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容她细想,男人已经狠狠欺……(1/3)
兕子带着阿茅去吃了点粥,洗漱完,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后又带到她面前时,姜从珚才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是个女孩儿。
“女郎,您也很惊讶吧?”兕子夸张地说。
天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有多吃惊,难怪这孩子不肯让亲卫带着去河边洗澡。
姜从珚没说话,就着明亮的烛光仔细瞧了瞧阿茅的模样。
也不能怪他们一开始认错,阿茅瘦骨伶仃又还没发育,就是一个孩童模样,偏偏眉骨和鼻梁都很粗挺,加上声音也比普通女孩儿粗些,又一团脏乱看不清模样,众人便都以为她是个男童。
此时洗干净了,头发梳理整齐后,确实能瞧出一两分女孩儿的模样,不过她的五官总体来说还是偏硬朗,女生男相,乍一眼还是会被认成男孩儿。
姜从珚忽然想起阿茅先前的话,难怪她娘要带她逃跑,还一定要逃回中原。
对于胡匪而言,抢来的女人不是人,她们是财产,是可以生孩子的工具,是随意压榨的劳动力,是他们炫耀武力的资本。
阿茅是个女孩儿,快十二岁了,就算生得瘦小,可她是个女孩儿。
就算没有那次被袭寨的事,过两三年长大些,她同样难逃被糟贱的命运,她阿娘正是看到了这绝望的未来才会孤注一掷带她逃回中原。
这么近距离地被神女看着,阿茅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神女真好看,她身边的侍女也都好好看,自己这么卑贱的人真的能留在她身边吗?
她忽然没了一开始的勇气,藏在最底下的自卑悄悄爬上来,深深低着头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兽。
得知她是个女孩儿,姜从珚心软了一分,语气也比先前轻柔了些,“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了,不用怕,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兕子和若澜姑姑,她们会教你的,今日太晚了,你先跟若澜姑姑下去安顿吧。
”
阿茅讷讷应“是”。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服侍仙人似的女郎,连说句话都怕惊扰到她。
若澜走上前来牵起她的手,领着往旁边阿椿和阿榧她们的驿舍走去。
阿椿和阿榧算是姜从珚身边较为得用的侍女了,驿舍房间有限,现在也只能几人一起挤一间屋,总比露宿在外面强。
廊上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笼,浅浅照出一高一矮两个影子,若澜领着她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女郎脾气好,待下面的人也宽厚,你不必担心,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你才来,犯了错也不要紧,规矩可以慢慢学,但是有一点你需要从现在就记住。
”
若澜前面的话都很温和,说到最后一句却陡然严肃起来,让阿茅紧张不已,下意识呆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她。
“女郎身边绝对容不下背叛的人!”她说。
昏暗的灯光只能照亮若澜脸上的轮廓却照不清她的表情,可仅凭语气阿茅也能感觉到这句话的分量。
她连忙表忠心,“姑姑,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神、女郎的事的。
”
若澜摸摸她的头,语气复又温柔起来,“好,你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
”
紧接着把她送到了阿椿和阿榧房间里,吩咐两人好好照顾她,又去驿站各处检查了下,等各处都安顿好了没有发现问题才回到姜从珚房间。
一夜安宁。
第二天,中途歇息的时候,姜从珚却收到一个消息——
文彧病了。
她思索了下,让若澜带张复去给他瞧瞧,张复看诊完回来禀告,神色有些古怪,“文大人的病不是病。
”
姜从珚抬了下眉,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张复继续说:“文大人一直说头疼,没有力气,我把脉时并无异样,或许是旅途劳累所致吧。
”
旅途劳累也不是这个表现,这些日子他给好些人看过病,有水土不服的,有身体虚弱的,他都能诊出来,可那文彧,自己瞧着分明没有问题,他却非说难受。
张复觉得他在故意装病,却不好当面拆穿,只能回来禀告女郎。
姜从珚听罢,脸上却露出一抹松快的笑,眉眼晕出动人的眼波,肤色如雪,在浅浅的春阳下明媚如绽放的牡丹。
张复不经意瞧见,也觉女郎过分美丽了。
他跟在女郎身边好几年,见过她无数次,两人甚至经常探讨新医,他已经对她十分熟悉了,可总也还会被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清丽之姿惊艳。
最平常不过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偏就有种旁人难以比拟的美丽,不仅仅是五官的美丽,更多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韵,这是旁人模仿不来、书画也无法描摹的气质。
因而成就了这倾国之姿。
张复恍了下神,然后就听她说,“既然文大人病了,那就让他好生养病歇息吧。
只是随行的宫人和匠人颇多,事情繁杂,恐他没精力处置,如他愿意的话,就让若澜去暂管一段时日吧。
”
张复听到这话,猛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
姜从珚却只他对无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
若澜去看望文彧,很快回来复命,脸上同样带着喜意,“女郎,文大人已经同意女郎的安排了。
”
姜从珚低眸浅笑,“他呀,是个聪明人。
”
不然她怎么会在离京前特意让父亲把他安排到送嫁队伍中来呢?
