸一口气,体内八劲转动,损强补弱,好似一具磨盘,火劲送来多少,就被消磨多少,宁凝的双掌落在谷缜胸口,好似击中一片虚空,火劲消磨殆尽,软绵绵无从着力。
宁凝只觉胸口发闷,轻哼一声,错步后退,盯着谷缜,不胜惊疑。
宁不空怒不可遏,厉声道:&ldquo凝儿,你再若留手,我就死在你面前!&rdquo宁凝浑身一颤,回头望着父亲,口唇微微哆嗦,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忽听谷缜轻声说:&ldquo宁姑娘,你尽力出手,我不碍事的。
&rdquo
宁凝忍泪吸气,双掌一横,内力提到十成,也低声说:&ldquo谷岛王,性命可贵,你若害怕,立刻认输。
&rdquo谷缜笑笑不语,宁凝看了陆渐一眼,见他望着谷缜,神色十分关切,她的心中微微一痛,几乎垂下手来。
忽听宁不空又顿竹杖,内心一阵绞痛,忽地狠狠咬牙,双掌齐出。
陆渐看出来者不善,禁不住惊叫出声。
这一掌吞吐如电,一发便收,谷缜却如败叶随风,平平飞了出去。
陆渐去势更快,后发先至,一把将他捞住,凝目看去,谷缜面红如火,须发焦枯,身子更如一团火炭,稍稍一碰就灼热难当。
陆渐悲恸莫名,两眼盯着宁凝,透出一股怒意。
宁凝手脚冰冷,闭上双眼,眼泪如决堤一般滚落。
她心里明白,这一掌倘若打死了谷缜,陆渐永远不会原谅自己,这一段情再无着落,从今以后,她只有与悲愁为伴,了却这无涯的残生。
&ldquo呵!&rdquo只听长声吐气,谷缜挺身而起,陆渐还没还醒过来,他已去势如箭,抢到宁凝面前。
宁凝觉出风声,下意识躲闪,谷缜双掌一扬,一股无形灼浪滚滚而出,这掌力宁凝再也熟悉不过,不由惊叫道:&ldquo你也会&lsquo无明神功&rsquo?&rdquo
谷缜笑而不答,又是两掌拍出。
宁凝挥掌抵挡,但觉对方一掌强似一掌,转眼之间,两人啪啪啪连对七掌。
宁凝双臂酸麻,仿佛置身火炉,口干舌燥,就连呼吸也是灼热不堪,只好一旋身,使出&ldquo火神影&rdquo,借着谷缜的掌风游走。
谷缜嗤嗤一笑,忽也转身相随,宁凝不由咦了一声,叫道:&ldquo你也会&lsquo火神影&rsquo?&rdquo谷缜笑道:&ldquo刚刚学会!&rdquo
&ldquo周流六虚功&rdquo一旦练成,西城任何神通,均能信手拈来。
谷缜接了三掌,化解火劲之余,洞悉了宁凝的内力变化,依样画葫芦,先使出&ldquo无明神功&rdquo,跟着又学会了&ldquo火神影&rdquo。
宁凝略略一呆,谷缜已然抢近,无奈之下,只好尽力躲避。
一时间,两人好似狗咬尾巴,绕着场上你追我赶,一会儿像是宁凝追逐谷缜,一会儿又似谷缜追赶宁凝,奔到快时,难分彼此,灼热气浪排空而出,人群为之退让,草木为之焦枯。
宁不空又惊又怒,厉声喝道:&ldquo谷缜,你一岛之王,为何出尔反尔?三掌已过,还斗什么?&rdquo
谷缜笑道:&ldquo我说了接令嫒三掌,可没说不还她三掌,来而不往非礼也,令嫒芊芊淑女,区区怎可失礼?&rdquo他激斗中吐气开声,从容谈笑,宁不空不胜骇异,涩声说:&ldquo宁某已经认输,谷缜,你还要怎样?&rdquo
谷缜长笑不答,两道人影忽地撞上,宁凝发出一声轻哼,陆渐不由叫道:&ldquo谷缜,手下留情!&rdquo两道人影应声而止,宁不空侧耳聆听,心子砰砰乱跳,他只当宁凝受伤,一股悔恨涌上心头,连人带杖簌簌发抖。
陆渐一颗心也悬得老高,定眼细看,谷缜扬起手掌,距离宁凝的头顶不过半寸。
宁凝垂手闭眼,面颊红晕未退,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释然。
&ldquo谷缜&hellip&hellip&rdquo陆渐又叫一声,嗓音微微发颤,似有哀求之意。
谷缜看他一眼,笑了笑,撤掌后退,宁凝张开双目,苦笑道:&ldquo谷岛王,你何不杀了我?&rdquo
&ldquo死了比活着容易!&rdquo谷缜轻轻叹了口气,&ldquo宁姑娘,我送你两句话,不求无愧于人,但求无愧于心。
&rdquo
&ldquo无愧于心&hellip&hellip&rdquo宁凝轻轻念了一句,抬头看时,谷缜已经飘然走开。
经此一战,东岛气势高涨,西城却是心灰意冷。
宁凝连败风、雷二主,却被谷缜克制得无法可施,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陆渐身上,心中均想:&ldquo若论单打独斗,只有他是这姓谷的对手,可惜,这两人铁板一块,根本打不起来!&rdquo
忽听一声炮响,击破岛上沉寂,众人回头望去,一艘金色巨舰破浪驶来,船头飞龙扬翅,一排白帆迎风鼓涨。
&ldquo魔龙号!&rdquo谷缜拍手大笑,&ldquo老头子来了!&rdquo仇石一声长啸,纵身冲向海边。
宁不空迟疑了一下,忽觉宁凝回到身边,一把握住她的腕脉,运气查探,但觉脉象如常,不由松了口气,说道:&ldquo谷小狗没有伤你?&rdquo宁凝两眼望天,只是发愣,宁不空连问两句,她也一声不吭。
宁不空担起了心事,只怕女儿受了暗伤,一时心神不定,甚至忘了迎接城主的大驾。
施妙妙忍不住问道:&ldquo谷缜,现在怎么办?&rdquo谷缜笑道:&ldquo远来是客,西城之主驾到,咱们去鳌头矶迎候贵宾!&rdquo说罢大步流星,向下走去。
东岛弟子面面相对,只觉这新任岛王行事奇特,每每出人意表,但见他从容之风,又是心生希望,指望他再出奇招,力克强敌,于是纷纷跟随其后。
西城群雄惊奇之余,也为谷缜的气度折服,均想只因多了此人,今日一战,不论胜负生死,均是弥足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