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破镜(2/3)
真正获利的另有其人。
崇宁新政已实行了六年,保守派要发难,为何偏偏是这时?那时最迫不及待的事,大概就是你在杭州清田,而杭州正好有国师的道观,我便怀疑道观里有不能示人的秘密。
这些年我明察暗访,查出元宓所谓自小在杭州出家修道是伪造的,他真正的来历无人了解。
探子发现他和北梁人有来往,顺藤摸瓜,我才发觉他其实是北梁越王,北梁圣章帝之子,现任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生母不明,似乎是行宫的一名汉女,早年并不受宠,圣章帝末年狩猎时,他因救驾有功得了萧后的看重,从此北梁皇室活动才有他的影子。
但是三十多年前,他突然从上京消失,没人再看到过他,但萧后每年节庆照旧给越王府赏赐,现任皇帝登基后依旧如此,上京也没人对此表达异议。
越王潜伏在燕朝,应当是上京皇室心照不宣的秘密。
”
谢徽打听到的情况和赵沉茜在鉴心镜中发现的差不多,元宓其实是耶律宓再无悬念。
赵沉茜想到殷骊珠临死时留下的线索,问:“越王有妻子吗?”
“妻子?”谢徽疑惑,认真想了想,才摇头道,“我的人并未打听到。
他因有汉人血统,最开始并不被视作皇子,被寄养在道观,生活十分窘迫,直到他因道法出众得了萧后青眼,情况才好起来。
无论宴会狩猎,他皆扈从在侧,颇风光了一段时间,但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女人。
”
“竟然没有吗……”赵沉茜喃喃,那殷骊珠说的复活故人是指谁?鉴心镜中树妖的反应明明也印证了这一点。
赵沉茜只是过了下脑子,没结果便也不再纠缠,元宓欠燕朝的债,她要让他们悉数奉还,但这是燕朝和北梁之间的事,赵沉茜还不至于为了打击政敌,去为难一个女人。
赵沉茜拿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信息,再看谢徽就顺眼许多,不动声色试探道:“看来你这些年留在临安确实做了不少事。
今后可有打算?”
赵沉茜没有质问她出事后,谢徽为什么不给她报仇,反而一转头给仇人做事。
他们都是在权力漩涡浸染多年的人,知道发泄情绪毫无用处,保留实力才最重要。
赵沉茜无需知道谢徽为什么留在临安,她只需要知道谢徽现在愿意分享给她这些情报就够了。
政治同盟因利而来,因利而去,再正常不过。
她视他为可以争取的政治盟友,对此表现得格外大度,连他间接害她死亡都既往不咎。
谢徽看在眼里,只觉得无比痛苦。
她是不是忘了,他们除了是盟友,也是夫妻?或许她没忘,因为她从未把这段婚姻当真。
她在意的另有其人,而谢徽在梦回年少后却入了戏,甚至试图改变他们的初遇,改写故事的结局。
为什么容冲可以,他就不可以?为什么她动不动和容冲置气,对他却始终如一的宽容大度?
明明,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谢徽衣袖下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面上依然无波无澜,说:“我一直不相信你会就这样离开,我留在京城,每日忍着恶心和那些人周旋,就是为了亲眼看到他们为害死你付出代价。
我所有打算,都在为迎你回京而做准备。
”
赵沉茜微微挑眉,没控制好情绪,问:“包括你亲眼看着赵苻、宋知秋祸乱国事,你明知会产生什么后果,也不阻止?”
“为何要阻止?”谢徽眼眸漆黑,看起来平静又癫狂,“你一直在阻止他们,可是有用吗?他们不识好歹,理应付出代价。
”
赵沉茜默然,她想过谢徽或许不正常了,没想到他竟变得如此偏激。
赵沉茜静静望着他,说:“他们的代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