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林州决战(一)(2/3)
三日之用。
”
他抽出佩刀,指向城墙,那佩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向城墙上的守军示威:“今日日落前,我要在城楼上喝庆功酒!“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傲慢。
云梯上的厮杀,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一名黄巾军老兵,挥舞着那把缺口累累的朴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将刚冒头的林州军士兵,狠狠劈下城墙。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三把长矛,如毒蛇般同时刺来。
老兵侧身,敏捷地避过两支,第三支却狠狠扎进他的大腿。
“啊——!“惨叫声中,老兵竟顺着矛杆,不顾一切地扑向敌人,用牙齿狠狠咬住了对方咽喉。
两人纠缠着,从高高的城墙坠落,如流星般砸在下方密集的军阵中,激起一片血花。
赵弘见状,猛地抽出腰间信号旗。
城楼上的鼓手,立刻心领神会,改变节奏,三急两缓的鼓声,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传遍城墙的每一个角落。
早已准备多时的黄巾军力士们,抬起滚烫的油锅,将那沸腾的黑油,顺着云梯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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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哀嚎,瞬间响彻整个战场。
被热油浇中的林州军士兵,疯狂地抓挠着面部,那热油如同恶魔的爪子,将他们的皮肤撕裂。
有些人承受不住这剧痛,直接从云梯上跳下,寻求解脱。
更可怕的是,紧随其后的火箭,点燃了油脂,整段城墙顿时化作一片火海。
人体燃烧的焦臭味,混合着皮革灼烧的气息,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黄色烟雾,弥漫在战场上空。
“放箭!放箭!“赵猛愤怒地挥舞佩刀,那佩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
井阑上的弓箭手,立即展开齐射,箭雨如飞蝗般越过火墙,将暴露在垛口处的黄巾军,无情地射成刺猬。
一支流矢,擦过赵弘脸颊,带出一线血珠,他却浑然不觉,依然全神贯注地指挥着战斗。
——————
城墙上赵弘的吼声,如同一道霹雳,在城墙上炸开,劈开那充满血腥的空气:“顶住!都给我顶住!”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守军们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他一把扯下染血的黄巾,缠在刀柄上,防止打滑。
右臂的箭伤,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迸裂,鲜血顺着他的手肘,滴答滴答地滴落,在滚烫的城砖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州重甲步兵的铁靴,踏得城墙微微震颤。
这些精挑细选的壮汉,每踏前一步,包铁的战靴就会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
他们肩并肩,紧密地组成铁壁,长矛如毒蛇般,从盾牌间隙刺出,将数名黄巾军新兵,无情地钉死在箭垛上。
那些新兵,眼中还带着恐惧与不甘,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死战——”赵弘的呐喊,突然被一阵金属的轰鸣打断。
城墙拐角的廊梯处,黄铜铠甲反射着刺目的阳光,一队身披缴获的铁甲营的铠甲,虽缝缝补补却依然坚固的重甲黄巾力士,如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般涌上城头。
他们肩扛包铁大盾,每一步都震得砖石簌簌发抖,仿佛要将这城墙踏得粉碎。
城墙拐角处,沉重的铠甲碰撞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赵弘转头望去,只见一队队身披重甲的黄巾军士兵,正从廊梯涌上城头。
这些,是他最后的预备队——三百名装备精良的老兵。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屈,仿佛在向敌人宣告,这座城池,他们誓死守护。
“渠帅!李铁来援!“为首的重甲将领,高举长戟,高呼一声。
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
手中长戟横扫,带着千钧之力,将两名刚登上城墙的林州军士兵,拦腰斩断。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洒在城墙上。
“来的正是时候。
”赵弘悬着的心,微微一松。
“杀”
下一刹那,两支重甲洪流,在这狭窄的城墙上,轰然相撞。
金属撞击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震出体外。
迸发的火星,在双方铠甲上跳跃,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美丽却又致命。
黄巾力士统领韩当——这个曾在矿山抡了十年铁锤的巨汉——抡起狼牙棒,带着万钧之力砸向敌阵。
首当其冲的林州军盾牌,顿时凹陷下去,持盾士兵,如同被炮弹击中一般,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推下去!”李铁的吼声,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响。
黄巾力士们,以肩抵盾,紧密地组成楔形阵,向前无情地碾压。
两支重甲部队,在城垛边缘展开了激烈的角力。
