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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静沐暖阳啥意思> 第29章

第29章(1/3)

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那幽暗的火光刚好能将彼此的面容照亮,近到再细微的神情变化都能一览无遗。

     于是苏妙漪原本想要遮掩的惶惶不安终于还是落进了容玠眼里。

     “方才的话你没听见,那我便再说一次,可好?” 容玠问道。

     苏妙漪蓦地瞪大了眼,慌忙阻拦,“不必了!” “为何不必?” “我不过是个外人,你们容氏的事与我何干?!” 苏妙漪起身想要离开,可容玠却隔着裙摆握住了她受伤的那只脚踝,叫她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再也动弹不得。

     容玠放轻了手掌下的力道,可却仍是偏执地没有松手,低声道,“你忘了,你是容氏义女,容氏的事自然也该让你知晓……” “……” 苏妙漪咬牙,只能抬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然而下一刻,容玠却还是拉下了她的手,清冷而沙哑的嗓音伴随着庙外的滂沱雨声,全都送入了她的耳朵。

     “我的二叔不惜勾结山匪,也要阻止我追查父亲和祖父的死……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 苏妙漪霎时白了脸色。

     容玠那漆黑幽沉的眸光落在她面上,直勾勾的却有些飘忽,不像是在看她。

     “你说,当初那场害得我父亲和祖父双双枉死的矫诏案,会不会也有我这位好二叔的手笔?” “若真是祸起萧墙,他又为何这么做?” “是为了容府家主的地位?还是因为……他一直觊觎我的母亲,他的长嫂……” 苏妙漪越听越心惊,脸色又唰地白了一分。

     容云暮和扶阳县主…… 这怎么可能? 容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竟敢在她面前胡言乱语,自曝家丑?! 容玠垂眸,视线越过苏妙漪,落在她身侧,神色里潜藏着一丝乖戾。

     其实他早就怀疑指使鳝尾帮的人可能出自容氏,可真到了这一刻,真从那匪首口中听得“容云暮”三个字,他心里苦苦支撑某个地方还是崩塌了一角……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才偏要留下苏妙漪,偏要叫她听自己说这些。

     或许是他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所以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找到一个既可以肆无忌惮地倾诉,又不可能将秘密泄露出去的人…… 而苏妙漪就在这里。

     容玠收回视线,目光再次牢牢锁住苏妙漪,只见她那双昳丽的眉眼,此刻却一改往日的张扬灵动,而是露出些许惊慌和无措。

     庙外又是一声雷鸣电闪,恰如苏妙漪此刻的心境。

     无论是容云暮勾结山匪,还是容云暮觊觎长嫂,这都是容府不可为外人道的秘辛!她这样身份的人,有几条命能探听容府的阴私?! 若她今夜看到的才是容玠的真实面目。

    那苏妙漪毫不怀疑,此人会在天亮之前就杀了她灭口,叫她再也不能走出这间破庙…… 苏妙漪霎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与此同时,容玠的手也朝她探了过来,替她将鬓边散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待在这样一个容府……苏妙漪,你觉得我该害怕吗?” 他的动作是温柔的,手指却是冰冷,触碰在苏妙漪的耳廓,叫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自临安重逢以来,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意识到——卫玠是卫玠,容玠是容玠,她曾经爱慕的那个失忆后的卫玠,恐怕还构不成容玠的万分之一! 随着那手掌沿着她的耳廓缓缓滑下,落在她的颈侧,苏妙漪的眸光也猝然缩紧,浑身的血液也随之凝滞…… 容玠想要杀了她! 一阵挟着雨珠的冷风呼啸而过,容玠手里的火折子骤然熄灭,那张俊美的面容也被暗影彻底吞噬。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苏妙漪心一横,眼一闭,蓦地挣脱开了容玠扼在她颈间的手,朝前扑了过去—— 熄灭的火折子坠落在地。

