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
窗户外又传来一阵阵敲击声,这不是风吹的轻叩,而是有节奏的、几乎带着怒意的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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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听见了有无数人同时低语的声音,却又辨不清说话的内容,只在某个瞬间清晰地捕捉到自己的名字。
我死死闭着眼睛,直到声音渐渐消失。
才鼓起勇气睁开眼,借着月光,我看到卧室墙上有什么在移动——是影子。
那影子从墙角慢慢爬上天花板,形状不断变化,最后定格成一个扭曲的人形。
当我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那张精神病院的照片时,窗户的位置正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缓缓在相纸上蔓延...
"啊!"我抓起照片想扔出去,却感到一阵剧痛,相纸的边缘割破了我的手指,血滴在照片上,立刻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墙上的影子发出刺耳的尖笑,向我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张教授的咒语,嘶哑地喊了出来。
影子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下,像烟雾般消散了。
我颤抖着拨通张教授的电话,他让我立刻带着照片去他家。
出门前,我看了一眼那张照片。
窗户上的白影又出现了,而且比之前更加清晰。
这次,我能看清它的眼睛,两个黑洞般的窟窿,正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外的我...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抱着那张该死的照片冲进张教授家的门厅,浑身抖得像筛糠。
张教授披着睡袍,看到我的状态后立刻把我拉进客厅,反手在门上贴了张黄符。
"我颤抖的将照片放在茶几上。
照片上的窗户现在完全被那个白影占据,那双黑洞般的眼睛似乎在跟随我们移动。
张教授戴上老花镜,仔细检查照片,眉头越皱越紧。
"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他声音低沉,"这个灵体已经和你建立了某种联系,它在吸收你的恐惧来增强力量。
"
就在这时,照片突然在我眼前燃烧起来!蓝色火焰吞噬了相纸,却没有烧到茶几。
火焰中,我分明看到那个白影在扭曲、尖叫...
"趴下!"张教授猛地将我按倒。
客厅的吊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像雨点般落下。
黑暗中,刺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墙上挂的古镜里映出一个模糊的白影。
张教授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古旧铜钱,撒向四周。
铜钱一落地,竟自行排列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四周的寒气顿时减弱了些。
"听着!"张教授紧盯着镜子,语速飞快,"这不是普通的游魂。
它有明确的意识和目的,而且力量正在增强。
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弄清楚它为什么缠上你!"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我还拍了其他照片,病院里的..."
翻看相册时,所有在那所精神病院里拍的照片,角落里都多出了一个模糊的白影,而且越来越清晰。
最后一张拍摄于病院档案室的照片上,白影就站在我身后,一只苍白的手正搭在我肩膀上!
"档案室?"张教授抓住关键,"你看到了什么记录?"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老旧病历..."我努力回忆,"等等,有个抽屉标着'特殊处置病例',但上了锁..."
张教授眼睛一亮:"就是它!那个灵体很可能与那些特殊病例有关。
我们得回去,找到那个抽屉。
"
"回去?"我声音都变了调,"那东西就是从那里跟着我出来的!"
"正因如此,"张教授严肃地说,"要切断联系,必须回到源头。
否则..."他指了指我的手臂。
我顺着看去,我的左臂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被牙齿轻轻咬出的痕迹...
第二天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刻,我们三人站在了废弃精神病院铁门前。
陈明也来了,他坚持要帮忙,脖子上挂着张教授给的一个护身符。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单独行动,"张教授分发着盐袋和符纸对着我说道:,"尤其是你,它对你的执念最深。
"
踏入病院的瞬间,我就像掉进了冰窟。
明明外面阳光灿烂,里面却阴冷刺骨,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
我们直奔三楼的档案室,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却总感觉多出一个...
档案室比上次来时更乱了,仿佛有人翻箱倒柜搜寻过什么。
那个标着"特殊处置病例"的抽屉依然紧锁,但锁眼锈迹斑斑。
"让开。
"陈明从工具包里拿出撬锁工具,几下就弄开了抽屉。
里面只有一份发黄的档案袋,封面上用红笔写着"23号"。
翻开第一页,一张黑白照片滑落出来。
这是一位年轻女子,已经瘦得脱相,眼睛大得吓人,直勾勾盯着镜头。
照片背面写着"23号,1972年入院,电击疗法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