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沈星星专访(2/3)
大概率适应不了过了中午不吃饭的苦行规定。
也可能会在公益组织兴办的学校里读书认字,大了一点就被家人送往泰国、越南的饭馆打工,或者早早学会中文,在边境线上做一个导游,进入中国工厂做工人,驾驶着突突车在街上拉客。
亦或去赌坊当一个侍应生,每个月吃饱以外,能往家里寄钱,养活父母,但是我说话太直,心中没有敬畏,容易得罪人,应该做不到管事的地位,也发不了财,勉强活着。
只希望能娶到一个不丑的老婆。
要是运气特别好,就会跟着一个巫师,从小被带在身边,二十来岁的时候独立门户,往返于各个深山老林,治病救人。
缅甸巫师的地位很高,在偏远山区受人尊敬,只要懂的一点医术,把药混在水里,说是巫水就行。
但是很多巫师都有暴力倾向,喜欢拿鞭子抽人,他们都说没抽死过人的巫师,是没资格行医的。
如果我运气不好,生在一户普通的烟农家里,只能靠吃稀饭长大,一个月得吃十来天,小时候还能一日三餐,大了点就只能吃两顿;抑或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被卖去当童兵,端着枪,吸着毒,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相互之间争斗,或者更惨点,变成街边的小蜜蜂(童妓),有一个小小的固定工作房间,接接最底层的散客。
但是金三角对同性行为非常歧视,我大概得生活在最阴暗的角落,活的像一具尸体。
Q4.你相信那些戏剧化的“命运”“上天注定”之类的说法吗?
答:我讲个故事吧。
我出生在沿海,距离昆明2111公里,除非是选择大学,不然按照我正常的生活轨迹,是不太可能来到云南的。
我为什么会过去呢?十八岁,我离家出走,当时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迫切地想要离开家。
我在火车站外面的空地上,站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雾气最浓的时候,我开始排队买票。
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我。
站在窗口前,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售票员催促着问了两遍话,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我才转头指着在我前面,刚买完票的人说:“和他一样。
”那人去昆明,我也去了昆明。
“和他一样。
”就四个字,我却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