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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陈枰个人简历> 漂白 第六章

漂白 第六章(1/3)

吉大顺和宋红玉,被陆续押解到安全局,四个罪犯全部落网。

    为防止意外发生,我决定带着人犯连夜开拔。

    公安部有规定,外地警方来抓人,当地警察要配合。

    我不敢让绥录市公安局,知道这次抓捕行动。

    知道了,这几个人我一个都带不回来。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命案逃犯非常值钱,谁得到谁就抢功了。

    在绥录的地盘抓人,就是从人家的嘴里抢食。

    他们完全有权力,把罪犯扣下来。

    理由很充分,罪犯在绥录市生活了十年,他们在绥录辖区,犯没犯案子?我们必须查清楚了才行。

     没有开囚车来,是因为不敢声张。

    四个嫌疑犯,带着头套脚镣和手铐,押在一辆中巴上,另外两辆车上,押着邓立群和宋红玉的弟弟。

    大家轮换着开车,一路人歇,车不歇。

    实在太困,就吃辣椒提神。

     黎明时分,汽车开进加油站,给汽车加油。

    特警们分别押着嫌犯上厕所,甄珍押着宋红玉从女厕所出来,我押着邓立钢往男厕所走。

    宋红玉从头套下面的缝隙里,看见了邓立钢脚上的鞋。

    她认出来,是邓立钢走过来了。

    那双脚走到宋红玉的跟前。

     宋红玉说:“老公,我在这儿呢。

    ” 邓立钢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停住了脚。

     宋红玉说:“这辈子没跟你过够,下辈子我还做你媳妇。

    ” 甄珍狠狠地捣了她一胳膊肘,宋红玉疼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邓立钢说:“跟我在一起是一条死路。

    ” 宋红玉说:“人生出来,就在往死的路上走。

    ” 甄珍又捣了她一胳膊肘,宋红玉强忍着没喊出声来。

     车辆上路,换葛守佳开车,林晖坐在副驾上,警惕地注意着前方的路况。

    杨博守着石毕,甄珍守着宋红玉。

    我守着邓立钢。

    四个人在路上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石毕睡佛一样,一觉连着一觉。

    吉大顺彻底垮了,烂泥一样瘫在座位上。

    宋红玉一会哭一会笑。

    邓立钢腰板笔直,坐在座位上跟我聊天。

    他问我喜欢看什么书?我说,逮着什么看什么。

    他说:“我喜欢看侦破小说,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一共九本,我全都看过。

    ” 我问:“哪九本?” 他说:“《血字的研究》《四签名》《回忆录》《归来记》《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恐怖谷》《最后的致意》《新探案》《怪案探案》。

    ” “电视里的法制节目看吗?”我问他。

     他说:“必须看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口气挺大。

    ” “十年中,你两次跟我擦肩而过,这是事实吧?”他脑袋上蒙着面罩,看不到表情,声音里透出来的得意很是刺耳。

     我说:“常言道,事不过三,你没逃过这个三。

    邓立钢,你记住,三是你的吉祥数字。

    ” 邓立钢不服气,用鼻子哼了一声。

     我说:“你看啊,你不使用信用卡,不乘坐飞机,不住酒店,不在公开场合留下任何身份信息。

    你以为如此小心谨慎,安稳的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没想到十年后,咔嚓一声折在了我手里。

    ”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睡吧,睡吧,到家想睡也睡不成了。

    ” 邓立钢不再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反正我不敢睡,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干得像有砂纸,在眼皮里面硬磨。

     两千公里的路程,一口气干过来了。

    汽车开进雪城,我扯下邓立钢头上的面罩。

    让他往窗外看。

     “你看看这是什么位置?”我说。

     邓立钢眨巴着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他说:“我离开雪城已经十年了,这里我完全不认识了。

