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贾家又说亲了(1/3)
卯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过,许大茂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在四合院当院呛咳着吐出两口泥水。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往鸟笼里添粟米,惊得手一抖,半把小米撒在青石板上,引来几只麻雀扑棱棱啄食。
“我的亲娘!”二大妈端着尿盆从东厢房出来,盆沿的尿渍溅在许大茂裤脚上,“这是掉护城河了?”
许大茂没理她,指甲抠进冻硬的泥地里,仿佛要把魂魄从身后那片混沌里拽回来。
昨夜逃亡时的景象还在眼前晃——黑马踏碎的月光、毛瑟枪喷出的火舌、高大平被踹倒时撞在磨盘上的闷响。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还留着被枪托砸出的淤青。
“大茂?”许伍德攥着旱烟袋从后院冲出来,烟锅子在门槛上磕出脆响。
看见儿子那身泥水里裹着血渍的棉袄,烟袋“啪嗒”掉在地上,烫出火星的烟丝撒了一鞋。
“爸……”许大茂喉头滚动,像吞了颗冻土豆,“我碰见土匪了……”话音未落,眼泪混着泥污滚下来,在脸颊上冲出两道白印。
他想起高大平被绑在磨盘上时,朝自己使的眼色——那老小子让他快跑,可他拽自行车时那一下,分明是想把自己也拖下水。
许伍德蹲下身,手指触到儿子脚踝处的绷带,血已经冻成了硬块。
周围围拢的邻居们发出啧啧称奇声,三大妈踮着脚往许大茂袖口瞅:“啧啧,这口子撕得跟刀割似的,土匪下手真狠!”
“何止狠!”许大茂突然拔高声音,吓得房檐上的鸽子扑棱棱飞起,“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枪里的子弹跟不要钱似的!伍德叔为了护着放映机,被他们拿枪托砸了后脑勺……”他偷瞄着父亲的脸色,故意漏掉了自己拽倒高大平的细节,“我瞅着不对劲就往高粱地里钻,跑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说要把看见的人全灭了口……”
何雨柱站在中院海棠树下,手里的抹布停在半空。
他今早起来擦窗,前院的动静听得真切。
暗劲入体后,耳力能捕捉到三十步外麻雀啄米的声响,许大茂说话时牙关打颤的声音,像冰棱子敲在他耳膜上。
“柱子,”秦淮茹端着洗衣盆从屋里出来,盆里泡着棒梗的尿芥子,“你说这大茂是不是吓傻了?这年头哪还有土匪啊?”
何雨柱没吭声,目光落在许大茂那只露着脚趾的单鞋上。
鞋帮上沾着半片带雪的枯草,草叶上凝着冰晶——那是城西王家村特有的芨芨草,昨天下午他在黑风岭救人时见过。
看来许大茂没说谎,那伙马匪确实在城郊活动。
“我看不像假的,”易中海拎着马灯从里屋出来,灯芯爆出个火星,“昨儿我去派出所报案,老陈说城西已经出了三起劫案了,都是骑马的,手里有家伙。
”他看了眼何雨柱,“柱子,你昨天没往西边去吧?”
“没,”何雨柱摇摇头,继续擦窗,“就去东边山上转了转,打了些柴。
”他不想把黑风岭的事扯进来,公安那边还没结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伍德突然蹲在地上干呕起来,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许大茂见状,赶紧去扶父亲,却被许伍德一把推开:“滚!我没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儿子!高大平是你师傅,你就算死也该护着他!”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当院,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许大茂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何雨柱擦窗的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