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3/3)
,还没待多久,竟又要原路返回长安。
万里迢迢折腾这一趟,我这是图什么呢?”
李元瑛郑重其事地道:“你曾指天发誓,无论什么游戏,都会倾尽全力帮我。
这世上,没什么比政变谋反更需要助力的游戏了。
”
宝珠回忆过往,对此全无印象,满脸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五岁那一年,九月十三,我背着你回蓬莱殿,你亲口许诺把全天下的誓言都给我。
”李元瑛不假思索,将当时所有细节一一道出。
宝珠清楚兄长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可拿她儿时戏言作证,未免欺人太甚,不由得气结语塞。
“五岁说的话也作数?你讲理吗?!”
“我不管,誓言就是誓言,你要践诺守约,不许自食其言。
”
李元瑛口吻严厉地道:“为母亲复仇,为那困在宫中徘徊不去的鬼魂申冤,我们必须回去。
宝珠,我的身体已经垮了,没有你襄助,难成大事。
”
宝珠心里清楚,杀母之仇刻骨铭心,她永生永世不可能放下。
无论前路如何凶险,他们兄妹必须回去了结这场孽债。
她心意已定,不苟言笑地认真谈判:“亲兄妹明算账。
这是搏命的功业,你许给我什么报偿?我将来出家,没有驸马。
若想女冠男戴,把我的功劳计给哪个守门的小子,那休想我出手。
”
“外人总是外人。
安排他们是想让你分分心,免得整日哭丧着脸。
生育的风险难以预料,就算出家,你也一定要留意避孕。
”
李元瑛从怀中掏出一枚质地温润的玉梳,递给宝珠,作出了自己的承诺:
“你与我,共天下。
此‘二圣’绝非民间淫祀,是朝堂并肩,宗庙祭祀,永载史册。
”
宝珠接了过来,那是她当作帅印、刻有万寿字样的玉梳,如今摔坏的缺角用黄金补上了。
明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可她还是忍不住嗔怪:“阿兄,你还好意思跟我数落七郎好赌。
无论兵变政变,输了毒酒白绫,身首异处;赢了背负逼宫罪过,日日天不亮起床上朝。
赌命、赌国运、赌天下,你才是世上最疯狂的赌徒。
”
李元瑛闻言微微一怔,片刻后展颜一笑,顷刻间春日雪融,艳光浮动,夺人心魄。
“的确,我赌得比她凶得多。
”
作者有话说:
《新唐书·张弘靖传》河朔旧将与士卒均寒暑……俗谓禄山、思明为“二圣”乃发墓毁棺,众滋不悦。
这段记载是公元820年,距离安史之乱已经过去六十年,州人依然崇拜安史二胡。
或与中原有利益冲突,或地处边疆风俗胡化,总之当时幽州的意识形态已经与中原王朝大相径庭。
进奏院:约等于各个藩镇在长安的“驻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