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诚恳地表示,以上都是为了让他的精神巢更好地凸显出来,她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她是含泪欺负他的。
皋离听完她到她说自己做了很大的牺牲,还带着水意的嘴角向上勾了一下,原本冷淡正气的面孔因为这点小动作,整个变得妖冶邪气。
应该是被她气笑了,卿鸢再不管皋离的反应,把精神链伸进那片云端仙境。
进入的第一感觉就是“飘”,好像无处可依,又好像被过分轻柔,以至于快要感觉不到的云朵稳稳托着。
随着精神链深入,卿鸢感觉自己好像也飘了起来。
有点好玩,卿鸢悄悄让精神链多拐了几个弯,延长这种仙仙欲飞的神奇体验。
座椅上安静的哨兵在精神链直线深入的时候,慢慢攥起手指,当它突地一转,仿佛扎在咽喉深处的鱼钩被猝然提起,他的喉结猛地一抬,想要发出的声音都被灵敏的符文碾碎,玉石般漂亮凌厉的喉结只能无力地缓缓落下。
光屏倒是如实地将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显现出来:“嗯……不……那里……不行……出去……出去……”
卿鸢不知道这些,还在专心玩云霄飞车,当然,玩的时候,也没忘记她的本职。
不知道是她的精神体通过几次进食成长了,还是皋离的精神体与她的精神链精神体属性比较贴合,她很轻松地把这片广阔的仙境锁住了。
锁玩,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摸摸,那摸摸,还抱着一团云揉了揉。
云朵极为缓慢地流动,且不是躲避她,反而往她“指缝”里淌,恨不得她能多玩弄它们一会。
其实也能理解,云是水滴等物质凝结成的,她的精神体也是水珠,它们喜欢她也正常。
和哨兵没什么关系。
卿鸢一边随意把玩着手里的越揉越有弹性的云朵,一边唤出她的小水珠,她的小水珠整装待发很久了,就等她一声令下,跟豌豆射手射出的豌豆似的,噗地就飞出来了。
一出来就在云朵里钻来钻去,跟小麻雀看到水流似的,兴奋地“冲着澡”。
卿鸢也感觉身上很清爽,有一瞬甚至觉得她,小水珠,和这满眼的云层融为了一体,呼吸都因为愉悦加重了一些。
温软还带着淡淡香甜的气息扑打在痛苦又享受的哨兵的耳膜,他看着他面前的向导,却感觉她跑到他的耳边,与他耳鬓厮磨。
接着,唇间,脖颈,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血液,每一根神经都有了一样的错觉。
他意识到作祟的香气原来在他的身体里,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填满了每个孔隙。
他应该无视她,不被她影响。
可颈间全是细汗的哨兵却难耐地微微仰起头。
放缓了自己的呼吸,跟上她吞吐气息的节奏。
与那缕香更好地共鸣,更好地缠融在一起。
他甚至下意识抬起手,想要让手臂也体验一下紧紧抱住她的感觉,可他的指尖刚动,符文绳索就收紧。
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纾,解欲念的良药在他眼前,唇间,指尖,乃至更滚烫的地方缠绕流淌,却无法留住。
好了,卿鸢把撒欢的小水珠叫回来,该办正事了。
小水珠受到她的感染,郑重地点点“小脑袋”,从“脖子”那里揪出两个像围嘴绑带的小揪揪,严肃地系好,“小短手”握起,里面是水流做的迷你刀叉。
卿鸢:……她说的正事是……不是……算了。
怎么理解精神治疗/净化,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皋离的精神体在哪里?难道还需要进一步刺激他,才能让他的精神体出现?
