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赛出外抽烟了，纪凌歌派人给旁听的各位倒水喝，自己端水坐到成舟身边问：&ldquo你跟法赛到底什么时候约好的？&rdquo &ldquo昨天啊。

    &rdquo 留下金阳和杜南海在审讯室里难受地坐着，两人不停冒出冷汗。

     &ldquo成舟，这场戏只有你和法赛知道，连我都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纪凌歌说，&ldquo我怀疑你是凶手，很抱歉。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法赛说和你演戏如果是骗你的怎么办？那样你就白白成了凶手了。

    &rdquo 纪凌歌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个问题的，因为她已经深深地感觉到法赛做事欺骗任何人都有可能。

     成舟摇了摇头，说：&ldquo我相信他，是因为他的分析很靠谱，让我觉得不可能是在骗我。

    首先他说了，黑暗中的凶手，不会只有一个。

    &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因为凶手想要摸黑刺杀目标，很难刺准。

    目标会移动，要么没刺到，要么刺歪或刺浅了没刺死。

    所以最好是有一个同谋，一个把目标抱紧，一个使刀。

    &rdquo 原来是这样，如此蓄意杀人确实比单一凶手更合乎逻辑些。

    想如果死者能留下遗言的话，就很容易证明这点了。

     成舟接着说：&ldquo他说我不可能是凶手。

    第一，如果是我杀人，那么翻转手套还要翻套回来，这样很费时间，万一中途来电了就完蛋了。

    第二，我不可能是同谋中的一人，因为受伤的我无论是抱住她还是使刀都做不来。

    所以&hellip&hellip&rdquo 所以两个合谋者就只剩下金阳和杜南海了。

    即使他们互咬得再凶猛，他们也一定是凶手。

     成舟说，法赛还告诉了他一些破绽。

     第一，金阳知道杜南海购买匕首的地点，这就代表金阳也曾进去刀具店看过。

     第二，金阳曾经误以为杜南海的双人舞搭档是张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可能&ldquo弄错同谋的搭档&rdquo，但当时杜南海的反应却有个漏洞。

    杜南海为什么没以&ldquo金阳，你弄错了我的舞蹈搭档&rdquo这么大的漏洞来反咬金阳呢？如果杜南海是好人，肯定会认为金阳弄错他搭档的漏洞是凶手刻意栽赃陷害的行为，可他却视而不见。

    这就足以表示，那两个人是早已对好了词在警察面前演戏，却忽略了随机应变。

     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就是金阳和杜南海表面上在互咬时，实际上却字里行间在向警察暗示：凶手是成舟。

    金阳指控杜南海时，还特地向警察强调成舟右手受伤，但故意避开成舟可以换手套使用左手杀人这个漏洞不提，想让警察自己推理得出结论，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金阳还强调成舟是因为和吕逸欣跳舞而受的伤，谎称亲眼看到成舟是在双人舞蹈上受伤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成舟创造一个杀人动机。

    他俩心想只要向警察提交这些就足够了，剩下就只要装好人表演互咬，警察自己会推理，肯定会把凶手定为成舟的。

     所以为了对付金阳和杜南海唱双簧，法赛便和成舟也表演了一出双簧。

     &ldquo不过很不巧，我的右手不是在双人舞蹈上受伤的。

    &rdquo成舟说，&ldquo我早前只是这么一说，想不到金阳他们信了。

    &rdquo 纪凌歌也和妙子一起看过录像，成舟在跳舞时确实没有突然受伤的迹象。

     这就是说，成舟根本没有动机。

     &ldquo还是法赛老师的审讯好玩。

    &rdquo秦启鸣这么说道，妙子也附和着点头，他俩的表情中似乎隐含着&ldquo纪凌歌果然被凶手利用了&rdquo的意思，把纪凌歌郁闷到了。

     &ldquo没办法啊，其实要像他那样搞我也会！&rdquo纪凌歌对旁听的各位说，&ldquo只是身为警察不能这么乱来。

    秦启鸣，你可不能学啊，会出事的！&rdquo &ldquo是，是&hellip&hellip&rdquo秦启鸣生硬地点头。

     法赛抽完烟回到审讯室，对对面呆呆坐着的金阳和杜南海说：&ldquo怎么还没反应？快说啊，你们是谁抱着吕逸欣，谁动刀的。

    &rdquo 不过大概也能想出来，既然是金阳携刀进入教室的话，那多半是金阳动刀。

     可金阳和杜南海是不会轻易承认的。

     &ldquo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啊。

    &rdquo &ldquo我和这个人都不熟。

    &rdquo一个指着另一个说，&ldquo既然你说不是成舟杀的，那就是这个人杀的啊！&rdquo &ldquo还玩呢？&rdquo法赛无奈。

    他们俩刚才的伪证都已经暴成爆米花了，居然死撑着不肯承认。

     法赛便坐回原位，把纪凌歌也叫回来，继续询问他们。

     &ldquo行吗？&rdquo纪凌歌问。

     &ldquo不行吗？&rdquo法赛说，&ldquo他俩现在肯定急死了。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纪凌歌小声说，&ldquo没有证据啊。

