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3)
女,伸手将儿子捞到身边,“有我呢。
”老参精难得,留在药堂里就是镇店之宝。
江老大夫一直不松口,他不怪。
现邵家人提前来为新人铺床,定有别的打算。
邵家这一趟算是肯定了要谋继室之事,但他们还有不放心的。
云崇青拉爹娘进院:“温三夫人抱病出京,你们说她的病是重是轻?”
云禾与妻子对视着,他儿子不简单:“想知道确切的,就得寻名医把脉。
”
“举荐名医,可看病亦可断病。
”云从芊都佩服邵家,不要脸至斯,还书香门第。
揣着明白装糊涂。
京城温家什么门第?温三夫人的病,估计宫里太医都给瞧过,需要邵府来献殷勤?
云禾长呼一气:“这两天我就不去烦江老大夫了,等她们走了,我再去打扰。
”
王氏心难宽。
六月初二,三辆马车一离三里街,云禾便出门往和春堂。
正好江老大夫也在等他,见着人,吹胡子瞪眼,口气很冲:“老夫还以为你老参精不要了。
”
“您说笑了。
”云禾哈着腰跟在白发老头身后进了药庐,才想去给老家伙煮茶,手刚触到茶壶,就闻问话。
“你老实说予老夫听,邵家要给谁诊病?”
坐在小炉边煎药的青年,抬起一双秋水眸看向顿住的云四叔。
云禾紧敛的双目慢慢漾开笑:“果然是请了您。
”
“别废话,赶紧说事。
”
“京城温家三夫人……”
炉边青年握蒲扇的手蓦然收紧,眼里神光震荡,指节泛白。
江老大夫愣了两息,立马问道:“温棠峻的原配妻子?外祖家姓陈,南泞大盐枭陈昱之的外孙女?”
知道得还挺清楚!云禾有些意外:“我以为您不关心这些。
”
别人就罢了,但她…江老大夫手背到身后,来回踱步,几圈后又顿足:“她病重了?”不等云禾回话,又道,“不该啊,她足月出生,幼时身子康健。
现才二十有六,怎么就病重了?”
老家伙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云禾摇首:“我也不清楚,只晓得温三夫人已在替夫择继室,为女铺后路。
向你求老参精,也是要送给她,卖个好。
”
江老大夫腮边鼓动了下,摆摆手:“你回去吧,明日午后来药庐拿。
”
这么简单?云禾迟疑。
“还愣着做什么?”江老大夫气不打一处来:“不想要也给老夫赶紧滚。
”
厉声之下,云禾脚底抹油。
药庐中死寂,直至药开发出咕噜咕噜声,青年才到:“爷爷,我想去见见她。
”
一声长叹,江老大夫老眼湿润:“确实该去见见。
邵家都跟老夫提孟家女保胎药之事了,威胁之意虽未言明,但也显然。
想来给人看病是假,断死期才是真意。
你与她虽没见过,可一母同胞的血脉缘分断不了。
”
“云四叔那里?”青年露悲。
“邵家非善茬。
虽允了一个举荐名额,但日后你入了太医院,老夫却不想你与邵氏多纠缠。
”因着过往的旧事,江家百年里本不欲派子弟考医官。
可邵氏两奴的威胁,却叫他胆寒。
民与官斗,血淋淋。
“您给断病,邵家给名额,一场交易而已。
”青年压了压药庐的火,神情已恢复寻常。
“明日云老四来,除了老参精,老夫会把你那本誊抄的药典一并给他。
”
青年敛下眼睫,那药典第一页有他名。
江陈,字不朗。
江老大夫转身看向庐外,目光悠远:“你外祖母谢氏,乃现沐宁侯夫人的姨婆。
沐宁侯幼女,是当今沐贵妃。
若能得沐贵妃提携,你在太医院的路会好走许多。
只要保住她,以后…翻查南泞陈家金库失窃案,也可多重仰仗。
”
青年吞咽,目里渐生笑,迟迟才道:“爷爷,您说她会认出我吗?”毕竟无论是在西平朗氏,还是勐州谢氏那,他都是个死人,早与母葬身骆轴崖下。
“你姐姐幼时很机灵,而你这么多年一直临摹的是你母亲的字帖。
”
……………………
云家白鸭河边,云忠恒在等他孙女。
不一会,云从芊到了,挥退管事,走到垂柳下屈膝行礼:“祖父。
”这一天…终还是来了。
她此刻心情很平静。
“你父亲又去和春堂了。
”云忠恒不晓得四儿向和春堂求什么,但药堂里能有什么?无非是药。
“是。
”
“青哥儿今日没去从德堂,又是在家自学?”
“是。
”
云忠恒转过身,面向孙女。
东边桦木怪道口,云崇青站在他祖母之前站的地儿,凝目望着那幕,唇口抿紧,心中沉定。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万字更,谢谢支持!
有鸟高飞……那里几句是出自《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