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宇宙第一红小说> 第19章 狗血宅斗撕逼大戏之你爱我我爱你侯府家门甜……
第19章 狗血宅斗撕逼大戏之你爱我我爱你侯府家门甜……(1/3)
酉时末,一辆奢华的四驾马车行在路间,马车高大,几乎有常人的半个厢房一般大,马车门也不是简单的车帘,而是两扇外推的木门,其上半部分雕了牡丹花枝,空处以薄纱覆盖,远远一望,四马并架,十分招摇,马车的车顶上雕刻飞檐,飞檐上蹲脊兽,下挂玉铃,风一吹,玉铃便叮叮当当的晃。
车轮轱辘轱辘,正碾过坊间齐整的青石板,空留一巷整齐的余韵声。
夏日酉时,天边红霞欲燃,云间落日熔金。
忠义侯府的马车摇摇晃晃,压着挥洒在青石板间的赤金色的粘稠日光,缓缓停到了侯府正门口。
门口早便立着了一个穿着褐色铜钱纹对交领长裙的老嬷嬷,正是秦禅月的心腹赵嬷嬷。
赵嬷嬷见马车来了,连忙上前两步去迎。
马车刚一停下,马车夫便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拿出脚凳来摆好,一旁的丫鬟飞快爬上马车,推开了马车的车门。
车门开了片刻后,马车缓缓走出来了一道高挑丰腴的身影,正是忠义侯夫人,秦禅月。
秦夫人今日穿了一身山青翠色的对交领长裙,这颜色艳而浓,像是一块翡翠,头顶上带着金钗首饰,雍容华贵,举止端庄。
她自马车上下来,一张桃花尖俏般的面上瞧不出来什么不安悲怆的神色,只神色淡淡的往府内走。
赵嬷嬷抬手去扶秦禅月的手臂,两人自侯府门前行进,绕过照壁,行过莲花湖上面的长廊的时候,赵嬷嬷便低声与秦禅月说方才秦禅月不在府内的时候,府内发生了什么。
“方姨娘与周问山那边,似是已经发现了大少爷的所作所为,带着侯爷便去质问了,侯爷本是不信的,但架不住方姨娘撒泼打滚,便随着方姨娘而一道去了。
”
“这一去,正好瞧见——”恰逢一阵风来,吹着长廊外的莲花摇晃,赵嬷嬷瞪了一眼后面的丫鬟,等后面的丫鬟退后了些,便用更低的语气轻声道:“正好瞧见大少爷与白姑娘行苟且之事。
”
秦禅月黛眉微挑,语句中带着几分讥诮:“他们如何苟且到一起去的?”
她傲了一辈子,最恨与旁人争同一个男人,若她早几年知道忠义侯干的这种蠢事儿,忠义侯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因此,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她那两个优秀了一辈子儿子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分明知道白玉凝与旁人有染,还要上赶着去犯贱。
一旁的赵嬷嬷便低声道:“老奴那时候并不在,所以不曾亲眼所见,但是听说,好似是大少爷强迫白姑娘,白姑娘不从,还被抽打了几个耳光,形容颇为凄惨。
”
“后来,侯爷与方姨娘一进门来,便来质问大少爷,大少爷自然不认,但白姑娘得了空,便扑上前去,说她有大少爷陷害三少爷的证据。
”
说到此处时,赵嬷嬷的面上闪过几分心疼,她道:“夫人,您回来的正好,现下侯爷将人都拘到了前厅去,正要审问呢,您这一趟回来,正好为大少爷撑腰,咱们大少爷对白姑娘只是一时糊涂,情有可原,但谋杀亲弟弟这种事儿却是绝不可能的,定是那白姑娘与方姨娘一道儿胡说八道的!”
赵嬷嬷一直留在府内处理府内的事情,并不曾知晓周渊渟在外面做的事,她是真的以为周渊渟是被陷害的。
虽然周渊渟做了很多错事……但是那也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啊,那是夫人的血脉,孩子做错事,大人可不能跟孩子置气,该保护的时候还是要保护一下,他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渊渟就这么被人冤枉死呢?
毕竟,那是从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赵嬷嬷也将他当成了半个亲儿子来看待。
说话间,赵嬷嬷语句中也带了几分规劝:“夫人……世子爷还小,以后都会改的,只要您退上一步,以后世子爷定然处处以您为尊,咱们母子和睦,再将那个白姑娘打发出去,岂不是好事?”
