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只有篮球还滚了几圈，在空旷的空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然后在角落里悄然停住。

     苏盘躺了一会儿，额头上的汗水缓缓滑入眼眶，混着些许疼痛的生理泪水。

    他闭上眼，胸膛一鼓一鼓地起伏，像是在与突如其来的痛苦较劲。

     “……没什么大不了。

    ”他轻声自语，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最底部溢出。

    下一刻，他撑着手肘坐了起来，膝盖一动就牵扯出钻心的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皱成一团。

     灯光下，他看见右肘的皮肤已经擦破了，隐约有血渗出来，混着汗水显得有些狼狈。

    膝盖则红肿得厉害，触之即痛，哪怕只是轻轻屈腿，也仿佛刀刮。

     “真他妈不小心……”他低声咒骂自己，手却在不自觉地颤抖，仿佛那一摔不仅摔疼了身体，也摔碎了他一整夜的专注。

     他靠着墙壁坐着，喘着气，呼吸微乱，心跳仍在剧烈跳动。

    他的目光落在地板上那片淡淡的汗迹——是他自己留下的，是他用尽全力训练的证明。

     可现在，它却变成了他摔跤的罪魁祸首。

     “搞笑吧。

    ”他喃喃道，眼里露出一丝苦涩。

     他不是没摔过，在训练场上摔倒几乎是家常便饭，可那种摔是伴随着冲撞与节奏的，是伴随着速度与激情的；可这一摔，却让他觉得格外孤独。

     没人看到他摔倒，也没人来扶他，他只能自己一个人，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像一只在深夜挣扎的狼，在没有猎物的原野上舔舐伤口。

     他的手伸出去，摸到了篮球，掌心贴在那熟悉的凹槽上，仿佛抓住了一点微弱的慰藉。

    他缓缓地再次站起，左腿吃力地支撑着身体，右腿微微弯曲，一跛一跛地走到边缘的长椅边坐下。

     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头看自己的膝盖，皱着眉摸了摸伤处，肿胀比他想象的还严重。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冰水，没多想，直接泼在了膝盖上。

     冰冷的液体让他倒吸一口气，疼得眼睛一酸，差点脱口而出粗口。

     “妈的，不能在这种时候停。

    ”他低声念着，却说不清这句话到底是对身体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那顶上的灯光，眼神却渐渐涣散。

    他想起以前的一次训练，那时候他也摔过一次，是在和对手对抗中脚踝扭伤，倒地后他装作无事，一瘸一拐地坚持打完训练，结果夜里疼得彻夜未眠。

     教练第二天知道后狠狠骂了他一句：“你这不是拼命，是找死。

    ” 可他不后悔。

    因为那一场训练之后，主力位置就是他的了。

     “从来都没人提醒我该退一步。

    ”苏盘轻轻闭上眼，自语般喃喃。

    他的世界，是向前、再向前，没有退路，也不允许回头。

     这一摔，似乎击中了他所有的疲惫。

    他突然有些想笑，笑自己的倔强、自己的固执，笑自己以为光靠咬牙就能撑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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