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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边水往事电视剧演员表> 第7章 变形记

第7章 变形记(2/3)

我,说以前都没进过赌场,跟我进去玩了一次,赢了几千块钱,后面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不再继续话题,开车带他去小孟拉。

    车子开出十公里左右,郭立民说前几天从小孟拉过来时,看到附近有泥石流,很多路面都塌了。

    你不早说,我吼了他一声,只能掉头去往大其力。

     大其力有三多,“冰粉、河鲜、姑娘”,其中姑娘又是最多的。

     我把车开进中国街一家名叫“粉红粉红”的KTV,老板叫杨丽,30多岁,长得白嫩。

    最初跟男人到金三角开小吃店,手艺好,没几年就开了三家分店。

    后来她男人吸毒死了,她把小吃店都关掉,余下的钱开了这家KTV,又找了个当地小头领,生活倒也不愁。

     我来的那天杨丽不在,直接前台要了一间VIP。

    前台是新来的妹子,不认识我,问:“你们两个人啊?” 我点头。

    郭立民没来过这地方,到处打量,眼神里满是好奇。

     她又问了一遍,我嫌烦,就直接把房钱结了,告诉她懂规矩,这才有侍应来领路。

     这里的VIP包间俗称“小房”,和国内有些不同,房间里除了话筒、屏幕和音响,还有牌桌、冰壶和助力床。

    年轻游客很少知道“小房”,来这里玩的都是上岁数的人。

    他们一般会先叫几个姑娘,点唱《茉莉花》这样的老歌,在朦胧的灯光和甜糯的歌声里,赌牌或玩其他的。

     当天,我和郭立民分别找了一个姑娘。

    让她们陪着我唱了两遍《青藏高原》,喉咙都喊哑了。

     “你说是你请客?我的钱输完了。

    ”郭立民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正事办完了,我仰躺着。

    想要抽烟,但是烟盒空了,就叫姑娘去拿包七星的蓝爆珠。

     这行的姑娘大多懒惰,她只走到门口按了铃,叫侍应去拿烟。

    等了三四分钟才看到侍应过来。

    姑娘接过烟,跟我确认之后把烟盒拆开,拍了两下盒子底,弹出来几支递给我。

    我丢给郭立民一支;另一支夹在中指和食指中间,用烟嘴不停地敲自己的大腿。

     郭立民叼着烟,拿出打火机点火。

    他嘴巴使劲吸了几口,两颊都凹陷了,还没点着。

    他问我这是假的吗? 我嘲笑郭立民,说他输到手都残疾了,连抽烟都不会,让他赶紧把打火机丢过来。

     我刚想把香烟放在嘴边,余光就看到烟身有点点软化耷拉,感觉不对劲。

    把烟凑近鼻子,使劲吸了几口气,有细微的酸味,我瞬间明白了过来——这里是金三角。

     香烟有酸味,烟身受热变软,只有一种原因:烟丝被放进海洛因的**里浸泡过。

     香烟放粉是常见手段。

    一般是“零包”(直接卖毒品的马仔)想要增加收入,会把烟丝取出混入毒品,让有钱人上瘾。

    烟里混入的毒各种各样,但混海洛因,绝对是最肮脏的手段。

    海洛因之所以被称为传统毒品之王,就是因为有概率一次成瘾,终生难戒,抽一根结束一辈子。

     我把烟盒摔在地上,骂了很响的一声,把衣服穿上,踩着拖鞋就拉开房门。

    才出门,我又折回来把烟盒捡起,再朝着前台的方向走,郭立民也赶紧穿衣服,跟了过来。

     前台有个长发左耳戴耳钉的男人在和前台小妹说笑,两人就差要亲到一起。

     我把烟甩进前台小妹嘴里。

    接着把手伸过去,想抓她的头发,把她从吧台里拖出来。

     前台小妹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男人就冲过来,身体挡在我面前,用不熟练的中文说:“停停停,不要激动。

