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2/3)
你且留在承庆殿,朕端看谁敢来承庆殿传人!”
璟郡王长长松了口气,赶紧谢恩,“嘿嘿,有圣上在,看谁敢对我不敬!圣上,天气真是热得很,可要吃一盏冰酒凉快凉快?”
齐瑞抿了下唇,不过他到底忍住了,不耐烦道:“朕忙得很,哪有空吃酒,你快去洗一洗,瞧你那一身酸臭味!”
璟郡王抬手闻了闻衣袖,自己也嫌弃得很,赶紧出去洗漱了。
齐瑞继续苦思他的办法,璟郡王洗漱完毕进来,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先前在朝堂上,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群朝臣,无一人敢回应文素素的问题。
邱大学士他们是酸儒,经常对他说教,财赋账目不通,帮不了他,还不如靠自己。
齐瑞眼中唯一信任且看重之人,就只有殷知晦,可惜他告假不在宫中。
璟郡王在王府,一切由他说了算,他阿娘都只听他安排。
户部增加赋税,说白了就是多赚钱粮,与铺子庄子赚钱一个道理。
齐瑞问道:“朕问你,你府里铺子庄子去岁收成几何,今年收成几何?是如何赚钱的?”
璟郡王被问得莫名其妙,道:“庄子收成的粮食果蔬,都要如数交到府里,铺子低买高卖,赚取的银子,全部交到账房。
敢不交,看我不剥了他们的皮!”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话,那边,邱大学士在夹道中,追上了朝政事堂方向走去的沈相:“沈相可有空,我有些事情要与相爷商议。
”
沈相道:“太后娘娘先前派了差使,我等下还得赶去闻登鼓院。
邱大学士既然有事,不如咱们边走边说。
”
朝臣们陆陆续续经过,且外面热得很,邱大学士身形胖,走几步就一身的汗,道:“外面不宜说话,我还是同沈相回政事堂细说。
沈相也知道。
我这个人急躁得很,一向有话直说,此事顶顶重要,比太后娘娘的差使重要!”
沈相笑呵呵,能站在朝堂大殿上,无人真急躁,能有话直说。
先前朝会上,沈相可没听到邱大学士直说的话。
邱大学士一幅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沈相四下张望,在夹道墙上斜伸出来的树荫下站了,道:“唉,就在这里说吧,我真要去忙,耽搁不得。
”
邱大学士双眼眯了眯,不悦道:“先前殿上的事情,就无需我再多言。
太后娘娘如此咄咄逼人,不将圣上放在眼中,她究竟意欲何为?”
沈相咦了声,“太后娘娘意欲何为,你我身为臣子,揣摩上意实属不可为。
不过,太后娘娘曾多次强调,有甚疑问,皆可直接向其发问,莫要自我揣度,沟通不畅造成误会。
邱大学士,我实在忙得很,你去承明殿请见太后娘娘,自己问她就是了。
”
邱大学士气恼地道:“沈相何苦拿这些话来打发搪塞我。
太后给圣上布置功课,明显在为难圣上,要让圣上难看,下不来台!”
沈相面色不变,道:“邱大学士,政事堂中,就我在财赋上最没天分,究竟是不是为难,我也说不清楚。
不过我倒以为,邱大学士在这里与我说,不若前去帮着圣上一道想法子,明日朝会上,好令太后娘娘刮目相看。
”
“邱大学士,我真要去忙,告辞。
”沈相未在多言,抬手道别。
邱大学士抬了抬手,看着沈相离开的声音,头上的汗流下来,心却凉了半截。
端看沈相的态度,其余朝堂重臣,有几人真正在支持新帝,匡扶大齐正统?
邱大学士无心再说,借口天热,匆匆出了宫,直奔卫国公府。
卫国公已经出气多,入气少。
殷知晦正守在床前,听到邱大学士前来有急事,只能先回到东院。
邱大学士端着茶盏,一边吃一边朝正厅外看去,见殷知晦走进来,忙放下茶盏见礼:“卫国公身子有恙,我贸然前来,实属无奈,还请殷相见谅。
”
殷知晦拱手还礼,道:“邱大学士请坐,不知前来有何要事?”
邱大学士将朝堂之事,拣着利于齐瑞的说了,“圣上只好奇问了句内藏库可有钱,太后就发怒了。
圣上也只是忧心先帝的后事,如若圣上不闻不问,方是不忠不孝。
”
殷知晦听得眉头渐渐皱起,邱大学士忧心忡忡,叹气连连。
“先帝临终前,将圣上托付于殷相与太后。
圣上尚年少,接连失去至亲之人,伤心之下,难免有说错话之时。
太后身为长辈,当尽心劝导,哪怕圣上有冒犯冲撞之处,也当在背后耐心劝道。
如今太后却在朝堂之上,半点都不给圣上颜面。
只今朝一事,太后仍不满足,欲步步紧逼。
我身负皇恩,如何能看得下去。
”
殷知晦头开始疼起来,伸手揉着眉心。
邱大学士一心辅佐扶持新帝,言语之间,未免偏颇齐瑞。
他那些掩饰,以殷知晦对齐瑞的了解,自心如明镜。
齐瑞不知天高地厚,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文素素发难,假若文素素像邱大学士那般所言背后教导,她在朝臣面前的威严何存?
太后临朝称制不易,齐瑞撞上去,文素素正好拿他来立威。
文素素极少出现在人前,除了几个近身之人,如秦谅范朝他们,邱大学士他们都不太了解文素素,将她当做有些手腕的后宅妇人。
文素素一路搏杀上来,她有铁血手腕,更有足够的智慧布局。
秦谅掌控京城,范朝领了京畿营。
大齐上下十三路兵马,文素素这两年,已经换了五路兵马的统帅。
虎符兵权,自先帝重病时,就交由文素素掌管。
齐瑞手上无人无兵权,连九章算术都学不明白,何来的底气,想要将内藏库,丰裕行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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