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集:时间晃悠(1/3)
【咸阳宫·紫宸殿】
咸阳宫的琉璃瓦在残阳下熔成一片流动的金辉,檐角铜铃随风轻颤,叮咚声里裹挟着这座帝国中枢特有的沉肃气息。
距嬴祁以雷霆手段掌控黑冰台、并从嬴政口中得知母亲冬儿可能尚在人间的消息,已过去整整三个月。
这三个月,对咸阳而言,是太子嬴祁威势日隆的三个月。
昔日隐于暗处的黑冰台密探,如今已彻底成为嬴祁手中的利刃。
密报如雪花般飞入东宫,经他朱笔圈点后,再呈送嬴政御览。
他整顿台内积弊,裁撤老迈冗员,提拔了一批出身寒微却机敏狠厉的年轻人,更将自己从副本世界与武道修炼中领悟的“信息筛选法”融入谍报体系,使得黑冰台探知六国余孽动向的效率提升数倍。
某次,韩国旧贵族密谋在渭水渡口刺杀一位秦国御史,密报尚未送达丞相府,嬴祁的指令已通过黑冰台“飞鹰传讯”递到了咸阳卫统领手中,刺客集团被连根拔起时,甚至尚未凑齐兵刃。
“太子殿下当政,黑冰台竟有了雷霆万钧之势。
”有老臣私下感慨,语气中夹杂着敬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
而嬴政对此乐见其成,甚至在朝会上公然赞许:“祁儿治下,台务清明,此乃大秦之福。
”
此刻,紫宸殿内,嬴政斜倚在青玉榻上,手中捧着一卷竹简,目光却落在殿中负手而立的嬴祁身上。
少年身形比三月前更显挺拔,玄色王袍勾勒出肩背间流畅的肌肉线条,腰间悬挂的“定秦剑”尚未出鞘,却已有淡淡锋锐之气弥散开来。
他不再是那个初入咸阳时带着乡野气息的少年,眉宇间沉淀了属于储君的威严,唯有眼底深处,偶尔掠过的一丝柔软,还残留着未脱的稚气。
“祁儿,”嬴政放下竹简,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这几日见你常翻检地图,可是有何打算?”
嬴祁转过身,眸光清亮:“回父王,儿臣想……回一趟李家村。
”
话音落下,殿内一时寂静。
铜炉中燃着的龙涎香飘起袅袅青烟,缠绕在两人之间。
嬴政微微挑眉,并未立刻作答,只是端起案上的玉杯,抿了一口温热的醴酒。
“李家村……”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地名,眼神有些悠远,“是该回去看看了。
一晃眼,你入咸阳已近两年,村里的人,怕是也念着你。
”
嬴祁心中一动。
这两年,他并非没有收到过李家村的消息。
黑冰台每隔数月便会有密报提及村中琐事:春种是否顺利,冬雪是否压坏了茅屋,村正李伯的咳嗽是否好转。
那些琐碎的文字,曾是他初入宫廷时唯一的慰藉。
他知道,这是父王在默默替他关注着那个生养他的地方。
“儿臣此次回去,一来是想看看乡亲们,二来……”嬴祁顿了顿,语气郑重,“当年村正李伯曾说,有关于我身世的真相要告诉我。
如今儿臣已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得知母亲或许尚在,便想回村问问李伯,当年他所言的‘真相’,是否与母亲有关。
”
提到冬儿,嬴政握着玉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他沉默片刻,抬眼时,眸中已恢复了平日的深邃:“也好。
你母亲……当年确与李家村有些渊源。
若李伯知晓些什么,问清楚也好。
”
他没有细说,但嬴祁能感受到父亲语气中的复杂情绪。
自那日嬴政告知冬儿可能未死,父子间便默契地不再深谈此事,仿佛那是一个过于脆弱的希望,稍有触碰便会碎裂。
但嬴祁知道,父王从未放弃过寻找母亲,黑冰台明面上由他掌控,暗地里,关于冬儿踪迹的探查,仍是最高优先级的密务。
“只是,”嬴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你如今是大秦太子,身份不同往日。
回李家村一事,不可张扬。
黑冰台可派十名精锐暗卫随行,确保你的安全。
六国余孽未必死心,若让他们知晓你离了咸阳,恐生事端。
”
“儿臣明白。
”嬴祁颔首,“儿臣已让黑冰台的‘影一’带队,扮作商队随行,不会引人注目。
”
“影一”是他新提拔的黑冰台千户,一身潜行刺杀的功夫深得嬴祁真传,是他极为信任的心腹。
嬴政对此并无异议,只是又叮嘱道:“到了村里,一切从简。
莫要让村民觉得你已非昔日少年,生了隔阂。
”
“是,父王。
”嬴祁心中一暖。
父王看似冷漠,实则心思细腻,连这些细节都为他考虑到了。
嬴政摆了摆手:“去吧,准备一下。
路上多加小心。
若有任何异动,立刻用黑冰台的‘千里传讯符’报信。
”
“儿臣遵命。
”嬴祁躬身行礼,转身离开紫宸殿。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身后拖曳出长长的影子,宛如一道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东宫·书房】
回到东宫,嬴祁径直走进书房。
书案上早已摊开一幅详尽的关中地图,李家村的位置被朱砂点了个红点,周围的山川河流、驿站要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影一站在书案旁,一身劲装,面覆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殿下,”影一拱手道,“商队的车马、货物已准备妥当,皆是寻常丝绸布匹,不会引人怀疑。
十名暗卫也已混入其中,随时可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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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嬴祁指尖划过地图上李家村的位置,“行程定在三日后黎明。
此事不必惊动太多人,除了你我,东宫只带侍墨一人即可。
”
侍墨是他从李家村带来的少年,如今已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侍从,对李家村的情况最为熟悉。
影一点头领命,又道:“殿下,黑冰台近日探得消息,楚国旧部似乎在关中东部有所异动,虽未查明具体动向,但属下以为,此行或有风险。
”
“楚国余孽?”嬴祁眸光一冷,“无妨。
若他们敢来,正好试试我新练的‘破甲劲’。
”他近日武道修为又有精进,已隐隐触及宗师境的门槛,寻常刺客,在他眼中已如土鸡瓦狗。
影一不再多言,他深知这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