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吞世秽母(3/3)
兵,而那真正的主力部队非但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损害,而且还越发的强盛了。
“溜进里面的玩意顺利的清理掉了吗?太好了,那家伙的牌总是能起作用呢……”
现界宇宙球的最终防线上,作为钢铁巨神的贝芙丽在感知到了凡尼娅的出现之后是松立一口气,而另外一边同样也在艰难对敌的法厄同见状之后立即的呼唤道。
“救赎者,协力我们……”
“是……是的,冕下!”
有些忘记自己身为神躯,凡尼娅在有些急切的回应了法厄同之后立即的开始着手参与了战争,与贝芙丽、法厄同、蝶神一起捍卫最后的防线,为多萝西的仪式争取最后的一点时间。
“加护……治愈……”
在轻语中,凡尼娅开始全力的释放了自己的圣母神性,一时之间贝芙丽等人身上的损伤开始加速的恢复,一系列强大的状态被加持到了他们的身上,净化之力融入了污秽之海,稍许的抑制了其狂暴,更为关键的是现界宇宙本身也在这力量之下获得了修复,那被尤妮娜击穿的裂隙正在迅速的复原。
有了凡尼娅的加入,原本岌岌可危的防线仿佛注入了一支强心剂,重新的稳固了起来,似乎又能够再拖一些时间。
然而,胎衣那一边伴随着杯之母的重新成形,污秽之潮也是越来越强。
“尤妮娜……最终还是成事不足……”
污秽之潮中,疫鹫感知着最终防线的状况不禁感叹着到,虽然尤妮娜尖兵任务失败凡尼娅登神加入防守对祂们都是不利的消息,但是疫鹫依旧没有任何的慌乱,因为祂知晓优势还在祂们的这一边。
杯之母,已经逐渐恢复到了对方难以抗衡的状态了……
贝芙丽等人继续的抵御着污秽之海的进攻,然而伴随着杯之母的越发完整,他们的抵抗也再度越发的艰难,很快的,凡尼娅加入得来的缓解就因污秽之海的进一步加强而消失了,整个防线再度的趋于岌岌可危的地步。
当那粘稠肉酱一般的血肉怪物融入污秽之海时。
已经环绕了整个龟象塔的海洋史无前例的暴动了起来,一下子让神力防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端压力。
从那翻涌的浪花之中,数条黑鳞红纹的巨蛇嘶鸣窜出,向着龟象塔的巅峰直刺而去。
在污秽之海史无前例的暴动之中,贝芙丽与法厄同等人已经用出了全部的力量压制,那几条巨蛇直接的以超越防御极限的态势冲破了防线,直接的冲到了那位于山巅的宇宙球边上,并且一口咬下,将自己的尖牙刺入了宇宙球之中。
“糟糕……”
在发现了事情不妙后,在法厄同与贝芙丽趁着污秽之海的间隙性退去直接的出手毁灭了那几条巨蛇,然而在巨蛇毁灭之后,现界宇宙球之上依然有着不详的色彩在蔓延。
“是毒……救赎者,抑制毒素!”
“好的!”
见到这一番情景,法厄同急忙的提醒道,而凡尼娅也是立即的出手将力量施加在整个现界宇宙之上,开始抑制并清理其中足以腐朽整个宇宙的神性毒素……
而在见到了这一情况之后,潜藏在污秽之潮中的疫鹫则是也集中起了自己的力量,开始动作。
这一次,疫鹫袭击的并非是贝芙丽他们的防线,而是血缘树!但也并非是藉由蛛后的神血继续加大对于多萝西的攻击,祂这一次的血缘攻击目标另有其人。
那是凡人!疫鹫这一次攻击的,是被多萝西保护在故事世界之中的全体的凡人!凡人的血液不同于神明,胎衣要多少有多少,疫鹫可以以这一些自己已经容纳了的血液储存,攻击所有的凡人!
