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王不明白为什麽。

     燕姬从前是喜欢的，怎麽就不喜欢了？是因为这还不够好吗？ 【小燕王倒是……不坏？】 【看得出来，他确实爱燕姬。

    】 【就是，我感觉还是怪怪的。

    】 燕姬得到的珍宝已经够多了，品尝过的美食也是，她对这些东西还真没有多少欲望，只要足够就可以了。

     燕姬其实不贪，哪怕在荣华富贵里滚了一圈，她也依旧是足够了就好了的心态。

     只是后来，她爬在王府墙头上，看着外面，却看得津津有味，不论什麽都可以，也不拘是哪一个过路的人。

     她爬上墙那会，底下的下人都快吓坏了，生怕小燕王回来责怪他们，万一没照顾好她，受罚的只会是他们。

     下人们一个个劝着小燕王妃快下来，担忧坏了。

     可是燕姬并不想下来，她只感觉，呆在王府墙上比在王府里快活得多。

     只是，他们表现得实在太害怕了，燕姬终究是没能坚持，才慢悠悠从王府墙上下来了，临了，还特别渴望、依依不舍，看向了王府外。

     【我们燕姬这一眼，我都要心碎了呜呜呜！】 【那一眼里，是她也不知道的渴望和希冀，偏偏这样才最刀人！我们燕姬都不知道，她那样子有多易碎！】 【她像个被困在笼中的雀鸟，得不到想要的自由！】 【点了，小燕王爱她，可是为什麽却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门，只容许他带的时候才能出门？】 【他何尝不是在限制她的自由！】 后来，小燕王回来的时候，听了燕姬的举止，还听到了燕姬呆在墙头上的高兴，就让人不要再阻拦燕姬获得喜悦的方式，并吩咐他们保护好人。

     可是燕姬再也没有登过墙头。

     因为她总会想着，下人们苦苦哀求的神情，如果她的一时欢愉会给人造成麻烦，她宁可不要。

     小燕王询问燕姬近况，得知她再也没有爬墙，非常意外，并且在假期里，亲自带着燕姬爬上墙头，问她高不高兴。

     燕姬怔住。

     她说不清此刻高不高兴，又想起了那天，她看到了一直都想看的景，却没有半分喜色，一时间，似喜似悲。

     她也不知道，为何心口很难受，难受得要命。

     她只知道，她是真的不快乐。

     甚至于，她不知道该怎样让自己快乐。

     她更不知道，是从何时就成了这样。

     燕姬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胸口压抑着，翻滚着，那些莫名的情绪拉扯着她，拽着她的躯壳，分裂她整个人。

     可是，此刻，她又很清晰的知道，她该说一句高兴。

     就像是，她突然无师自通了谎言。

     燕姬沉沉望向了小燕王，却……说不出一句话。

     任由情绪蠕动嘴唇，失声消去不从心的回答。

     她尝试了几次，都说不出一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