    ” 我瞥了这家伙一眼,收回伸出去的手。

    那男人见我好说话,往回退一步,刚想重新开口,被我抄起的玻璃烟灰缸,砸在了他太阳穴的上方。

    力道很大,我感觉他的头骨可能都凹陷进去了,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混混打架,讲究先下手,下死手。

     趁着对方还没回神,我拿着烟灰缸连续砸他,直到他捂着脑袋躺在地上,我把烟灰缸丢到一边,又操起手边的升降椅,砸他的双腿,想要打折。

    打了得有十来秒,旁边的前台小妹才反应过来冲出吧台,一边拉我一边大声喊叫。

     KTV的管事带着人跑过来,刚开始可能是想把我拉到一边,但看清楚我的脸以后,就叫手下把地上的男人拖起来,一左一右驾着。

     管事问我什么事,我没说话,把口袋里的烟盒扔了过去。

    管事抽出一根烟,用中指对着烟身弹了几下,把烟丝放在鼻孔下闻,明白了我打人的原因。

    二话没说,他朝前台小妹的腹部狠踹了一脚。

    前台小妹整个人佝偻着倒退,跌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号。

    管事转头让我去旁边休息,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给一个交代。

    我拉了个凳子,坐在一边,看着管事的问话。

     “我请客,你就看着我一个人上啊?”我仰着头,对站在旁边的郭立民问。

    郭立民低头看我,眼神涣散。

    见他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真是后悔带他过来。

     前台小妹经不住吓,说那男人是缅甸的小混子,前不久和她谈了男女朋友,叫她在值班的时候留意,想拉过来玩的游客下水,敲点钱花。

    那男人见我们两个人要了间VIP,郭立民又是山里人进城的模样,以为是来金三角尝鲜的“大头”,又碰上我叫人拿烟,就顺势换了一包。

     我知道事情的原委后,没心情再唱歌,和管事说按照他们自己的习惯处理,就离开了。

     才到门口,我见跟在后面的郭立民还是眼神呆滞,从头到尾没说过话,就推了下他的脑袋,问他怎么了。

     郭立民回过神,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习惯性地低头,右脚几根脚趾不停抖动,问:“我是不是染粉了?” 我本来就是因为郭立民才被人下套,刚才打人他又只是窝在旁边看,现在还这个活死人模样,我很生气,踢了他一脚。

     出了脚就后悔了,赶紧和他说,闻闻是没有瘾的。

     郭立民身体特别壮,挨了一脚居然纹丝不动,反而是听到我的话以后,头一瞬间就抬了起来,看着我问:“真的?” 我打开车门叫他赶紧上车,骂道:“这他妈是常识。

    ”他上了副驾驶,一个劲重复:“是不是真的?” 得到我再三确认后,他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躺在座椅上。

    沉默了挺长时间,郭立民冒出一句话:“我不能染粉的。

    ” 我看着漆黑的夜空,觉得夜路不安全,想先去找点好吃的,朝泰国的美赛镇驶去。

     大其力是缅甸的边境城市,和泰国的美赛只隔一条美赛河的距离。

     过桥的时候,在车头远光灯的照射下,我看到几名泰国军人端着枪站在面前,其中领头的警察对我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等车子停好,他过来敲我的窗户玻璃,要例行检查。

     泰国警察腐败现象严重,我从皮夹里拿了几美金,摇下窗户递给领头。

    领头接过钱,先看了我几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微微点头,然后又盯着坐在副驾驶的郭立民。

     郭立民原先和领头对视,但是很快把头转回去,上身挺直,眼睛注视前挡风玻璃,一动不动。

     领头嗤笑一声,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手腕的表,又朝我伸出五个手指,问道:“OK?” 巡逻队一般是三个人,六小时一班,一天四班倒,他的意思,是要我在五个小时内回来,不要拖到换班,不然他会很难做。