“救赎者的神位才刚刚得到解放……在此之前的凡界没有任何救赎者登神仪式准备的迹象……能够这么快的有人填补上去,多半是使用了特别的登神非常规仪式……
“披甲之仪……以那位年轻的裁判官来说,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这个古老的启秘仪式了吧……”
没错,根据对于自己长期在现界所收集情报的分析,疫鹫得出结论,眼下的凡尼娅是通过非常规的仪式暂时性的登神的,而根据疫鹫所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仪式就是披甲之仪……
而为什么疫鹫能够知道披甲之仪……则是因为贤人王塔哈卡……他在被杯之母污染之后,大脑就对于杯之神来说没有任何的隐瞒了,大量唯有贤人王才能够知晓,第一王朝传承的“启”之奥秘由此被杯之神窥觊了不少。
疫鹫知道披甲之仪,知道披甲之仪的弱点,那就是提供认知基础的凡人们,只要杀光所有的这些提供认知的凡人,披甲之仪便会崩溃,就像是多萝西在书卷世界里面曾经做过的一样。
疫鹫以血缘攻击消灭所有的凡人,这种攻击在多萝西能够自如操纵神性的情况下能够轻易防御住,但是问题是现在的多萝西在仪式之中,无法阻拦……
“不妙……凡尼娅修女,注意血缘回援!”
故事世界中,预感到了危机的谢普苏娜及时的通知了凡尼娅,凡尼娅立即的行动,分出神力,通过信仰的渠道将防御疫病的加护通通的加在故事世界的凡人身上,当疫鹫的血缘疾病到来之时,因为凡尼娅的保护,所有的人仅仅只是出现了严重的不适症状倒在了地上哀鸣起来,但是并没有因此而病亡。
通过及时的救治,凡尼娅避免了凡人的灭绝以及自己失去神力,但是她的神力因此被分出去了很大的一部分,用于治愈现界宇宙毒素的神力一下子少许多,这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由于圣母神性的减弱,现界宇宙的毒素得到了抑制,但是却没有得到清除,存留的毒素虽然无法毁灭宇宙,但是也感染了宇宙的基本运行……最终的结果是,多萝西的停滞了!
整个天归之仪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现在彻底的停滞不前,最后的那一刻进度……已无法达到……
“糟糕……”面对这一番的情况,贝芙丽的内心不禁涌出了一抹的绝望,现在的他们已经进入了死局,凡尼娅保护凡人仪式进度就会停滞,防线会在仪式完成之前崩溃……选择不去保护凡人,凡尼娅会失去神性,现界宇宙会遭到破坏……仪式会终止……
绝境已至,凡尼娅他们无法打破僵局,而在这僵持之中,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灭亡……而潜藏于污秽之潮中疫鹫,则在此刻默言语道。
“将军……”
最终,终焉之时到来,那血杯之母聚集了更多的神力,恢复到了贝芙丽他们完全无法企及的高度……任意支配诸界万域的高度。
“啊……”
在一身悠长的叹息之中,那原本正在围攻龟象塔的污秽之潮退去,化为平静的污秽之海,蔓延广布于整个虚空之中。
然后,在那平静的海洋中,突兀的开始上涌,似乎凝聚出了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庞,而在那难以察觉到特征的面庞之下,似有一具庞大而丰满的女性身躯浮现,那身躯是多么的大,以至于整个龟象塔都被承载在其小腹上。
朦胧,浑浊,无比的宏伟,无法描述,那一份宏伟即便是让真神也感觉祂是一切,祂是所有,除了渺小的己以外,就唯有祂。
那是以污秽之海凝聚而成,杯之母的化身,最为接近祂“完全”的化身,虽然仍不是“全貌”,但也已大于聚合了大半界域龟象塔。
最后,伴随着那女性身形小腹上的流体化为螺旋的漩涡整个龟象塔快速的下沉,没入污秽的深渊之中。
鲜红的血丝与此同时遍布了整个龟象塔,贝芙丽与法厄同想要反击,然而一切的攻击对于下方那浩瀚无尽的污秽之海来说过于的微小,翻不起一丝的波澜。
最终,反抗的诸神们在远超他们的威力之下无力的屈服,就连逃脱也难以做到。
无论是光,钢铁,还是梦幻,恍然之间一切都被血丝所覆盖,化为血肉与整个龟象塔长在了一起,与之一同急速的血肉化,眼睁睁的见到自己与一切沉入污秽的深渊之中。
在杯之母对于的绝对位格碾压下,在那无可抗拒的伟力之下,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所有事物,即便是最为伟大者也会被吞噬,万劫不复。
“功亏一篑……我已尽力了……父亲……祖父……”
在悠长的叹息之间,法厄同放弃了挣扎,任由污秽侵蚀自己的光辉,金甲碎裂,苍老重现,法厄同最终像是一个经历了长久劳累的普通老人一般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不远处的扑腾的蝶呜呜咽咽终止了挣扎。
而那机械巨神则是在被锈蚀到了只有一个首级的地步,仍然在向着下方的深渊投射着微弱的火力。
“给我滚开……脏东西!”