被挤在中间的士兵,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林州军士兵,突然被挤得悬空,他疯狂挥舞的手臂,抓住韩当的披风,两人一起栽下十丈高的城墙。
在半空中,他们犹自扭打不休,仿佛两只困兽,直到落地,溅起一片血花。
两支重甲部队,在这狭窄的城墙上,不断地相撞,犹如两股汹涌的铁流对撞。
长戟与大刀交错,火花四溅。
这里,没有技巧,没有退路,只有最原始、最残酷的杀戮。
前排的士兵倒下,后排的士兵立刻毫不犹豫地补上,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着敌人冲去,向着胜利冲去。
————
赵弘抹去脸上混着汗水与血水的污渍,那触感黏腻又温热,他眉头紧皱,快速地环顾四周。
此刻城墙上的局势,勉强算是稳住了,可林州军那如潮水般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远处,更多的云梯正缓缓靠近,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巨兽,朝着城墙扑来。
而井阑上的弓箭手,宛如无情的死神,不断向城内倾泻着箭雨,每一支箭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呼啸着划破空气。
“王虎!“赵弘用尽力气大喊,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有些单薄,可回应他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
他这才发现,传令兵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顾不上许多,亲自朝着城墙内侧奔去。
“弓箭手!瞄准井阑上的敌人!“赵弘扯着嗓子,对着城内的箭楼奋力吼道,那声音仿佛要将嗓子撕裂。
紧接着,他又急切地问道:“火油还有多少?“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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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渠帅,只剩最后十锅了!“一个满脸烟灰的老兵,扯着沙哑的嗓子回答。
他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赵弘咬了咬牙,那表情仿佛在做着艰难的抉择,片刻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省着用,等他们的攻城车上来!”
就在这时,一支流矢擦耳飞过,赵弘一个踉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差点摔倒。
他赶忙扒着垛口向下望去,只见一辆巨大无比的攻城车,正被数十头披甲公牛吃力地拖向城门。
那攻城车的车顶覆盖着厚实的湿牛皮,箭矢射上去,就如同打在光滑的石头上,立刻滑落,丝毫不起作用。
“该死!“赵弘愤怒地握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紧接着大声吼道:“传令下去,准备沙土!一旦城门着火,立刻扑灭!”
————
城下的林州军阵中,赵猛看着城墙上惨烈厮杀的黄巾军重甲步兵,面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心中怒火中烧,忍不住骂道:“张图那个废物,误我大事——”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强行咽下,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与此同时,城墙下方,攻城车那沉重的撞锤开始有节奏地摆动,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城门的心脏上,让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包铁的木门在连续不断的撞击下,逐渐扭曲变形,门闩处已经出现了细微却致命的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裂。
“倒金汁!”赵弘厉声喝道,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
城楼上,黄巾军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几个人合力抬起那口沸腾的大锅。
暗绿色的液体在锅中翻滚,冒着刺鼻的浓烟,顺着特制的导流槽倾泻而下。
正在撞击城门的林州军士兵们猝不及防,被滚烫的粪水浇了个正着。
刹那间,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四周,十几个士兵捂着被烫得通红的脸,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与皮肉烧焦的味道。
赵猛在后方看得眼角一阵抽搐,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他猛地抽出佩刀,高高举起,大声吼道:“第二队上!今日必要破城!”声音中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呜——”
新一波林州军如同被驱赶的野兽,踏着同伴的尸体,不顾一切地继续冲锋。
攻城车再次启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缓缓朝着城门逼近。
“火油!快!”赵弘心急如焚,嘶吼着下达命令。
最后几锅滚油被士兵们奋力倾倒而下,紧接着,一支支火箭如流星般呼啸着飞向攻城车。
熊熊烈火瞬间封住了城门缺口,那灼热的气浪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逼得林州军连连后退。
攻城车很快被火焰吞噬,拉车的公牛们受到惊吓,疯狂地挣脱缰绳,在军阵中横冲直撞,引发了一片混乱。
士兵们的呼喊声、惊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