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程。

     从桂海花园一路向东前进，沿路两边建筑高度逐渐变矮，这让人们的视野宽广了许多，能轻松看到蓝天了。

    接近东边海岸后，摇开车窗，可以嗅到浓郁的海的气息。

     秦忠原单位上周六去的渡假村就在海边。

    纪凌歌向工作人员询问后，得知了他们当天的全部活动安排。

     活动参与人数共37人。

    时间从上周五下午18：00到周日下午16：00。

     周五安排。

    18：00车辆到达，同时分配旅馆房间，然后用餐，然后自由活动休息了。

     周六安排。

    9：30早餐后去海岸周边赏景，可以选择去果林摘采，也可以去崖边钓鱼，还可以下海游泳。

    12：00集合午餐，下午14：30去海边商铺采购，可以买到不少新鲜海鲜。

    晚餐是18：30，之后一起唱歌跳舞看烟花，22：30的时候，集合有兴趣的人在渡假村活动大厅看当晚的球赛，也可以选择自由活动到睡觉。

     周日的白天安排与周六的差不多相同，因为周边能玩的几乎都逛完了，大家爱休息的休息，爱玩棋牌的玩棋牌，独立活动也行。

    16：00准时离开。

     &ldquo你们这里谁负责全程陪同？&rdquo纪凌歌问。

     工作人员便打了个电话，把一名平头个高的中年男子叫来了。

    他就是那天的领班，名叫曾大侃。

     人如其名，他说话也十分爽朗，上来就说：&ldquo我没有全程陪同！没有没有。

    我只是出来带个队，有些时候他们分散行动，我没法儿分身的。

    &rdquo 纪凌歌请他到前厅的座椅上谈话，问他那几天他所记得的秦忠原的所有行动。

     曾大侃说：&ldquo老秦啊，他&mdash&mdash大概是晚上六点多到的吧，我出门接他了，他和他老婆一起，小李开的车。

    &rdquo 这个小李就是秦忠原的司机。

     &ldquo小李也参加了活动？&rdquo &ldquo对对，一直和我们一起玩儿。

    &rdquo &ldquo哦。

    然后呢？&rdquo 曾大侃接着说，周五秦忠原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吃完饭就分头进旅馆休息去了，然后直到周六早晨才见到他。

     因为周五不算重点，纪凌歌让他赶紧继续说。

     周六上午，据说秦忠原和妻子一起去了果园，曾大侃没有陪同，到中午吃饭时才再见到他。

     &ldquo然后呢？&rdquo &ldquo然后我就一直和老秦他们一起走啦。

    下午我介绍购物，晚上和他们一起看焰火啊，看球啊&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就是这里！&rdquo纪凌歌打断道，&ldquo晚饭几点结束？&rdquo 曾大侃回忆了一下，说大约是19：30结束，后来一起去了渡假村的大型歌舞厅。

     &ldquo秦忠原有一起吗？&rdquo &ldquo有啊，和他老婆一起都参加了。

    &rdquo &ldquo中途有没有离开？&rdquo &ldquo没有！我和他一直侃着呢！&rdquo &ldquo一直一起？&rdquo纪凌歌想，这个曾大侃是秦忠原不在场证明的重要证人了，&ldquo后来呢？&rdquo &ldquo大约21：00的时候我们去看烟花啊，我还和老秦夫妇一起。

    不过中途有些人去玩别的，或去休息了吧。

    比如老秦他老婆啊，有些个带着家属来的人啊，还有些秘书都玩不动了。

    他们反正不喜欢球赛，就走掉了。

    然后就是22：30的球赛开始&hellip&hellip&rdquo 也就是说，秦忠原在那个时候开始，可以算是半独立行动了。

     纪凌歌问：&ldquo秦忠原没走吧。

    你们在哪看球？&rdquo &ldquo他没走，在渡假村的放映厅。

    &rdquo &ldquo总共多少人？&rdquo &ldquo包括老秦，小钱，小赵他们，大约20人左右。

    因为中途又走了些人，去打牌还是打台球了吧。

    &rdquo &ldquo然后呢？我听说秦忠原离开过位子30分钟。

    &rdquo 曾大侃又回想了一阵子，说：&ldquo是啊。

    22：30球赛准时开始，然后老秦好像说是回旅馆看看老婆，在开场大约15分钟后就走了。

    不过他在上半场结束时回来了。

    &rdquo 这么算来，秦忠原离开大队，独自行动了共30分钟。

     &ldquo回来后他说了什么吗？&rdquo &ldquo没什么，我们也没问。

    &rdquo &ldquo好吧。

    请问放映厅距离旅馆多远？&rdquo &ldquo五分钟路程。

    &rdquo 说着，曾大侃就拿出桌上的地图给他们看。

    然后还指出哪里是住宿的，哪里是娱乐的&hellip&hellip 纪凌歌问：&ldquo秦忠原的房间在哪？&rdquo &ldquo这个嘛&hellip&hellip&rdquo 曾大侃记不清了，便去和工作人员询问，得到了上周渡假村旅馆房间分配名单。

     他们单位被分布在三楼和四楼。

     从3011房到3021房，再是从4001房到4009房，共20间。

     秦忠原夫妇住在3021房。

     纪凌歌看来看去，没能发现什么漏洞。

     如果曾大侃的话属实，那么秦忠原从22：45分离开放映厅，23：15回来，这段时间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海岸开车到桂海花园，杀了人以后再回来啊。

