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1(2/3)
一边摸索着,解开她被束缚在床头的手腕。
突然握住她的纤腕,紧捏着她的指骨,死死摁在他的胸口。
他胸口有一道陈年旧伤,可见当时刀刃贯穿得有多深,芊芊感受着掌心的不平整和那过于狂乱的心跳,一时有些失语。
谢不归垂着眼,突然勾起她腕上的红绳,慢条斯理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圈又一圈。
做完这件事,他强势地分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交叠的手掌间坠下缭乱灼红。
仿佛她和他,通过这一根跨越阴阳的红线连接起来,生生世世,缠绕不休。
仿佛是完成了什么仪式,男人的喘息声大了起来,肩背发力,摇摆缠磨。
床褥上乌发红绳散乱,芊芊被他紧紧攥着手指,耳边尽是床板吱呀声,和叮叮当当的脆响声,
“来,杀我,用你的手握着刀捅进我的心脏,让我的血飙出来,喷到你身上,染脏你。
王女,阿满,芊芊……”
无可救药了。
真是无可救药了。
她怎么对他,打他骂他亦或是杀他,都会让他得到无与伦比的爽.感。
因为这意味着她最极致的情绪和情感都被他所操控。
杀了他也永远无法摆脱他,反而会让他以另一种恐怖的方式笼罩她的余生吧。
意识到这点,她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而他敏锐感知到她的细微变化,欣喜若狂地抱紧她,楔进她的深处。
“那便让我死在你的身上。
芊芊……”
他与她接吻,在她口齿间呢喃,“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仁慈,是你致命的弱点。
”
也是我缺失的心跳。
“我要你记住,我才是你吃过最好的,别人都不可能有我好,”
他舔着她的嘴唇,吞.咽声极大,“如此,王女归国之后,不论遇到哪种男人,都会觉得他是难以下嘴的渣滓,不可能比我好吃。
”
“无.耻、狂徒、不要脸,”
她揪着他的头发,指骨用力到绷紧,却根本没办法把男人从身前甩开。
她愤怒地喘.息,只恨不得把他那张泛起艳丽之色的面皮撕烂,“闭嘴!”
-
演武场。
身后贴着的人气息无孔不入,让她不能专心。
谢不归紧窄的腰身挺动,他的腰带上悬挂着一枚玉佩,雕饰龙身蜿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男人冠袍甚华,一丝不苟,衣冠楚楚,她的下裙却未着寸缕,纤白小腿露在空气之中,轻颤不止。
他们靠得极近。
“看准靶心。
”
红绳缠绕在他们的手腕上。
是他们之间,最明晰、最鲜艳的缘结。
芊芊勉强打直腿,握着弓箭,瞄准对面。
那双大掌扶着她的腰,他靠在她的颈侧,伸舌舔舐,尤其是在那颈动脉处轻轻啄吻,让她脊背泛起一阵阵的酥麻。
她手指轻轻拉开弓弦,感受到那股紧绷而充满力量的张力。
心中默念。
他是大号玩偶,是木头,是她生病出现的幻觉。
不要去想,不要感受,不要在意。
霎那间,她的呼吸与心跳似乎与弓弦的振动同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集中充盈在心。
“放箭。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入耳中。
芊芊松开手指,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奔箭靶而去。
咻——
箭矢稳稳地钉在靶心,芊芊舒了一口气,耳边倏地响起一道性.感低吟。
她头皮一炸。
下一刻,她被掐紧了腰,男人的指腹深深陷入雪白软肉。
“好王女。
”
他揽住她的腰,紧贴向自己。
她后背感受到垒块分明的腹肌,如有生命般起伏游动。
蟒蛇。
牲口。
野兽。
她轻蔑又渴望。
区区性.欲。
有什么不能战胜的。
……
书房里。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若圣坛权力过大,威胁到王女的地位,王女应当如何应对?”
汗水从额角流下,她抖着手指,握着毛笔,饱蘸朱砂,因着那不容忽视的滚烫,写下的第一个字都有些歪扭。
“一,与地方领主或者贵族结盟。
”
“二,修订法典,比如规定,大巫不得干涉国家事务。
”
“三,建立独立的监察机构,譬如‘明镜司’,确保其不越权。
”
“四,建立学宫,教化百姓,提拔人才。
”
“五,通过改革税收,减少圣坛的收入来源……”
她看着那清丽的簪花小楷,心中惴惴,因身后气息徒然沉默。
“这还不够!”