     容玠被扑过来的苏妙漪撞了个满怀,眉峰一蹙,刚要动作,她的双手却绕过他的肩,像是用尽了全身气力将他抱得更紧。

     庙外,雷电交加、疾风骤雨。

     庙内,一双男女在佛像后紧紧相拥,好似一对祈求上苍的苦命鸳鸯。

     容玠的手顿在半空中,微蹙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错愕。

     他动了动唇,尚未来得及出声,却被苏妙漪的动作打断。

     苏妙漪揽在他肩上的手微微抬起,又落下,再抬起,再落下——她生疏而僵硬地拍着他的肩,口吻安抚。

     “容玠,你别害怕……” 容玠瞳孔微缩。

     “我虽不知你二叔究竟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可他若真是你口中那个会戕害手足、谋害生父的歹人……你现在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苏妙漪喋喋不休地叨念着。

     其实她脑子里一片混沌,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她却知道,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安抚容玠、宽慰容玠。

     此时此刻,他既是威胁自己性命的猛兽,却也是汹涌江海里唯一的浮木。

    求生的意志,让她不得不将他揽得更紧—— 苏妙漪咬咬牙,“容玠,这世间的人和事,固然没有那么好,可却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黑暗中,容玠侧眸望向怀中微微颤抖的女子,眼里的晦涩逐渐褪去。

     他缓缓抬手,手掌落在女子腰间,五指穿过她那披垂散乱的青丝,有一下没一下、漫不经心地捋着。

     半晌,才似问非问地吐出两个字,“是吗?” 那丝慑人的寒意终于销声匿迹。

     苏妙漪眸光一颤,冷汗涟涟。

     她搂在容玠颈后的那双手,将已经拔出一寸的妆刀缓缓合上,悄无声息地收进衣袖中。

     *** 黎明初晓时的这场雷雨,来得猝不及防,去得也快。

     半个时辰后,朝霞初升,云雾消散,只剩下被吹打得蔫蔫欲坠却格外鲜亮的草叶,证明这场风雨真的存在过。

     除了那个要带回临安充当人证的匪首,鳝尾帮的其他小喽啰们都被通通捆在了林子里。

     而这条道上离得最近的府衙,昨日便收到了容玠的传书,大清早便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

     待容玠见过那些官差,再回到马车边时,一掀开车帘,里面却是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瞧不见。

     容玠眼神微动,“她人呢?” “苏娘子说公子有正事要忙,她就先走了。

    刚好山下来了一支商队,愿意顺苏娘子一程……” 一旁的遮云应声答道。

     容玠回头,看了遮云一眼。

     遮云心口一紧,想起他刚刚闯进破庙里,不小心看见他们二人依偎相拥的那一幕,连忙讪讪地问道,“那,那小的现在去把苏娘子追回来?” 容玠收回视线,面上看不出什么,“不用。

    ” 他迈步上车,丢下一句,“启程,回临安。

    ” 另一边,苏妙漪屈膝坐在商队的货车上,仰头望着从树枝缝隙漏下来的斑驳日光,竟生出一种死里逃生、如释重负的恍惚感。

     昨夜破庙里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哪怕是现在又重温一次,仍是叫她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容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那副如渊之清、如玉之洁的皮囊下,怎么会是这样令人胆寒的一个疯子…… 苏妙漪忽然有些懊悔。

     若早知昨夜会发生那些事,听到那些话,她打死也不会踏进那破庙半步! 不对,更早些,她就不该借用容玠那辆该死的马车! 若更更更早一些,她能发现容玠的真面目,发现容氏藏着那么多秘密,那恐怕是宁肯硬生生咽下“卫玠”这口气,都不会冒着风险主动招惹…… 头顶的枝叶变得稀疏,苏妙漪的双眼被那日光刺得有些生疼,只能一挥衣袖,抬起手遮在了眼。

