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33】(2/3)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裴琏:“...........”
深深看了眼怀中炸毛小猫般的妻子,他将她抱回床里:“今夜月华殿一切动静皆有人注意着,分殿而居定会惹人非议。
”
稍顿,他道,“你睡床,孤去睡榻。
”
明婳挣扎的动作一顿。
不等她反应,便见裴琏真的抱起那床被褥,下床离去。
过了一会儿,明婳透过幔帐缝隙悄悄往外看了眼,隔着屏风轻纱,便见那道高大身形的确在对侧临窗的长榻睡下。
心头冷不丁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明婳咬了咬唇,是他自己要去睡榻的,她可没说什么。
长夜漫漫,寝殿里一片静谧。
虽然一个人霸占了一整张床,横睡竖睡都无所顾忌,明婳这一夜却睡得并不好。
她一直在想和离的事,一会儿想到这两月来裴琏的好,一会儿又想他的坏,两个声音在脑袋里打架,直打到窗外天色鱼肚泛白,才抵不住浓浓疲惫和困意睡去。
再次醒来时,殿内已不见裴琏的身影。
而她的床尾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床薄被。
明婳看着那豆腐块似的被子愣怔了许久,才唤来采雁:“殿下是何时走的?”
采雁昨日虽未随行赴宴,却也从采月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以愈发揣着小心,挽帘低声道:“回主子,殿下卯时便起了。
”
现下已是巳时,他两个时辰前就走了。
明婳问:“他起了那么早去了何处?”
采雁道:“殿下起后,先在庭外练了半个时辰的剑,而后沐浴更衣用膳,辰时离去,奴婢瞧着那方向,好像是太后娘娘的春晖殿。
”
帝后来骊山后基本巳时才起身,辰时也就许太后年纪大觉少,是醒着的。
明婳知道裴琏一向严以律己,每日事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没想到他来了骊山仍是这般毫不懈怠。
反观她懒懒散散,无所事事,在他眼里,估计与那扶不上墙的烂泥无异了........
“主子,您怎么了?”
采雁见自家主子醒来后一脸闷意,不禁哄道:“昨日才过生辰呢,长大一岁,得更欢喜些才是。
”
明婳晃过神,抬眼看向采雁:“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采雁面色大变:“主子这说得什么话,您怎的这般妄自菲薄。
”
“哥哥能文能武能上阵杀敌,戍边卫国保百姓太平,姐姐能掐会算头脑精明,日后来往丝绸之路与番邦互通有无,可我……我好像在爹爹阿娘、哥哥姐姐的庇佑下,只知吃喝玩乐、作画看戏,好不容易能为家里出一份力,嫁来东宫当这个太子妃,却也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太子妃……”
明婳越说越觉得丧气,乌发披散的小脑袋也垂得更低:“就连阿瑶妹妹,小小年纪,却也有她一份身为皇室公主的责任和担当。
”
一想到自己这“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人生,明婳只恨不得寻个乌龟壳,缩在里面一辈子不出来见人了。
采雁试图安慰:“大娘子算学好,可娘子您的画技也不差呀,殿下之前也不是也夸过您的画技么?”
明婳:“作画有什么用,难不成我以后没钱花了,摆摊卖画?”
采雁一噎,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在郁闷了一阵,明婳叹口气:“罢了,也许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庸庸碌碌、无才无能的俗人。
采雁,端水来吧,今日还得去给皇祖母和母后谢恩。
”
昨日长辈们送来生辰贺礼,还允她出宫赴宴,于情于礼都得走一遭。
为了不让太后和皇后注意到她的异样,明婳今日也打扮得明媚鲜妍,梳了个垂云髻,花钿璎珞轻摇曳,一袭雪青色轻罗襦裙,绣边缀着梅兰芦雁的纹样,裙褶逶逶垂地,步履生花步步娇。
采雁见了,满口夸道:“主子长了一岁,容色也更艳丽了。
”
明婳揽镜自照,见着自己漂漂亮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就你嘴甜,不过就是一日的区别,哪有那么夸张。
”
主仆俩说笑间,也带着一干宫婢内侍朝着太后的春晖殿而去。
巧的是皇后也刚好在春晖殿给太后请安,见着明婳来了,许太后笑意温和地看向她,“婳婳来了。
”
明婳颔首,笑靥乖巧:“拜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
”
转身又朝皇后请安:“母后万福。
”
皇后神情复杂,似是透着几分凝重,抿唇不语。
明婳疑心自己是看错了,再次抬眼,皇后已偏过脸端起茶盏,徒留一个线条清婉的侧颜。
三人齐坐于内堂,明婳谢过恩后,又与两位长辈聊了会儿家常。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皇后道:“我还要陪太后礼佛,你先回去歇息吧。
”
明婳想到回去要写和离书的事,便也没多留,点头:“那儿先告退了。
”
她起身离去,感受到两位长辈的视线也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绕过那扇蓝底洒金松鹤同春的屏风,那视线才被隔绝在里间。
不过没等她走下主殿台阶,猛地记起有件事忘了转达。
“哥哥姐姐已决定八月十六便离开长安,中秋宫宴便当做是送行宴,不必再劳烦帝后另外设宴践行。
”明婳拍了下额头,懊恼道:“这么重要的事,我怎忘了说。
”
她看向采雁和一干宫人:“你们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
说着,便折身返回殿内。
殿门守着的婢子们见太子妃当即折返,便也没再通报。
明婳快步走入内殿,刚要绕过屏风,却听得里头飘来的依稀对话声。
“听说昨夜里,两个小家伙都没一块儿用膳……殿内也没叫水……按理说,这不应该呀。
”
“唉。
”这声叹息来自皇后。
许太后转而安慰:“没事,没准琏儿是累了呢,就冲他赶来骊山的这份心,他心里还是有婳婳的。
”
皇后:“只是不知他是自个儿情愿来骊山,还是收到我和他父皇的口谕,被迫而来……我听说昨日他和明婳回宫时,明婳一直无精打采的,似是在马车里起了争执……”
许太后惊呼:“还有这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起了争执?”
接下来的话,明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