他猝然握住了她掌心的笔,声线转戾。
他手臂青筋分明暴突,身下动作亦是大开大合,偏偏气息极沉,握着她手在纸上,笔走龙蛇写下:
“买通学者和文人,撰写文章,散播谣言,削弱圣坛在百姓心目中的神圣地位。
”
“同时安插棋子于圣坛内部,搜集情报,扼杀一切可能的阴谋。
”
“或者采取极端手段。
”
“暗杀圣坛掌权人。
”
鲜红的七个大字,跃然纸上。
芊芊被他按下肩背,脸贴纸面,紧盯着这句话,像是要她好好记住。
总算知道了他的用意,他巴不得她砍了巫羡云的头!
谢不归俯身,贴向她单薄的脊背,气息喷洒:
“今日课业不过关。
该罚。
”
他瞥了一眼桌面:“差三条,那便多来三次吧。
”
“……”
除了在这些事上教导她,谢不归对她的体力也进行了魔鬼训练。
总的来说就是八个字。
白天骑马,晚上骑他。
她的体力和耐力都得到了空前的提升。
“保持呼吸均匀,不要急于求成。
”
芊芊跟随着他的节奏,汗水渐渐浸湿了她的衣衫。
他教她如何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完成一些看似简单,却需要极高技巧的动作,当然这些动作有的循规蹈矩,有的不可描述。
“力量与技巧并重。
”
他口吻极淡,有时候她从欲.望里抽离出来时也会震惊,为人师表和衣冠禽兽两个词,竟然能在这人身上融合得这么彻底。
随着时间的推移,芊芊的体力逐渐增强。
跟他的双人运动也变得越来越熟练。
他居心险恶,道德败坏,他在滋养她的权欲,浇灌她心中的恶之花,要她从他那里争夺、抢占权力,戒除怜悯和仁慈,摒弃对弱者命运的过多关注。
床上,是她与他身体和心理的较量。
更是权力的战场。
终于他被她摁在身下,却在那轻笑,潋滟微红的薄唇开合,说着未竞之语:
“世上的一切都与性有关,除性本身。
性只关乎权力。
不同权力的人,选择的权力也是完全不同的。
”
若是忽略他们身处床榻,倒似是那倾囊相授的良师。
“不许说话!”
芊芊双手握住他的脖颈,紧扣住他厉声命令。
他喘了一下,她对他撒娇了。
谢不归盯着她,像是从那双眼睛里长出无数黑色的藤蔓,缠着她沉沦泥沼:
“你做得很好,每一天都在进步。
”
男人很舒服地躺在那里,让她能清楚看清他的身体,乌黑柔顺的发丝,完美的头肩比,舒展的肋骨,胸肌,腹肌,大腿有力的肌肉。
她目光扫过的地方宛如被轻柔爱抚,谢不归喉结滑动,引诱她说:
“来,侵.犯我,占有我,支配我。
卿卿,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
她看着他这副模样就火冒三丈,想找个什么东西给他来一下,可她的手腕被他用红绳跟他捆在一起,离开不了这面床榻,手中又没有趁手的凶器,谢不归连一面镜子都不曾给她留。
索性抚上脖子上的长命锁,这好歹能当块银锭使,砸人应该挺疼的。
他似乎能预判她的下一步,猛地抬起手臂,“不许摘。
”
谢不归紧握着她的手指,淡淡道。
尽管她已不如以前那样孱弱,对上他依旧力量悬殊,被他整个儿包住了手,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他攥着她隐隐用力,黑眸偏执:“这辈子,都不许摘。
”
她吃痛,用力从齿缝中挤出一字一句。
“知道了!”
……
芊芊就这样过着不知该被称为淫.乱还是自律的生活。
转眼,已是明礼三年。
距离两年之期,仅剩下七天。
往年邺城的冬天都是冷极,霜雪皑皑,寒气逼人,岁岁如此,她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今年却一反常态,过了立冬,暖风依旧轻拂,迟迟不曾下雪。
转过廊庑,几个宫娥聚在那珙桐树下,低声议论:“听说了么,北凉那位和亲公主进京了,年方二八,还是个绝色美人。
”
“年轻貌美,又出身尊贵。
陛下后宫空置多年,若是公主被立为皇后,咱们伺候的这位是不是……就要失宠了?”
“我看极有可能。
刚刚收到消息,太子殿下和陛下,还有公主,说是要来行宫游玩呢。
”
“那位小太子么,唉,怪可怜的,小小年纪母妃就坠崖死了,往后有母后照顾,日子也能过得松快些。
”
“我听说北凉人霸道骄横,这公主只怕是个极不好惹的角色。
小太子到底是皇储,公主自会宽待些,可万一知道了,陛下在此豢养宠姬……”
一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