    而且，对方是两个人&hellip&hellip&rdquo 法赛深呼吸了一口，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烟。

     &ldquo放心吧。

    &rdquo法赛说，&ldquo对付两个人，有对付两个人的法子。

    &rdquo 纪凌歌的第一想法就是，让这两个人的合作决裂，或者让他们做出相互矛盾的证词。

     但眼前的两人却似乎吃不了这一套，因为两人本来就已经决裂了。

     因为杜南海说：&ldquo凶手是你吧，金阳！？是你刚才先说成舟右手没戴手套的，把我的记忆也搞乱了！&rdquo &ldquo什么意思！我是以为警察要我故意说成舟右手没戴手套！但那天我可是看见成舟右手戴着手套的，所以心里矛盾了很久！&rdquo 都还挺能掰。

     &ldquo我说过了，&rdquo法赛说，&ldquo你们两个掰出花来也没用。

    &rdquo 金阳说：&ldquo我一说成舟右手没戴手套，杜南海就说成舟左手戴着手套，杜南海是真凶，他跌了我的坑！&rdquo &ldquo你还会挖坑！？明明就是你在误导我！凶手是你自己！&rdquo &ldquo你说凶手是我，证据呢！？&rdquo &ldquo那你的证据呢？&rdquo 这才是关键问题。

     目前金阳和杜南海不承认与对方合谋，还是和以前一样指证对方是单人行凶。

    这样下去是没办法证明他们俩都是凶手，就连证明其中一个都不行。

     纪凌歌想看看，现在的法赛该怎么办。

     &ldquo好了，你们住嘴！&rdquo法赛喝道，&ldquo我一个一个问。

    首先，杜南海？&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你说金阳杀的人，他杀害吕逸欣的动机呢？&rdquo &ldquo我说过了啊。

    &rdquo杜南海说，&ldquo是因为吕逸欣骗了他，比赛时没和他一起上台跳舞！&rdquo 法赛转而问：&ldquo金阳，你说杜南海杀人，那么杜南海的杀人动机呢？&rdquo &ldquo呃&hellip&hellip！&rdquo金阳犹豫了一下。

     金阳曾经说过，是因为吕逸欣剪断了电线，导致杜南海没上台比赛就输了的事。

    不过根据警察的判断，这件事并不足以成为杀人动机，因为杜南海连搭档都找不到，无心比赛。

     这次，金阳却没这么说。

     &ldquo我刚刚才想明白，杜南海的真正动机。

    &rdquo金阳说，&ldquo你们想不想知道，杜南海准备的舞蹈搭档，究竟是谁？&rdquo 谁！？ &ldquo不是张添，也不是葛丽丽！&rdquo金阳说，&ldquo是吕逸欣！&rdquo 什么！？ 金阳说，吕逸欣其实和杜南海也约好，一同参加双人舞蹈比赛的。

    结果吕逸欣却和成舟一同上台，导致杜南海被骗，所以杜南海要杀吕逸欣。

     这和金阳的动机一样啊！ &ldquo怪不得我们找不到杜南海的舞蹈搭档，原来被你们搞死了。

    &rdquo法赛说。

     &ldquo不要信他，他胡说的！&rdquo杜南海说。

     &ldquo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rdquo法赛却这么判断道，&ldquo金阳要不说真话，怎么能把罪名全丢给你呢。

    &rdquo 这下纪凌歌明白了法赛的手法。

     因为金阳和杜南海原本是想嫁祸给成舟的，但现在却因为成舟的无罪而走投无路。

    两人必须把罪名推给对方，自己才有可能免罪。

     所以法赛利用了他们的这一点！ 他们俩是同谋，所以对对方的动机、行动，都一清二楚。

    为了把罪名全推给对方，肯定会告诉警察实话。

     所以金阳说的杜南海的杀人动机，肯定是真的。

     想不到杜南海准备的搭档也是吕逸欣！这个吕逸欣，到底和多少个人约了一起搭档参加比赛啊。

     &ldquo除此以外！&rdquo金阳说，&ldquo我和雯雯亲眼见到杜南海走进刀具店！这个错不了吧！&rdquo 确实错不了，刀子本来就是杜南海买的。

     &ldquo但我可不记得我买过刀子！&rdquo杜南海力辩道，&ldquo你和成舟可是知道的，我当时完全没办法带刀进入教室！&rdquo &ldquo那你是怎么杀人的呢！？&rdquo &ldquo是你杀的！&rdquo 还是不行啊。

     纪凌歌心想，若没有指证他俩的证据，他们就会一直这样互咬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她看了看法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