看主仆俩配合无间,只有张复还停留在震惊中。
难道女郎从一开始就在t谋划这件事,而文彧装病也是在配合她?
可一路走来,女郎和文彧都没说过几句话……
“你们在说什么?”
一道低沉威严的男声陡然插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片阴影。
姜从珚眼前一暗,抬头一看,是拓跋骁。
正值中午,队伍刚走出山路,眼前是一片绵延起伏的草原,众人停下车马修整用饭,姜从珚也出了马车舒展僵硬的身体,此时正坐在兕子铺好的白色羊毛毯上,刚用完饭、喝了茶。
她的位置太低,男人身量太高,她仰头看去也只瞧见他凌厉的下颌线,也不知是不是背着光,他面色似乎不大好,有些晦暗。
不过姜从珚没放在心上,也不起身见礼,就这么坐着朝他笑了笑,娇声说,“王,您来啦!”
她慢慢发现,只要自己叫他“王”,尤其是语气再软一点的时候,男人就像被挠了下巴的猫猫,一下子愉悦起来,或许男人都吃温言软语这一套?
果然,听到她的声音,拓跋骁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瞥了眼她身下的毯子还有余量,一屁股坐到她旁边。
他刚刚在湖边给爱马洗完澡梳完毛,转头便看到她对着别人的男人笑得灿烂极了,这个男人瘦小不堪,可一张脸勉强算得上端正,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自己高大威猛对她又好,她怎么不对自己这么笑。
毛毯空间有限,高大的身形猛然靠近,甚至衣摆都飘到了她身上,浓烈的气息卷过来,姜从珚有些不习惯,想往旁边侧一侧,却被他掐住胳膊拉回来。
她险些栽倒他怀里,还好及时用手撑住了他的肩,垂坠的珍珠流苏耳珰不停轻晃,珠光摇曳在她莹白软腻的侧脸,漾起柔媚姿态,粉面如花般娇艳。
拓跋骁的呼吸骤然重了三分。
“见到我就躲?嗯?”他故意将她往自己怀里拽了拽,离那片粉肌更近了。
姜从珚低头,费力撑起一小段距离才没完全贴上他:“……没有。
”
“那你刚刚动什么?”
“……”
男人深邃俊朗的眉眼牢牢盯着她,仿佛她不说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就不会放过她。
男人的掌心无论何时都这么滚烫,热意透进肌肤,她感觉都要烫红了,两人还靠得这么近,她几乎被他圈在怀中,他说话时呼吸喷洒在敏感的颈侧,她感觉有些痒,说不定还泛起了红。
“我只是坐了太久的车,脖颈有些不舒服。
”姜从珚眼睛仍看着下面。
拓跋骁轻嗤了声,才不相信她这个借口,不过还是关心起来,“很不舒服?”
一只大掌游移到了她颈侧,眼看就要捏下去,姜从珚赶紧先他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唯恐他借机生事。
“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些许疲乏而已,这是免不了的。
”她顺势揉了揉脖子。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行路再缓也避免不了身体的疲乏,拓跋骁甚至还想快点赶回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