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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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蔺霜羿平常的速度,约莫一个时辰便能到昆仑。
也便是说,这一个时辰,他与乘袅将在剑上独处一个时辰。
于大乘修士而言,一个时辰或许只是一个呼吸便过去了。
但这一次,似乎慢了一些。
不用回头,蔺霜羿也能感受到背后那道灼灼的视线,像是要刺进了他的身体里似的。
还未有人敢这般看他。
实在过于放肆。
才第一个月,便这般严重。
三个月后,又该如何?
虽知是情人咒的影响,但蔺霜羿心里还是生了些烦躁。
忍了半个时辰后,他终于问:“你在看什么?”
一个背影有什么好看的?
他没有回头,只挺直背脊,如青松一般伫立,身形修长,肩背宽阔,如坚毅山峰。
随着无暇剑的飞动,轻风拂过,吹起了他如玉雪般干净清透的衣袂。
即便是在行动的飞剑上,仪态也未曾乱过半分。
他话落刚落下,便听身后传来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看剑君。
气质非凡,如诗如画,俊美无双。
”
油嘴滑舌。
蔺霜羿皱眉,有些后悔刚才开口。
偏偏他刚才的一句问,似乎打开了乘袅的话匣子,前一句刚落下,后一句便又来了,“剑君是我平生见过最俊的男子,令人过目难忘,一见便难忘怀。
”
言语轻浮,这已经称得上是调戏了。
若非顾忌着她是中了情人咒,蔺霜羿已经把人扔下无暇剑了。
“你也对季烆这般说过?”
这些话张口即来,想也不是第一次。
还真让蔺霜羿说中了。
当初追季烆时,乘袅还真这般夸过。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眼珠一转,小心翼翼问道:“剑君,您是生气了吗?”
不等蔺霜羿回答,她便补充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何,见到你,便觉欢喜。
那些话……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还请剑君恕罪。
”
“剑君,我……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
语气里满是困惑、紧张和不安,“是不是卫九幽种下的咒术影响?也不知这是什么咒,真是好生奇怪。
”
“剑君,您可曾查到这是什么咒?我翻遍了宫中典籍,也未查到线索。
”
她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的朝前方的男人靠近了些许。
是故意,也是此刻的本能。
情人咒的威力果真不容小觑。
剑上空间有限,两人之间本就只有不足一人的距离。
一股清幽的馨香飘了过来。
以蔺霜羿敏锐的五感,他甚至能感觉到少女洒在他背上的灼热的呼吸,本来平稳飞行的无暇剑忽然颤动了一下。
幸而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平稳。
片刻,蔺霜羿回:“还未查到。
”
反正也未找到解咒之法,如今告知她情人咒一事,平添麻烦。
“这样啊——”女子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失落,“但有线索,请剑君务必告诉我。
”
蔺霜羿嗯了一声,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剑上暂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也只是几息而已,很快,乘袅又开始说话:“能成为剑君的弟子真好。
自阿烆拜入您门下,不知有多少人羡慕。
”
听她又提起了季烆,蔺霜羿不免便又想到了不久前在问情台上看到的画面。
面对生死危机,两人都不愿独自逃生,愿为对方牺牲自己。
当真是好一番浓情蜜意。
蔺霜羿对他人的感情不感兴趣。
即便那是他唯一的弟子。
“阿烆说……”
“坐稳了。
”
不等少女说完,他已经冷淡又不耐的打断了她。
话音未落,无暇剑陡然加速,直接快了数倍。
“哎呀!”
这番加速实在猝不及防,乘袅毫无防备,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身后若有疾风,身体不受控制猛地朝前扑去。
瞬间,扑到了男人宽阔结实的背上。
乘袅反射性张开手,抱住了蔺霜羿的紧实的腰。
在抱上去的刹那,她便清晰感觉到了男人立时绷紧了身体,僵硬的如一根铁柱子。
这一次,真不是她故意的。
若是平常,乘袅早便重新站好了。
但情人咒让她不仅没有松开,还不自禁的越发搂紧。
其实刚才她便在努力压制这股想要亲近蔺霜羿的欲望——在没有弄清蔺霜羿的底线前,她不打算冒进,只准备一点点试探。
然而,不靠近则已,一旦靠近,根本由不得她。
“……剑君,太快了,我有点怕。
”最后,乘袅只能顺势而为,反正蔺霜羿是知道她种了情人咒,这般想着,她便没了心理压力。
蔺霜羿没在第一时间推开她,想来忍耐力挺高的?
而她,向来喜欢得寸进尺。
再说了,是蔺霜羿突然加速,与她无甚关系吧?
乘袅一边想着,一边本能地用脸蛋在那宽厚的背脊上依恋的蹭了蹭。
感受着那亲昵的动作,蔺霜羿拧紧了眉头,心道,麻烦。
必须快一些寻到解咒之法。
无暇剑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无暇峰,没有用到一个时辰便到了。
“放手。
”
“……哦。
”
只是不等乘袅动作,话落下,蔺霜羿已经推开了她,绷着脸下了飞剑,瞬时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天色已黑,今日,你可自寻一处地方休息。
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找小童即可。
明日卯时,起来修炼。
无事,不要来找我。
”
扔下这句,不等乘袅回答,他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他那模样,仿佛是忍到了极限。
*
无暇峰不如皇宫华丽,打眼望去,简直不像是堂堂剑君的居所,堪称简陋。
幸而乘袅也不是那种不能吃苦的贵女,平常历练时,她还在荒郊野岭,幕天席地的休息过。
相比起来,无暇峰的条件好多了。
修炼本就是清苦之事,她来此,也不是为了享福。
在两个小童的帮助下,乘袅很快便选好了自己的屋子,铺好了床铺。
做好一切后,小童离开,屋里便只剩下了乘袅一人。
天色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