    ” 我指着前面的红绿灯告诉他:“这里是青檀街和通汇街的交叉路口。

    ” “那我知道了。

    ”他收回了目光。

     我说:“当年你是从这里跑路的,审判也将在这里进行。

    邓立钢,你从起点回到终点了。

    ” 邓立钢闭上了眼睛,懒得再跟我说话了。

     罪犯押进了看守所,大家绷紧的神经松下来,立刻觉得全身瘫软。

    我组织了一场冰球赛,刑警队十二名警员,每组六个队员,在冰球场上激烈地厮杀着,双方队员,身体不断发生猛烈地碰撞。

    没上场的警员们在护栏后面,敲打着护栏呐喊。

    冰球传到我的脚下,我挥杆击球,冰球射入球门。

    看球的人吹口哨喊叫。

    有人把帽子手套扔进场子里。

     杨博一把把我扑到了护栏上。

    热气喷在我的脸上。

     我摘下头盔问他:“干一架吗?”杨博摘头盔:“来吧!” 我俩把头盔、冰球杆、手套都甩落在冰面上。

    看到我俩这个动作,队伍立刻乱了,两队队员相爱相杀地撕打在一处。

    场外看球的警员,兴奋地有节奏地敲响护栏助威。

     老规矩,从冰球场出来,我们十几个男人赤身裸体,大汗淋漓地坐在汗蒸室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叫人兴奋到发狂的绥录城追捕。

     我说:“这次行动,弟兄们辛苦了,老规矩我请大家吃饭。

    ” 杨博说:“你又喝不了酒,诈唬啥?” “我不能喝,你们喝呀!” “能不能敞开了喝?”葛守佳问。

     我说:“有多大的口子都敞开,有尿性,你把喜庆楼给喝黄了。

    ” 杨博说:“别喜庆楼了,还是老规矩,吃火锅喝啤酒,实实惠惠的。

    ” 我们去了青檀街那家火锅店,弟兄们围桌而坐,鲜红的汤汁在火锅里翻腾着。

    大家说笑着频频碰杯,甄珍夹在我们中间,笑得相当开心。

    我们拼酒的时候,甄珍溜出火锅店,走到了当年杜仲父亲开的那个店的门口。

    门口的那个树墩还在,工艺美术店,已经换成了蛋糕冰激凌店。

    甄珍买了一个冰激凌,问店主:“原来这里是工艺美术店吧?” 店主说:“是啊,那家店搬走了。

    ” “搬哪去了?”甄珍问。

     店主说:“在青檀大厦里租了一个摊位。

    ” 青檀大厦里富丽堂皇,年轻人摩肩接踵地在里面购物,喝冷饮,吃饭,看电影。

    甄珍走到地下一层。

    跟电梯对着的柜台里,摆着一艘木质的大邮轮。

    甄珍立刻被它吸引住了,走过去细细地端详那只大邮轮。

    柜台里没有人。

    甄珍在雪糕店里拿买了一把雪糕,回到了火锅店。

    雪糕配火锅,冰火两重天。

     周末,我把甄珍,叫到家里来吃饺子。

    甄珍来后的第一件事,是给彭程补课。

    彭程正值叛逆期,只要往板凳上一坐,就像蒺藜狗子扎在屁股上,怎么坐都疼。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甄珍偏偏治得了他。

     甄珍给彭程讲解作业,她说:“水桶里装着水及大量的冰块,冰块触到桶底,冰融化后,桶内的水面,A高于原来的水面,B等于原来的水面,C低于原来的水面。

    你选ABC哪一个?” 彭程咬着笔杆半天没答上来。

     “答不上来?” “你选哪个?”彭程反问她。

     甄珍说:“我选A。

    ” “为什么?”彭程问。

     甄珍说:“冰溶化后,水面上升,高于原来的水面。

    ” 彭程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这么说吧,容器内冰浮在水面上,冰化水质量不变;这道题的冰不是浮在水面上。