当时她们正行下长廊,艳丽的织锦裙摆擦过木质台阶,绕过一道红墙翠瓦,入目便是一条笔直的大道,正是前厅大院,赵嬷嬷的声音飘满了临近前院的路上。
侯府待客的前厅大院极宽阔,地面铺着汉白玉,前厅说是“厅”,但规格上与殿没什么区别,厅脊上蹲着琉璃兽,行近厅前时,头顶上的夕阳落晒在脊兽上,将脊兽晒出七彩的色调,这是独属于夏日傍晚的颜色。
就在这潋潋夏色中,秦禅月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
她知道,赵嬷嬷也犯了跟她上辈子一样的错误。
为人母就是如此,哪怕孩子都已经烂到没救了,她们也忍不住伸出手去捞一捞,孩子实在是上不来,她们甚至愿意自己躺下来,让孩子踩着她们的身子爬出去。
人啊,可以不信任何人,但一定信自己的孩子,他们不跌落一次谷底,就不肯信自己的孩子真的会抛下自己。
所以她也不曾去跟赵嬷嬷说什么刺耳的、难听的话,只轻声道:“是,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我这就去救他。
”
她只需要将周渊渟的假面揭穿,给这世上的所有人看,他们便会对他失望,然后不再给他任何的爱意。
说话间,她们已经行到了前厅门口。
前厅外的丫鬟们全都被肃清干净了,门口只守着几个上了岁数的老私兵,一眼望去,全都是忠义侯的心腹。
之前跟了忠义侯多年的老嬷嬷们都在书海院伺候周渊渟,后来被秦禅月找了理由丢到了乡下庄子里去,现在还没叫回来呢,等到了要用心腹的时候,忠义侯手里竟是没有一个人可用,干脆用私兵来镇守。
那些私兵瞧见秦禅月过来,便低头行礼。
秦禅月由赵嬷嬷扶着行进前厅的时候,厅内正是一片剑拔弩张。
忠义侯周子恒拖着一身病体,坐在前厅的主位上,方姨娘哭哭啼啼的坐在次位上,周渊渟跪在前厅的地面上,而一旁则跪着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白玉凝。
秦禅月进前厅时,正听见周渊渟跪在地上,语气诚恳,掷地有声道:“父亲,您相信儿子,我绝对没有对三弟下黑手,白玉凝背叛我在先,现下又声称有证据,定然是陷害于我,方姨娘莫要被诓骗了。
”
说话间,周渊渟撇了一眼白玉凝。
他不知道白玉凝为什么敢说“有他的证据”,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而且——白玉凝怎么会有他的证据呢?这些事他都是差遣心腹所做,句句不曾过人耳,白玉凝如何知晓?
所以他敢掷地有声的说“诓骗”。
白玉凝知道周渊渟不信她有,但是……她真的有。
旁人瞧她,以为她是孤若无依,但其实,她背后藏着一股二皇子的势力,府内的一些事情,她都知晓。
比如,那个柳烟黛就不是简单货色!她顶着一张蠢笨的脸,却能在那一日,将周渊渟引到花阁中,恰好撞见她与周驰野偷欢,一看便知道是早有预谋,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再比如,周渊渟不甘心将世子之位拱手让人,背地里做了不少手段,他去找那群同圈子里的公子哥儿们,拜托他们引周问山出去的事儿虽然隐蔽,但是瞒不了二皇子——这群公子哥儿们其中也有想讨好二皇子的,自然愿意将这消息送出去。
所以这消息兜兜转转,也落到了白玉凝的手里。
虽然二皇子明面上没办法为她提供什么助力,但暗地里,她探听到不少秘密。
在未曾被周渊渟强迫之前,白玉凝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是却并不打算掺和进这一场宅斗风波中,二皇子要她留在侯府还有用,之间她要被留着想办法找图,现在镇南王回来了,她留在侯府说不准能多打探些消息,二皇子对她寄予众望,所以她要老老实实龟缩着,不去惹任何麻烦。
但偏生,周渊渟竟然敢来污她的清白!
想到周渊渟抽她耳光,扒她衣服,骑在她身上的样子,她便恨得直咬牙。
诓骗——待到她拿出证据来,周渊渟就知道她是不是在诓骗了!
“诓骗?”与此同时,方姨娘恶狠狠地嚼着这两个字,刺人的目光从周渊渟的身上扫过,又落到了正行进门来的秦禅月的身上。
她身为妾室,现在应该从次位上站起来,因为那是主母的位置,她坐在那儿本就是逾矩。
但是她不肯让,反而坐在椅子上高抬起下颌,目光从地上跪着的周渊渟的身上挪到一旁站着的秦禅月的身上,恶狠狠地盯着秦禅月,对着秦禅月指桑骂槐道:“你又不是我亲生儿子!谁知道你肚子里揣着什么坏心思,人心隔肚皮,我凭什么信你?定是你想要害我的儿子,夺我家的爵位!”
