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釉茧余音(2/3)
着复杂的釉纹阵图,阵图中央躺着一具骸骨,头骨上嵌着数枚铂金珠,正是之前被釉蛇吞噬的施耐德婴儿躯体残骸。
此刻那些铂金珠正在融化,化作液态金属渗入骸骨,骨骼表面逐渐覆盖上一层釉质,竟在阵图中摆出与江夏相同的悬浮姿势。
“这是……献祭仪式的逆阵?”吴振的纱布卷即将燃尽,火苗舔到他的手指,“施耐德想借江夏的身体复活,但釉母却把他的骸骨当成了……祭品?”
茧房突然剧烈震动,江夏的轮廓在光影中扭曲,釉膜表面的纹路如潮水般涌动。
陈小雨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像是千百人同时低语,又像是釉料在窑中冷却时的爆裂声。
她猛地按住太阳穴,却看见自己手背的皮肤下,竟有细小的釉纹在游走——那是之前被施耐德咬伤时渗入的釉浆!
“我们都被标记了。
”江雨的指尖也泛起暗红,她翻开日记中被血浸透的一页,“汉娜最后写‘当余音响起,茧房中的沉睡者将听见人间的第一声啼哭,而所有被釉母之血触碰的人,都将成为……琴弦’。
”
冰廊里的胎儿突然同时抬起头,胸口釉纹爆发出强光,形成一道道暗红光束射向茧房。
江夏的轮廓在光束中剧烈颤抖,额头的菱形釉印分裂成无数细小纹路,如蛛网般覆盖她的全身。
陈小雨惊恐地发现,那些纹路正在组成一个巨大的、她在陶瓷厂祭坛基石上见过的图腾——那是一个闭合的菱形,中央嵌着螺旋状的釉纹,像一只闭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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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釉母的印记。
”吴振的纱布卷彻底熄灭,黑暗中只有釉光在跳动,“施耐德家族世代守护的……根本不是熔炉,是这个茧房!他们用血脉和痛楚喂养釉母,等她苏醒后……”
“等她苏醒后,用所有被标记的人当琴弦,奏响‘归位’的乐章。
”陈小雨接过话头,她想起坠落时看见的远处釉光柱,“陶瓷厂的祭坛、手术室的胎衣、冰窖的共鸣器……全是仪式的一部分。
江夏的痛苦是‘钥匙’,施耐德的骸骨是‘祭品’,而我们……”
她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瓷裂声打断。
茧房的釉质丝绦纷纷断裂,江夏的身体缓缓落下,悬浮在阵图上方。
她的眼睛紧闭,嘴角却带着与胎儿们相同的冰冷笑容,皮肤下的釉纹如血管般搏动,每一次起伏都带动着冰窖的共鸣——陈小雨感到自己血管里的釉浆也在随之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皮肤。
“快离开这里!”江雨拉起她就跑,冰面在身后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日记里说‘茧破音起,凡被标记者皆为弦’,再不走我们会被釉母同化!”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另一条冰廊,身后传来胎儿们整齐的尖鸣,那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推动着釉质地面迅速蔓延。
陈小雨回头望去,只见江夏的身体周围升起无数釉光丝线,丝线另一端连接着所有胎儿胸口的釉纹,形成一个巨大的共鸣网络。
而施耐德的骸骨已完全釉化,化作一尊跪在阵图中的雕像,头骨上的铂金珠融化成液态,在眉心凝结成一枚菱形釉印,与江夏额头的印记遥相呼应。
“他们在共享记忆……”陈小雨猛地停步,脑海中闪过一段破碎的画面——年轻的汉娜跪在祭坛前,手中捧着铂金珠,对着釉母图腾低语,“施耐德不知道,釉母需要的不是不朽,是……是散播在人间的‘回响’。
每一次痛楚共鸣,都是在为她绘制苏醒的图谱。
”
“图谱?”吴振扶着冰壁咳嗽,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什么图谱?”
江雨突然指向冰廊尽头的石壁,那里嵌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