     算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是无用。

    往后只要躲着容玠,也尽量离扶阳县主远些便是…… 苏妙漪暗暗下定了决心。

     商队将苏妙漪捎到了绩县,她先是去了医馆,草草地处理了一下脚踝上的扭伤,然后就又去了叶氏墨庄,将自己采的药草通通交给了叶老板。

     叶老板虽也因为哀岷山一行受了惊,可他对苏妙漪在“匪首”面前表现出的胆识还是颇为钦佩,于是便没计较什么,仍是答应帮苏妙漪制墨,还答应完成后给她送去临安。

     苏妙漪当即付了定金,踏上回程之路。

     来时一波三折、惊心动魄,返程倒是顺风顺水。

     第二日傍晚,苏妙漪便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知微堂。

     “这,这是怎么搞的?” 苏积玉一路盯着苏妙漪的脚,大惊小怪地嚷嚷着,“你受伤了?!在哪儿受的伤?有没有看大夫?” “小事……” 苏妙漪不打算将途中遇到容玠的那一段告诉任何人,于是便含糊不清地遮掩了过去,“就是昨日不小心崴了一下,已经找大夫看过了。

    ” 江淼从柜台后弹了起来,凉凉地补刀,“现在还说我装神弄鬼糊弄你么?” “……我错了,江半仙。

    ” 舟车劳顿,苏妙漪已经十分疲倦,回知微堂同众人打了个招呼,又将第一块桂花墨的墨碇存放好后,就在苏安安的护送下回了苏宅。

     回屋洗漱了一番后,苏妙漪倒头就睡,一觉便睡到了天黑,最后还是被噩梦惊醒的。

     “苏妙漪,你也会害怕吗?” 梦里,容玠掐着她的脖子,似笑非笑地问她。

     苏妙漪惊魂未定地坐起身,额头上都沁着些冷汗。

     她长舒了口气,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起身去倒茶,发出了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妙漪?” 苏积玉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苏妙漪喝茶的动作一顿,放下茶盏便走过去开门。

     苏积玉就缩着肩坐在回廊里,微白的鬓发都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看便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苏妙漪一愣,“爹……大晚上的你不回屋歇息,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苏积玉瞪她一眼,“没良心的。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吗?” 苏妙漪抿唇,在他身边坐下,翘了翘自己扭伤的那只脚,“不是都跟你说了,我的脚没事……” “你这次出去一趟,不止是脚上受了伤吧?” 苏积玉打断了她,侧头看过来,忧心忡忡地,“你方才回来时有没有照过镜子,整张脸都是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是跑个绩县,能把你累成这样?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苏妙漪眸光微闪,回避了苏积玉探究的视线,仍是不愿将实情告知,“能出什么事?若真出了事,我能这么好好地坐在这儿,只是崴了一只脚么?” 苏积玉噎了一下。

     这话倒是说得也没错,可是…… 苏积玉将信将疑地打量苏妙漪,“真的没出事?” “真的。

    ” “……那我回去了。

    ” 苏积玉叹了口气,刚要起身离开。

     苏妙漪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爹。

    ” 苏积玉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苏妙漪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你还记得当初害得容胥父子惨死,容氏一族不得不离开汴京城的矫诏案吗?” 苏积玉愣住,有些诧异地,“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苏妙漪讪讪地,“就是前几日听青云提起过,所以忽然想起来了。

    其实以前我也听说过这个矫诏案,可不太清楚其中细节,所以才想问问你。

    ” 苏积玉若有所思地坐回苏妙漪身边,转头打量了一圈四周,才缓缓出声道,“当今圣上即位时,有三位宰相辅政。

    上相是楼岳,也就是如今的秦国公。

    两位次相分别是户部尚书崔九思,和容玠的祖父容胥。

    那些年,容胥和楼岳在朝堂上一直政见不合,积怨颇深……” 苏妙漪冷笑一声,“楼岳搜刮民财、贪赃窃位,与他政见不合的,那定是忠臣清流。

    ” 苏积玉吓了一跳,“小点声!” “……” 苏妙漪抿唇噤声。

     “楼岳在民间的名声是差,可他在朝堂上却是独揽大权,便是连圣上都要偶尔看他的脸色。

    ” 苏积玉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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