她高高在上,似乎从一个妾变成了主母,仿佛这侯府天生就应该是她的。
秦禅月当时刚从厅外走进来,听见这话,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方姨娘,又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周子恒。
周子恒抿着唇,神色冷漠的盯着她。
他这些时日苍老了许多,原本俊美儒雅的美男子似是被抽干了精气,那白而细腻的面皮都耷拉下来了些许,显得那双眼阴鸷而冷沉,像是一条隐匿在暗处的蛇,獠牙中的毒液呼之欲出。
一瞧见周子恒的神色,秦禅月便明白了,周子恒这是信了方姨娘的话了。
他本就对方姨娘偏爱,再加上心中有愧,更是偏上加偏,他可以接受方姨娘比秦禅月低一些,来做个妾,因为秦禅月的后面是实打实的秦府,是硬过刀剑的秦家军,所以他不得不退让,但是他却不能接受方姨娘和他们的孩子被秦禅月或者秦禅月的孩子害死。
若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定然不会对秦禅月有半分容情。
若事情当真如同白玉凝所说的那样,那周子恒是不会对周渊渟和秦禅月留情的——虽然周渊渟是他的孩子,但他心底里,周渊渟没有周问山重要,就像是秦禅月没有方姨娘重要一样。
“方姨娘此言差矣。
”秦禅月的目光环顾四周,一一看过所有人后,又落到方姨娘的面上,道:“什么叫[不是亲生的便是人心隔肚皮]呢?周问山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是也肯将世子之位让给他了吗?我对你儿子掏心掏肺,你却说我儿子“不是亲生”,这是什么道理?”
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喜怒,却让方姨娘一时语塞,面庞都涨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地上跪着的周渊渟回过头来,瞧见母亲来的时候,顿时低下头,做出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道:“母亲,儿子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
周渊渟知道母亲是个多护短的人,虽然母亲因为他冷待柳烟黛、追慕白玉凝的事情而与他离心,但是在母亲心底里,他依旧是母亲最重要的孩子!
周渊渟一时心喜,隐隐志得意满。
父亲病重快死了,母亲那样爱父亲,为了父亲不惜折辱自己,请妾室进门来,想来不过是被对父亲的爱意蒙蔽了双眼,现在瞧见自己的儿子受了欺辱,母亲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果然,母亲听见了他的话,便拧眉对父亲说:“我今日得了镇南王归来的消息,才不在府中,不知府中生了何事,不过,既然说是渊渟对问山下了手,便拿出证据来,若是属实,我定然严惩不贷。
”
秦禅月提到了“镇南王”,座上周子恒的眼皮子都跳了两下,竟是失声道:“楚珩回来了?”
他重病歇在府中后,少问朝政,每日都浸润在方青青的柔情蜜意,和周问山的人伦之情中,很少关注长安的动向,且秦禅月有意无意的在剪裁他的羽翼,让他的消息来的不是那么及时,所以这么大的事儿竟然都是刚刚才知晓。
听着这个信儿的时候,周子恒的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楚珩该不会是来找他算账的吧?
当初他娶秦禅月的时候,楚珩可是把话明明白白的撂在他面前,若是他敢对不起秦禅月,楚珩就会要了他的命。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回活不了几日,楚珩又远在边疆,来不及与他算账,谁料现在竟是楚珩回来了,他还没死成,这不是等着楚珩找他麻烦吗?
世人皆知,镇南王楚珩一生铁骨铮铮,唯有一个养妹是他的软肋,他虽然是侯,但是只是在长安享清贵的人家,比不过楚珩手握重兵,要真是楚珩发起疯来,他就真要死了!
“是啊。
”那艳丽的夫人端端正正的站在前厅的大堂内,好似没瞧见周子恒脸上的慌乱与震惊,神色淡然道:“我刚去瞧过,你可要去瞧瞧?”
周子恒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自当是要去瞧的,我身子染病,竟是未曾出城相迎,实乃罪过,望大兄莫要见怪才是。
”
他不止自己站起来了,连带着还让一旁的方青青站起来了,他甚至还低声呵斥了一句方青青,道:“你一妾室,怎敢对夫人不敬?还不下去站着!”