卿鸢还在思考,而小水珠已经做了决定,搓搓水流小手,趴在离得最近的云朵上,把自己拉长,拉长的中间部分噌地探出两排透明的水流小牙,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云朵。
被绑在椅子上的哨兵仿佛被强电流从头顶到脚尖窜了一遍,在符文绳索允许的范围内,用力地弓起身体,下意识合起的齿列重重咬在玉石上,仙鹤振翅,优雅落下的翅膀带起一条又一条波动的符文枷锁,把哨兵就算痛到极致也止不住想要发出来的喘叹声一一镇压。
水珠从哨兵流线分明的下颌落下,很快就将黑色裤子晕染出一块深色。
更痛了,而光屏上的文字却从排斥变成了渴求:“还要……还想要……”
卿鸢叫住小水珠,感觉它咬着咬着就饿了,要不叫住它,它能把皋离的精神巢当棉花糖屋给吃了。
而且她也看到皋离的精神体了,它就在云朵间,当云雾散开,它也就出现了。
那是一只大得仿佛一座空中阁楼的仙鹤,它保持着展翅翱翔的姿势,优雅冷傲地悬浮在半空中,却动弹不得,不只是因为它的双翼有了残缺,更是因为它周围的云朵被某种黑色物质凝固住了,曾经能够自由翩飞的仙鹤就这样成为了永远不死的标本。
污染源等级很高的话,就会产生特殊的污染技能,有的甚至能够腐蚀入侵哨兵的精神巢,形成可以由向导缓解,暂时止痛,但很难彻底根除的“绝症”。
皋离的情况就更麻烦了,污染伤害已经限制了他的精神体的行动。
卿鸢观察了一会儿,点头,让流口水的小水珠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咬动困住仙鹤的黑色物质。
它们看起来很硬……卿鸢刚这么想,就听嘎巴脆的一声,小水珠举着一块比它大好几倍的“大黑巧饼干”,找了个地方用餐,因为太开心,它变成了小胖海星的形状,“手脚”用力地趴在饼干上一通狂炫。
它的动静惊动了被凝固的仙鹤,它引颈啼鸣。
随着它的鸣叫,云层翻涌,拨弄着纤细的精神链,发出让人不安的哗啦哗啦的声响,卿鸢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也被翻了一遍,难受得蹩眉,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她本来不应该能听懂仙鹤的叫声的,可她的脑海里莫名出现了一道指令,命令她要乖乖地接受云层的绞杀,不可以反抗,卿鸢也确实是按照它说的那样做的。
不对,卿鸢最后的一丝清明感觉不对劲。
皋离的精神体和精神巢都是他有了欲望才显现出来的。
皋离说,他以前没有欲望,那就是说,他的欲望是因为她才产生的。
不管是杀意还是什么,它都是为她而存在的。
她都可以支配皋离的欲望了,为什么还要为他的精神体而操纵?
她>皋离>他的精神巢、精神体,这样才对吧?卿鸢迷迷糊糊地想,也不管有没有逻辑,合不合理。
反正她得出了她才是老大的结论。
她的“手下”命令她原地乖乖受死?
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卿鸢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强大,精神链缩紧,深深陷进狂躁的云朵里,顺势挤压被凝固在云层深处的仙鹤。
小水珠在她捋顺思路的时候,也扛着没吃完的饼干飞到了仙鹤的面前。
往小手上吐了两口口水,小水珠把自己抡圆了,赏了仙鹤一对嘴巴子,然后勒住了仙鹤的纤长的脖子。
仙鹤张着鸟喙,发不出声音。
卿鸢没有阻止它,放任小水珠暴戾劲儿上来,让它拎着它的脖子,把它往上提。
咳……咳……皋离的脖子一如仙鹤的脖颈仰起濒死时脆弱而美丽的弧度,光果的上身拉抻开,互相牵扯着小幅移动的肌肉群铺就了地狱和天堂之间交界的海面,一个细小的起伏,可能意味着它们的主人从天堂落到地狱,也可能代表他从地狱的煎熬中得到救赎,短暂体会到极乐世界中,欲先欲死的快,感。
符文运转的功率已经临近极限,唇间的仙鹤迸裂出细纹,似乎马上就要碎掉。
可他却在这个时候闭上了眼,好像要把此刻极致的欢愉和痛楚统统镌刻在神经最深最敏感的位置,以便日后回味贪欢。
仙鹤还是进行了反击,它太难耐了,拼劲一切扇动羽翼,包裹它的浓云竟然放开了它,不过是以融进它的身体,用浓墨一样的浓雾帮它补全羽翼,和它为一体的方式,洁白的仙鹤眨眼间就变成了散发着浓浓戾气的黑鹤。
卿鸢迅速判断出来,她和小水珠打不过它。
宝贝,扯呼,卿鸢立刻收回精神链,小水珠回来前,还咬了一口黑鹤,透明的身体包裹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大嚼特嚼地飞向她。
当然,饼干也没撒手。
不是,你还打包?卿鸢没听过向导的精神体还可以不吃堂食的情况,有点懵,但情况紧急,她也没时间叫小水珠把“饼干”丢了,想着小水珠离开皋离的精神巢,“饼干”也会自动消失。
卿鸢睁开眼,肾上腺素褪去,疲惫酸软漫过她的身体,她无力地倒了下去,小口喘息着,目光落在皋离身上,她又挣扎着坐起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