    这是这道题的突破口。

    ” 坐到餐桌旁边吃饭的时候,甄珍问彭程:“服不服?” 彭程:“不服。

    ” “下面的题你自己做。

    ” “你刚才还说,骄傲使人落后。

    ” 甄珍说:“只有自己有一桶水,才有可能给学生一碗水。

    你们老师说过这话吧?” “说过。

    ” “实话实说,你姐我真的有一桶水。

    ” 程果和我偷笑。

    彭程不说话了,埋头啃鸡爪子。

     我问甄珍:“你爸妈搬回雪城了?” 甄珍说:“嗯,把租出去的房子,收了回来,重新装修了一下。

    ” “老两口还吵吗?”我问。

     “老了,吵不动了。

    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他们养的那只猫身上了。

    整天追着那只猫,咪咪,咪咪地叫。

    ” 程果说:“赶紧处个对象,结了婚生个孩子,你爸妈立刻有正事干了。

    ” “我不行。

    ”甄珍一口拒绝了。

     程果问:“怎么不行?” 甄珍:“滦城回来以后,我有过很长时间的心理障碍,爸妈为我的病搬到了外地。

    现在虽然病好了,但是我对男人,还是有很强的戒备心。

    ” 我说:“刑警大队的那帮小子,出去喝酒都带着你,我没看出来你有啥戒备心啊。

    ” 甄珍叫起来:“他们是我的家人啊!” 彭程突然问:“姐,两个电阻并联时,电路的总电阻怎么计算呢?” 甄珍张口就来:“鸡(积)在河(和)上飞!” 罪犯落网,我第一时间,给刘亮打了电话。

    刘亮正央求着老婆喝汤药。

     “喝了药,身子就不疼了,也能睡着觉。

    听话,喝啊?” 老婆脸冲墙,不理睬他。

     听到电话铃响,刘亮放下药碗接电话。

    他问我是哪一位? 我说:“我是彭兆林啊。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杀害刘欣源的罪犯落网了。

    ” 听筒里没有任何反应。

    我以为断线了,连着喂了几声。

     刘亮身子抖成一团,他声音颤抖着说:“我打开了免提,你大点声再说一遍。

     让我老婆和我闺女都能听见。

    ” 我的话从话筒里面清清楚楚地传出来:“杀害刘欣源的那伙罪犯,全部落网了。

    ” 刘亮说不出话来,眼泪决堤似地喷涌而出。

    刘亮的老婆,硬撑着从炕上下来,她走到桌子旁边,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话。

     刘亮哭着问她:“听见了?” 刘亮的老婆,拿起来电话,放在耳边小声问:“我家新源听见了吗?” “杀人偿命,你的女儿能闭眼了。

    ”我的语气十分坚定。

     刘亮的老婆挂了电话,眼泪成串地掉下来,随后嚎啕出声,她越哭,声音越大。

     刘亮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医生曾经说过,她要是能哭出来,病情会往好了发展。

    可她偏偏一个眼泪疙瘩都没掉,眼下的这场大哭来之不易,这是她积攒了十年的眼泪啊。

     三天后,刘亮带着老婆赶到雪城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我,拉着老婆“噗通”一声双膝跪下。

    我吓了一跳,连拉带拽地,把白发苍苍的老两口搀起来,安顿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刘亮老泪纵横,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说:“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家新源了,十年了,我第一次梦见她。

    女儿还是离开家时候的模样,她跟我说,爸,我的仇报了,可以放心地走了。

    真真亮亮的,一点都不像是梦。

    ” 刘亮的老婆憨笑着频频点头。

    她打开了搂在胸前的一卷东西,是一面锦旗。

    一米五宽,两米长,上面写着十六个大字:社会良心 匡扶正义,神警雄风 罪犯克星。

    老两口说,审判罪犯的时候,他们一定出庭。

     邓立钢在雪城公安局是有案底的,他被缉拿归案以后,有检举的,情况属实,罪行罗列到位,有被害人家属出现的,给他罪加一等。

    让他服罪,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预审工作就是靠思维逻辑,来判断供述者的清白。

    一句顶一句,一环扣一环,预审员要全神贯注寻找漏洞和切入点。

    是针尖对麦芒的近距离较量,如果说抓捕过程中,嫌疑人是在困兽犹斗,预审环节,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搏。

     邓立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半闭着眼睛,由着预审员问。

     预审员问:“南丰的那个案子是你做的吗?” 邓立钢翻了一下白眼:“不是。

    ” 预审员问:“那是谁做的?” 邓立钢答:“我哪知道?” 预审员:“你怎么会不知道?” 邓立钢身子往后一仰,满脸的不在乎:“我自己屁眼流着血,哪还顾得上别人长痔疮。

    ” 再问,他就把脑袋往桌子上撞,说头疼。

    看守押着戴着头套的邓立钢回牢房,石毕被看守押着往外走。

    听到脚镣声,邓立钢明白这是石毕被带出去审讯。

     邓立钢大声说:“南丰的那个,咱们没做啊。

    ” 看守搡了他一把。

    戴着头套的石毕,脚步略一停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葛守佳说:“肯定杀了,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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