     这个曾大侃，没什么理由也串通他们一起说谎吧。

     纪凌歌看了一眼法赛。

    只见法赛盯着房间图纸，并没有看当天入住有人的旅馆房间，而是盯着一间空白房&mdash&mdash4021房在看。

     他指着4021房问：&ldquo这个房间，没写人名&hellip&hellip那几天没人住？&rdquo 曾大侃说是的，那两天4021是间空房。

     &ldquo哦&hellip&hellip空房是吗&hellip&hellip&rdquo 法赛一边说，一边在寻思着什么般。

    这让纪凌歌很莫明其妙。

     这间空房关这案子什么事？ 曾大侃的话都已经说得明白了，秦忠原只有半个小时的空白，这和他们全单位的口供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秦忠原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了。

     纪凌歌感到头疼。

    专程来这里一趟，结果不但什么有用的都没查到，还把秦忠原的不在场证明加固了。

     到底怎么回事，居然一丝漏洞也没有&hellip&hellip 不过法赛却说：&ldquo不&hellip&hellip不是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rdquo 法赛琢磨着说：&ldquo我们没有白来。

    这个案子，有个很有趣的突破口。

    &rdquo 有突破口？ 不会吧。

     纪凌歌把案情分析来分析去，依然没想明白。

    要知道今天的查案，得知所有人的口供都毫无漏洞，可以说除了罗蔓家里的电子产品外，就再也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了。

     法赛从哪找来的突破口？ &ldquo毫无有利证据，毫无矛盾证词。

    &rdquo回程的车上，纪凌歌说，&ldquo这怎么突破？&rdquo 法赛吐出一口烟雾，说道：&ldquo要证据干嘛，直接去让犯人乖乖认罪不就好了。

    &rdquo &ldquo哈，你知道谁是犯人吗？&rdquo &ldquo不知道。

    &rdquo &ldquo那你让谁认罪啊？&rdquo 法赛慢慢地说：&ldquo去搞他们。

    他们被搞死了，就会主动把犯人是谁告诉我们了。

    &rdquo 法赛说这两天是休息日，那个局里的人不上班，所以让纪凌歌也回去休息。

    他还说秦忠原认识罗蔓这件事是显而易见的，已经用不着去特意找这方面的证据或证人了，证人自己会被逼着跳出来的。

     纪凌歌便回家休息，翻阅全部资料，还是没发现法赛所说的&ldquo突破口&rdquo在哪。

     她所头疼的是&mdash&mdash 第一，罗蔓坠楼死于周六晚23：07，此时秦忠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有很多证人作证。

     第二，罗蔓与秦忠原的关系虽然是事实，却没有任何人出来证言，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此点。

     可以说，以上两条是阻碍案情进展的大墙，但为什么法赛却充满了自信呢？ 他到底发现什么了？ 两天后，周一上午九点多，法赛和纪凌歌去了工商局七楼的会议室，让人把赵飞叫下来。

     等待的时候，纪凌歌问：&ldquo叫他干嘛？该问的上次也问过了。

    &rdquo &ldquo随便叫个人嘛，不管谁都好，&rdquo法赛叼着一支烟说，&ldquo都将会是证明秦忠原与罗蔓关系的重要证人。

    &rdquo 赵飞下来了。

     他一看到法赛的脸就来气，因为他上次被法赛耍了。

     &ldquo你别板着个脸啊，&rdquo法赛让赵飞坐到对面，说，&ldquo上次还有些事情没问完的。

    &rdquo &ldquo什么事情，不是都问过了吗！？&rdquo赵飞的话语里略带怒气，好像他虽然害怕黑道，但对警察却一点也不畏惧。

     法赛说：&ldquo我们这次想问的，是关于上上周六，你们去名沙海岸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被问过了！&rdquo赵飞直接打断道，&ldquo很早前就被问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放映厅看球，秦局回屋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还反复问干嘛！？&rdquo &ldquo他是几点回屋的？&rdquo法赛问。

     &ldquo大约第三个角球的时候。

    &rdquo &ldquo那么他是几点回来的？&rdquo &ldquo上半场结束回来的。

    &rdquo &ldquo中途发生了什么没？&rdquo &ldquo巴洛夫进了一个球！&rdquo 纪凌歌心想，很好，法赛接连不断的简单问题，让一开始不配合的赵飞不知不觉就变得配合了。

     想必法赛这两天也把案发时的那场球看了一遍，因为他问了赵飞：&ldquo23：07的时候进球的吗？&rdquo &ldquo对。

    &rdquo &ldquo怎么进的？&rdquo 怎么进的！？ 难道是&hellip&hellip询问他在23：07这确切时间的不在场证明吗！？ 纪凌歌有点迷糊，这个问题问赵飞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怀疑一直在看球的赵飞杀人不成？ 再说了，凶手只要不是傻瓜，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肯定会在事后看一次那场球赛的重播，以搞清楚自己杀人之时，球赛的进展如何的。

     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是毫无意义。

     赵飞说：&ldquo这个嘛&hellip&hellip巴洛夫头球，结果球打在了左边门柱上弹回来了，然后一脚往右边补射进球。

    &rdquo 纪凌歌点头。

    她后来也看过那场球赛，那一球确实是如此。

     &ldquo你们几个人看球？&rdquo 这个问题警察不曾问过，赵飞也只好回答了：&ldquo20多个吧。

    &rdquo &ldquo你们一行总共多少人？&rdquo &ldquo37。

    &rdquo &ldquo你确定吗？&rdquo这一刻，法赛沉下脸，煞有其事地再度询问，&ldquo真的是&hellip&hellip37人？&rdquo 纪凌歌愣了愣。

     他们明明去海岸调查过，工作人员说了是37人没错，法赛干嘛还要怀疑！？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