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3)
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淋透,此时寒气一点点侵袭了进来,何暻霖没有觉察,反而觉得全身烫得厉害。
何暻霖一动不动,司机也不敢说话。
何暻霖像是想到什么:“你……把夫人送回家了?”
声音哑得像是被撕成了几片。
司机忙说:“是的。
”
何暻霖:“什么时候?”
司机:“就是酒楼正常的下班时间。
”
何暻霖迟缓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针指向晚上十点三十分。
合法伴侣此时已到家一个多小时。
即便他再钝感,此时也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得差不多了。
但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他也没有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向他问些什么。
司机的手忽然向前伸了伸,又觉得不妥,将手缩了回去。
这个平时他连正视都不太敢的上司,好像一直在发抖,让他下意识想去扶他一把。
司机硬着头皮说:“何先生,您身上都淋湿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换件衣服。
”
何暻霖点头。
即便是现在这种难堪的处境,他也要去见应承,做些什么。
锁舌转动的声音,让何暻霖的呼吸再次有些发紧。
迈步进去,从透过来的光亮来看,应承是在西边大客厅里。
应承每次下班回来晚,他很少会在客厅停留,通常在厨房准备好养生汤的食材后,就回到主卧套间。
通常他会在外面的客厅沙发上,一边等他,一边通过一些视频学习酒店经营,或是一些常用的英语。
现在,应承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他手里的记录已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
记录并不多,只有十来页,他的目光大部分停留在其中一页的记录上。
这些记录似乎触动了应承的某些记忆,同时,他对郑书里说的那种可能,由于出乎意外还相当震惊。
但现在,这些带给他或是情绪刺激,或是记忆联想的人或事,都被应承自动推迟。
此时,应承整个脑海都被何暻霖所占据。
两个月来,何暻霖从没有向他说起来过这事件。
这些记录着似乎是他小名的福利院资料,郑书里所说的DNA鉴定,别说只言片语,何暻霖甚至没有给过他一点暗示。
应承只是对细枝末节不敏感,并不是笨。
这些事被他一件一件地串联起来,有一种可能在他胸中升起,何暻霖极有可能有意不让他知道。
这种想法让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他想不通何暻霖为什么会这样做。
郑书里他们都知道,自己当事人却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郑书里无意中说了这些事,自己可能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直到走廊里传来何暻霖的脚步声,应承将视线从手上的记录中抬起。
何暻霖有些缓慢而迟滞地迈进了会客厅。
他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但依然衣着整齐,容颜俊美。
而他苍白脸上出现的病态嫣红,并不罕见。
应承再次确认,才发现何暻霖的头发是湿的,虽然脸上没有明显水渍,但头发湿重,从额上搭落下来。
身上的西服套装,纯黑的颜色,也像是饱胀了水般显得更加浓重幽黑。
虽然何暻霖外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全身都是被撕得凌乱的样子。
应承想,何暻霖是不是没带伞,在外面淋了雨。
何暻霖在应承面前站定,没有开口。
应承:“何先生,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
上来的时候,何暻霖用车上的毛巾将脸上的雨水都擦得干净,好让自己尽量显得正常。
现在,他不由又抬手去抹了把脸。
但袖口残留的雨水事与意违,反而把脸弄得更湿乱。
应承将手里的记录放在沙发上,站了起来:“何先生,你先把衣服换了。
”
何暻霖没有动。
合法伴侣似乎很平静。
平静到了冷静的地步。
这让他看起来似乎已做出了某项决定。
现在,只不过等自己回来,对他进行最终的宣判。
何暻霖不敢现在就去换衣服。
他觉得,自己多停留一秒,应承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一分。
“应承。
”他叫了合法伴侣的名字,嗓子抽疼,让他的声音也像被撕裂了一样。
应承果然看向了他。
何暻霖:“刚才…….你遇到了郑书里。
”
应承点头。
他想让何暻霖去换衣服,也很想听何暻霖的解释。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找不出何暻霖向他隐瞒这桩事的理由。
何暻霖对他太好,对他几乎予给予求。
他很早就在外打工,一直都在为那个寄养的家庭辛苦劳作。
不仅如此,他所有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应弦音、赵玉如的身上,极少会将目光投向自己。
即便在内心,他有着自己的需求与规划,但也把自己排在应弦音与赵玉如之后。
没有人,甚至连他自己都缺少对自己的关注。
直到和何暻霖结婚。
何暻霖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关注。
并不是何暻霖给他零花钱用,给他各方面的帮助,而是何暻霖的视线毫不隐瞒地在他身上停留。
在他耳边的低语,热情的表白,甚至无节制的索求,何暻霖给予的,是即便钝感的应承,也能感到的强烈关注。
应承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像何暻霖这样的。
即便是应承自己,将应弦音的需要放在第一位,他也只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不会有这样的强烈。
何暻霖这个人都如同他的需求与欲望一样,强烈到让他觉得全身滚烫。
何暻霖这种关注,更让应承渐渐意识到了常年被他忽视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