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3)
儿意思。
”
送走了人,云家点鞭炮,炮仗一直轰到亥时才完。
第二天巷子里大摆流水席,三泉县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全在说云从芊这门亲事。
“云家是真的大发了,飞出只金凤凰,一下子把门头都抬高了。
你们说云老四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得了这么个姑娘?”
“是啊,一个丫头片子顶上一串男嗣。
沐宁侯府啊!瞧见那公子的气派了吗?真真跟玉雕的一样。
还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妹妹,一母同胞,跟皇上睡一张榻的。
”
“以后云家就是咱们三泉县头一家。
一样是生姑娘,怎么云老四家那个就落着这样的福气?我也是昨个才晓得京里的勋贵如此不讲究。
”
“是不讲究,那也得要看姑娘啥样?反正你家那个扁头眼小的人家肯定是瞧都不会瞧一眼。
”
“说的就好似你养的那头肥头大耳的彪丫头,人家会喜欢一样?”
“你们说以后邵关府邵家该拿什么礼对待云家?”
“邵家先不提,我却是想知道城东晓山巷荀夫子这会悔不悔?之前云老四带着厚礼三番四次上门,他推诿。
如今哈哈…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
城东晓山巷荀家书房,荀夫子娘子一边研墨一边偷眼瞧自家老头子。
儿子来劝过了,老头子闷声不吭。
两儿媳妇又请她来说,老头子什么性子她跟着过了几十年,能不清楚吗?
当初既然畏于邵家之势,又不齿云家出身,一再拒收云家小哥儿。
现在自也是放不下脸面,凑上门去。
但若说一点不懊憾,那也不可能。
毕竟,别说是这小小三泉县了,就是整个山北省也没有像云家这般运势的。
姑娘是带着赐婚圣旨嫁进京中顶顶尖的勋贵之家。
世袭罔替的侯爵,一点不比宗室那些王爷啊郡王差,整个大雍就三家。
说沐宁侯府权势重不得好下场的,那是酸言。
有太·祖赐下的丹书铁劵,就是皇帝想要动,也得拿着谋逆的真凭实据。
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人家怎么就娶了个小商女?侯门行为,也是一巴掌打在了老头子脸上。
你看不上的人家,侯门一点不嫌弃。
“老爷……”
一声长叹,荀夫子自嘲:“是老夫眼窄了。
”搁下笔,“你也别劝,云禾若是有心,会再求上门的。
”
“那若是不上门呢?”
沉默几息,荀夫子嗤笑:“无论如何,要老夫觍脸上门自荐,云家别想,你们也别想。
”
“您的脸面当真就那样贵重,重过儿孙的前程?”
懊悔的不止荀夫子,还有云家家学的陈夫子。
现在想倾囊相授了,可云崇青自邵关府回来后就再没进过从德堂。
云家流水席连摆了三天,紧跟着便商量起云从芊的嫁妆。
主院云忠诚的意思是他贴补五千两银,合颂院公中再拿个两万两,长、二、三、五房凑五千两,合计三万两银。
其中两万五千两拿来在买庄子、铺子,另五千两银压箱底。
至于小四房添多少,他们不问。
“大伯,我们凑五千两没话,但公中拿两万两…”钟氏不乐意了:“是不是太多了?我可打听过,京里大户嫁女,嫁妆也就六七千两的样子。
”
“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
”云忠诚斥道:“你也说人家是京中大户。
云家是什么门第?除了银子,咱还能拿得出手什么?”转脸又跟二弟说,“不管侯府下聘多少,咱留两样意思下,别的全随芊姐儿出门子。
”
云忠恒连连点首。
“另外…近来有不少大礼进门。
”云忠诚交代:“不管礼多厚重,咱们也得回份差不多的,万万别因小失大。
”邵家也来礼了,多少年了,头一回,确是叫他看透了。
侯府这门亲,重不在利,而在名。
“大哥考量得对。
现在外头眼睛全盯着,都盼着咱们云家给侯府丢人。
”云忠恒老眼挨个看过儿子、儿媳:“我丑话放在前面,谁要敢在外胡来,我就敢让谁一辈子出不了家门。
”
坐在下的齐氏,放在腿上的两手不由紧扣。
云禾两口子对两老的表态很满意。
王氏碰了下当家的胳膊,云禾上前一步:“大伯、爹,你们也不用拿那么多,芊姐儿的嫁妆我们一直都有准备。
加上贵妃娘娘赐下的,侯府的聘礼,还有邵关府那给的,已经够体…”
云忠诚抬手让云禾别说了:“老四啊,大伯这银子拿得欢喜。
不怕你笑话,我就是现在躺下闭眼了,也是含笑九泉。
芊姐儿是咱们云家的好姑娘,你和淑英好…教的好哈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禾也就不再推拒了。
他自个心里有本帐。
芊姐儿婚事铁板钉钉了,以后云家再不用向邵关府“纳贡”,省下的银子积个两三年就有两万两了。
故公中银子,芊姐儿拿得不亏心。
云麦看了一眼四弟,向爹请示:“谈家、孟家等都送了礼来,他们还旁敲侧击地问了芊姐儿陪嫁媵妾的事…”
王氏蹙眉:“侯夫人早说了,府上没有这规矩。
”不管别人家怎么做,她是绝对不同意闺女带什么侍妾出嫁,这不是自己找堵吗?
“买两房得用的人供芊姐儿使唤就行了。
”
这些日子嫣丫头没少往那位主儿眼面前凑,芊姐儿也不说也不拦一下。
可那位主儿连个眼神都不带给。
云忠恒看出来了,那是个冷情冷心的,既如此,就别触他霉头,还闹得跟孙女儿离心。
冷情冷心的那位主儿,此刻正被记恩拉着,跟云从芊、云崇青姐弟凑一块,谈酒坊的事。
“大芊姐夫,我好几天前就觉得大芊姐的酒坊一定能做大。
你说呢?”
云崇青笑看记恩,这话问得真好!
沐晨焕瞅了一眼被塞在手里的酒,望向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的从芊:“我这有几张自研的药酒方子,你要吗?”
两眼晶亮,云从芊立马点头:“你给我就拿着。
”
记恩轻轻推了推大芊姐夫:“你这是同意我们仗侯府的势开酒坊了?”
“可能要分润。
”最近云崇青心里的小人就围着两件事转悠。
一、贵妃有喜;二、温三夫人为何要将五姐说给沐宁侯府?要说温家在赌贵妃腹中子…不太可能。
万一是公主,那温家夺嫡的路岂不是就到头了?
另温三夫人病重带女出京,温三爷并没伴在侧。
从此可见,二人感情并不深厚,亦或温家不看重温三夫人。
而沐宁侯府在谈亲事时又一直有意避讳温三夫人。
也许…在赌贵妃腹中子的,不是温家,而是温三夫人。
“算在你姐那份里就行了。
”
云崇青转眼看向上手的姐夫,思及那日送礼上门时,温三夫人最后问他的那两句话。
读五经了吗?要考科举?
昨日陈夫子来找过爹,爹好吃好喝地款待,但一句不提教学之事。
实际上早几天前,爹就已经着手给他找先生,只是暂时还没眉目。
“怎么了?”沐晨焕清楚小舅老爷这两天心情不太美。
也是,任谁掉坑里,也高兴不起来。
云崇青呵呵笑了笑:“我在高兴呀。
”被人看重,这不是什么坏事。
他并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