     我朝他比了个OK,一脚油门,没到五秒,来到了泰国。

    虽然只隔了一条不宽的河,但美赛和大其力仿佛两个世界。

     90年代,美赛还和大其力一样,依靠罂粟支撑经济。

    后来泰国政府下严令全面禁毒,边境的泰国人没法在当地制毒,全跑到了缅甸。

    这边的环境不比大其力好,街上都是垃圾,房子也陈旧,但人们脸上的笑容,比大其力要多得多。

     车子停好,我找了一家之前去过的小吃摊子,老板是缅甸人。

    美赛的缅甸老板,通常都是下午三四点过来出摊,早晨没有游客才回去。

     我要了油条,面饼之类的传统边境小吃,拿了几瓶啤酒放进冰桶,和郭立民面对面坐着。

    郭立民咬了一口油条,马上就吐了出来。

    我几口把手上的油条吃完,又灌了半瓶啤酒,打了个饱嗝说:“这边的油条和国内不一样。

    ” 郭立民听了我的话,噢了一声,忽然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才拿起刚才扔在桌上的油条,几口啃完,灌了一瓶啤酒。

    他的眼圈开始泛红,很快泪水就掉了下来,喉咙里的声音都在抖。

    他把头埋在手臂里,身体不停地颤。

     我拿着酒的手停在半空,问他:“你要是吃不惯就别吃,犯不着哭得这么凶吧?” 郭立民又哭了一阵,才把头抬起来对我笑:“我想阿爹了。

    ” 郭立民的父亲叫郭强,原先开了一家小炒店,生意一般。

    因为家里老人突发重病,加上有妻子儿子要养,他特别想找赚钱的路子。

     80年代的金三角,流传一句俗语:谁家有十万株罂粟,他就躺在金山上。

     90年代,坤沙的倒台和东南亚各国政府的全力合作,海洛因产量锐减,罂粟价格翻倍,俗语变成:谁家有一万株罂粟,他就躺在金山上。

     新世纪以后,因罂粟的种植周期长、地域环境苛刻、价格高昂、产量不足等,海洛因逐渐被人工合成的冰毒代替。

    那句俗语里,又减少一个零。

     如果将海洛因形容成大自然的果实,冰毒就是工厂流水线的商品,而加工的商品是要原料的。

     2004年,郭强听来馆子吃饭的食客说,边境地区卖某种感冒药很赚钱,就留了心眼,去实地考察了一趟。

    “阿爹回来的时候,不停着说钱太好赚,太好赚了。

    ”郭立民总算停止抽泣,用T恤擤了下鼻涕。

     这些被收购的感冒药,最终会被用来提炼毒品原料。

    直到2005年,该感冒药被列为处方药,购买途径受限,情况才有所转缓。

     郭强在云南碰到的药贩子承诺,货有多少就收多少。

    他没犹豫,把银行全部的存款取出来,加上小吃店打的抵押贷款,找亲戚朋友借钱,然后去贵州各地的乡下诊所和无证药店跑了一个多月,囤了十来万元的药,之后租了一辆货车,孤身一人前往云南。

    而后,杳无音讯。

     郭立民又拿了一根油条,他说父亲走的那天,给家里做的就是油条。

    说这话的时候,郭立民眼睛一直在看我,可能他是想要我说几句慰的话。

    我不想开口,就咬开两瓶啤酒,递给郭立民一瓶。

     当时美赛河上,恰好有当地的富贵人家结婚。

    一艘艘小木船顺流而下,船上挂满五色的彩灯,船头立着铜铸小佛像。

    头戴圆形草帽,身穿艳丽服装的女人跪坐在船舱,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将满满一船的瓜果,丢向岸边,引得游客和当地人哄抢、玩闹,众人脸上都是笑容,更有情侣在互相追逐,场面很热闹。

     我们坐的位置离河面有点远,连颗提子都抢不到,郭立民一个劲埋怨我。

    我被他说得有点烦躁,想结账换个近一点的位置。

     还没等我有动作,郭立民把手伸进冰桶,掏出鸡蛋大的冰块,朝人群扔去。

    借着灯光我看到,他胳膊上青筋都凸出来了。

     冰块砸到了人,有个家伙捂着脑袋跳脚,以为是旁边的人打他,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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