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守门人 4》(1/3)
突然,神堂里的烛火全部变成了绿色。
我左臂的疤痕剧烈抽搐起来,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婆婆脸色大变,抓起一把粉末撒向我:"出来!"
"啊——!"我惨叫一声,一团黑影从疤痕处窜出,落地变成个巴掌大的白胡子小人。
它恶狠狠地瞪着婆婆,尖声道:"多管闲事的老太婆!"
婆婆抄起骨刀刺向小人,它却灵活地躲开,跳到我肩膀上对着耳朵吹了口气。
一股寒意瞬间流遍全身,我的视野突然变了——能看见竹楼外树林里飘荡的无数灰影!
"血脉觉醒..."小人狞笑着消失,"山神的新娘跑不掉了..."
我昏过去前,听见婆婆焦急地说:"必须送她走!黑傈僳的人已经感应到了..."
再醒来时,我躺在竹楼的矮床上,左臂缠满了浸着药汁的布条。
母亲正在收拾行囊,见我醒了,急忙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喝下去能暂时压制血脉。
"
"妈,到底怎么回事?"我声音嘶哑。
母亲的手抖得厉害:"我们家族的血脉很特殊,是古代'守门人'的后裔,能在阴阳两界穿梭。
山神要的不是你的眼睛,而是你身体里的'门'。
"
阿南达婆婆掀帘进来,递给我一个皮口袋:"里面有'遮天叶',含在嘴里能躲过山精的追踪。
去大理找段九爷,就说阿南达让你来的。
"
"现在就走?"我难以置信地问。
"黑傈僳的巫师昨晚在村口转悠。
"婆婆的白眼珠诡异地转动着,"他们嗅到你觉醒的血脉了,想抓你去祭他们的'山鬼王'..."
母亲突然紧紧抱住我,往我手里塞了张照片:"如果我们失散了,就去照片上的地方。
那是你外公家,藏着关于血脉的典籍。
"
照片上是座古怪的圆楼,门口石碑上刻着"李氏宗祠"。
天黑前,母亲带我走秘密小路下山。
快到村口时,她突然把我推进路边的灌木丛:"躲好!别出声!"
透过枝叶缝隙,我看见几个穿黑衣服的傈僳族男子拦住了母亲。
为首的是个戴熊牙项链的壮汉,正用生硬的汉语问:"那个汉人女孩在哪?山鬼王要见她!"
"没有汉人女孩。
"母亲镇定地说,"阿南达婆婆让我去采药。
"
熊牙汉子突然抽动鼻子:"你身上有她的味道,血缘的味道!"他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腕,"那就先带你去见山鬼王!"
我想冲出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知何时,几根藤蔓已经缠住了我的手脚!这些藤蔓却是从我左臂的疤痕里长出来的!
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带走,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直到那些人走远,藤蔓才慢慢缩回疤痕里。
我瘫坐在地,发现手里攥着片树叶,是阿南达婆婆给的"遮天叶"。
含着苦涩的树叶,我跌跌撞撞地走向村外。
月光下,远处的山峦轮廓看起来像一张巨大的人脸,正咧着嘴冷笑…
去大理的客车在山路上颠簸了整整一天。
我蜷缩在最后一排,嘴里含着阿南达婆婆给的"遮天叶"。
这叶子有股铁锈般的血腥味,但确实有效。
车窗外那些不时闪过的灰影似乎看不见我。
左臂的疤痕又开始发痒,我轻轻挠了挠,指尖触到几根细小的凸起。
掀开袖子一看,疤痕边缘竟然冒出了几根嫩绿色的芽尖!我赶紧用袖子盖住,心脏狂跳不止。
自从鹿马登村那晚后,身体越来越不对劲,有时能听见草木的"低语",有一次一丛荆棘甚至自动分开为我让路。
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密林变成了开阔的坝子,远处出现了灰白色的城墙,大理到了。
根据阿南达婆婆的指示,我在古城南门下了车。
傍晚的复兴路上游人络绎不绝,我却感觉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每一个和我擦肩而过的人身上都带着一团模糊的"气",有的明亮有的浑浊。
更糟的是,铺路石缝隙间的小草都在向我"打招呼",吵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段九爷的铺子藏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那是一栋不起眼的白族老宅,门楣上挂着块"古今斋"的木匾。
我刚踏进门槛,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