在那已经血肉化成为一团心脏的现界宇宙球边缘,已经退去了光辉的凡尼娅正跪在鲜血之上,在终焉之前进行虔诚的祈祷,也是虔诚的忏悔。
“抱歉……主……抱歉……多萝西娅小姐……
“我们……失败了……”
救赎者留下泪水,宏伟的龟象塔最终被污秽的深渊完全的吞没,当那漩涡停歇之时,一切都归入了血杯的腹中。
“结束了……”
以一小只飞鸟化身悬于污秽之海上,目睹着眼下的结局,疫鹫不禁感慨道,经过长久的斗争,祂们终于取得了胜利,祂被杯之母诞下之际便是为了此刻,而现如今,祂的使命已到了完结之时。
“现在……母亲,纳入遗漏的残渣……解开那愚蠢的尘封吧……
“让大宇宙回归完满……我们的完美……”
清理了一切的敌人,纳入了诸界万域的大部,接下来等着杯之母与胎衣三神的,就只有一些后续的收尾工作了,比如将书卷世界内封印的力量解开取出之类的。
而正当疫鹫准备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之时,变化忽生。
——
“嗯?”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过程,就像是电视切换频道似的,疫鹫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了变化。
那虚空之中无尽延伸的污秽之海在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取代在疫鹫眼前的,是一个天差地别的其他场景。
这里……是一个房间,普通的……仅仅只在凡俗之中才有,并不算特别宽敞的房间。
光华的木地板铺设在地上,白墙的边上耸立着一个个并不算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整齐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房间中书架集中的一侧摆放了一张稍大的写字桌上面累着一摞摞的卷宗以及熄灭的烛台,一份还未写完的稿件旁边是羽毛笔架以及墨水瓶,桌前那并不算高的软垫椅上空无一人。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射入,照亮整个房间,窗台之上摆放各种绿植盆栽,其中一些开出了点点的花朵。
这个房间无论怎么看,似乎都只是一个一般富有人家的书房而已……与宇宙……虚空……污秽之海……神战战场等等没有边际的浩瀚事物完全扯不上联系。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忽然到这里了?!
忽然的困惑一下充满了疫鹫的内心,祂继续的张望,随后看到了房间另一处边上所立着的全身镜,从那镜子之中,祂看到了此刻自己的模样。
疫鹫看到镜中的自己,不是瘟疫飞鸟的形态,不是腐烂蛆虫的形态,而是一只鹦鹉!一只色彩斑斓的寻常长尾鹦鹉,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刻的祂正在一个身影的肩膀之上。
那是一个高挑的美丽女性,祂拥有着丰满的身姿,如同睡裙一般的轻纱长袍,金偏绿的微卷长发差点齐到地上,尖尖的长耳从秀发之中生长而出。
赫然是一名雍容华贵的精灵贵妇。
而在这贵妇身上与自身气质不相匹配的,是祂那美丽但是冷漠的面庞。
以及在那面庞上散发着不详红芒的双目,以那双目为原点,突兀扭曲的血丝在脸上延伸出来,蔓延到白皙的肌肤上。
在那妇人的长发之中,有着一条红斑小蛇探出身形,茫然的望向四周,在妇人的脚下,一条黑色的哈巴狗端坐在那里,望向周遭的眼神也同样茫然。
母亲……
看着身边的妇人,疫鹫才想要脱口而出,然而这个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却先祂一步的响起。
“欢迎光临……”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疫鹫猛然的转头过去,随后祂在这书房的另外一侧,看到了一个令祂完全难以置信的身影。
敞开的窗户边,一张小巧的茶几被摆在阳光的照耀下,茶几的边上,一座高挂的壁钟之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坐在此处。
洁白的连衣裙之外套着的是稍显束身的黯色外套,套着黑色丝织与皮鞋的双脚翘搭在一起,盘起的银发之上戴着的是一顶小巧的圆顶礼帽,少女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在其身边的茶几上,放置着好些小摆件,晶莹的三棱镜……黄铜的机器人玩具兵……蝙蝠徽章……蝴蝶发饰……十字军挂坠等等……
“嗯……以这种形态的话,咱们算是初次见面吧。
要不要坐好,咱们好好的聊一会儿啊?尊敬的丰饶女士……蒂亚美塔……
“不……应该说是,血杯之母……”
凝视着血杯默然的双眼,多萝西淡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