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他怀里，呼吸还没平缓，汗水和体液混在身上，带着微黏的温热感。

    纪淮低头，嘴唇碰了碰她额头，声音很轻：“洗个澡吧，舒服一点。”

    宋知夏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他握着她的手，把她从被子里拉起来下床。

    脚踩在地板上的那一刻她晃了一下，纪淮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

    她白了他一眼：“现在才知道扶我，刚刚早干嘛去了？”

    他低笑，故意曲解着她的意思：“刚刚？刚刚在全心全意操你。”

    她脸又红了，踢了他一脚，进了浴室。

    热水哗啦啦地落下来，他们站在水汽氤氲里，紧紧贴着彼此。

    她用指腹替他抹泡沫，他替她冲洗后背和下半身。

    他在她耳后轻轻吻一下，用水流带走她大腿内侧残留的痕迹。

    当水流冲走最后一点痕迹时，她靠着他肩膀轻声说：“谈恋爱还蛮有趣。”

    纪淮低头，湿发上的水珠滴在她鼻尖：“那是因为你在和我谈。”

    洗完后，两人披着浴巾回到床上。

    她靠进他怀里，把脸埋进他胸口，手指轻轻扣着他手腕。

    他关了灯，黑暗里只有呼吸落在彼此耳边。

    “晚安，纪淮。”她低声说。

    “晚安，宝贝。”他在她耳边低语。

    窗外月光如水，宋知夏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

    纪淮轻轻吻着她的头发，在黑暗里看了很久，才闭上眼睛。

    日子流水一样静静淌过。

    宋知夏早上出门上班时，纪淮还窝在被子里，睡眼惺忪地拉她过来，非得亲一口才放她走。

    她每天都有新的任务要学，还有不断更新的文档和密密麻麻的细节要记。

    而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总能发现，小家里悄然多了些东西。

    简易衣柜里，她的衣裙整整齐齐地挂好了，连颜色都排了序。

    二手市场淘来的小餐桌，被他悉心打磨过，漆成了奶黄色。桌面干净温暖，摆个透明小花瓶，里面是一朵歪着头的小花。

    低价买来的丑丑的二人沙发，被他罩上了浅灰色的布罩。

    “好看多了吧。”他眉宇间都是得意，“而且还防水，你可以在上面……尽情地流水。”

    她一边抬脚踢他，一边弯下腰摸了摸那层新布罩，唇角带笑。

    玄关多了个鞋架，阳台上摆了两张椅子。

    电饭煲、炒锅、咖啡机、餐具、新窗帘……快递的盒子扔了一个又一个，家的模样渐渐清晰。

    某天她进门换鞋时，看到门边贴着一张便利贴：

    【今天想你

    正正正正正正正】

    她看着那一长串正字，怔忪着，眉眼弯弯，含着泪花。

    这个家是纪淮用双手，一点一点填满的。

    也是她每天回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