方青青被他呵斥着懵懵的站起来,瞧着周子恒大变脸,略有些茫然。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夫君突然就对她不一样了,明明刚才他还让她坐的,而现在,她只能退后些,瞧着夫君一路走下去,迎着秦禅月上前厅的次坐上来。
秦禅月被迎上去的时候,没有去看方青青一眼,但是方青青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她,看着她神情自若的脸,看着她红色的绸缎裙摆,一摇一晃,秦禅月便坐到了方才她坐过的位置。
当秦禅月被周子恒扶着坐下的时候,方青青顿觉一阵屈辱涌上心头,脸也跟着涨红来。
她之前自觉自己是周子恒心中最重要的,唯一爱的,是不是妾都无所谓,所以做了很多逾矩事,并以此自傲,认为这是自己独有的,是周子恒爱她、是她超过秦禅月的证明。
之前秦禅月不曾发话,周子恒也就当自己看不见,但现在周子恒突然管起来了,这种落差上下一拉,便使方青青头脑发热,竟是跺着脚喊出来了:“夫君!不管是谁回来了,你都得给咱们儿子做主啊!”
周子恒被她喊的后背一紧,先呵斥了一声“闭嘴”,随后急急去瞧秦禅月的脸色。
秦禅月素来就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只是因为太爱他而收敛了几分,又因为他重病而退让了几分,并不代表秦禅月软弱可欺,而方青青对此知之甚少,竟这般挑衅,他是真怕秦禅月翻脸。
平时秦禅月翻脸,他还能压一压,但楚珩现在回来了,除了龙椅上那个,谁都压不住她啊!
但刚端坐在次座上的丰腴女人神色淡淡,瞧不出半分喜怒,只声线平和道:“方姨娘说得对,不管谁来了,都阻不了今日之事,我秦禅月是非分明,从不曾做对不起旁人的事儿,这天底下的帐,都有清算的时候,现下,我们便来好好算算。
”
说话间,秦禅月的目光落到了跪在地上的白玉凝的身上,问道:“白姑娘说有周渊渟陷害周问山的证据,便拿出来吧,无论你与周渊渟有什么是非纠葛,只要将证据拿出来,我都会处置周渊渟,绝不偏袒。
”
众人的目光便随之看向白玉凝。
方才他们所有的争吵都是猜测,唯有口口声声说“有证据”的白玉凝,才是关键。
白玉凝跪在地上,身上穿了一套淡青色的圆颈抹胸长裙,发鬓以一根素净的玉簪挽起,瞧着模样淡雅出尘,但,她的面上却骇然的印着几个巴掌印,连脖颈上都有一淤紫青色的手掌印,瞧着可怜极了。
众人的目光看过来,白玉凝面上便浮现出几分惶惶来,她纤细白嫩的指甲局促的握着水袖,面上浮起几分潮红,随后垂下头来,与众人娓娓道来:“三日前,我想去祠堂看一看二少爷,因为二少爷在禁足,所以我是偷偷去的,一路躲着人走。
”
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面上难免都带了几分鄙夷。
女子深夜私会男子,这放在那家门户里,都是大罪,轻则对外称养病,发配到庄子里去,一辈子别想回来,活生生老死,重则直接沉塘溺死,换来个家风清明的名声。
白玉凝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话丢人,几乎是将自己大家闺秀的颜面放在地上去踩,任由旁人去啐唾沫,但是不这么说,她便圆不回去她为什么知道周渊渟辛密的破绽,所以她只能这样硬着头皮来说。
“便是前些日,我为了躲避巡逻的私兵,经过了一条假山石景,旁边有人走过来,我便赶紧躲开,恰好听见来人,是周渊渟与他的小厮,我听见,周渊渟与他的小厮说,要让小厮想办法在周问山的随身香囊中加一种叫做[马燥]的香料,这种香料可以让马匹暴动,骑在马上的人便会被摔下去,轻则自此重残,重则当场死亡。
”
白玉凝说的一部分是假话,关于偷听的这一部分,但是又有一部分是真话,关于马燥这一部分,真假一叠加,便显得格外真。
一旁的周渊渟最开始是讥诮的,用一种胜券在握,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想看她编出来什么瞎话来,但当白玉凝说出“马燥”来的时候,是真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他真的用了马燥!
这种东西,是他花了高价,从西蛮那头过来的商贩的手中拿到的,在长安几乎是只有那么几个,鲜少为人所知,白玉凝一个家宅女子,如何能得知这种东西?
这本该是天衣无缝的局,竟然硬生生被白玉凝撕了一个口子!
他面上的惊讶难以掩盖,几乎过了两息,才回过神来,匆忙反驳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从不曾与小厮说过这些话,更不曾听说过什么马燥!你简直胡言乱语!”
一旁的白玉凝看都不曾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