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杨佩元宗师(1/3)
一九六六年夏末,蝉鸣声裹着煤烟味在胡同里打转。
何雨柱提着铝制饭盒走在回家的路上,搪瓷缸子里装着给妹妹留的糖醋排骨,缸子外壁凝着水珠,在路灯下映出细碎的光。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裤脚卷着露出脚踝,那里有道新添的烫伤——今早给顾客端锅贴时不小心蹭到了灶沿。
胡同里的路灯大多坏了,仅剩的一盏在巷口忽明忽暗,像只疲倦的眼睛。
何雨柱踩过一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下渗出的雨水溅在裤腿上,凉丝丝的。
他忽然停下脚步,鼻翼动了动——除了惯常的煤炉味、槐花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鲜血的味道。
桩功三级带来的敏锐感官让他全身紧绷。
自从跟着李保国学了半年形意桩,他发现自己的听觉、嗅觉都变得格外清晰,甚至能听见百米外电车轨道的震动声。
此刻,前方三米处的墙根下,有团黑影正在微微起伏。
"谁?"何雨柱握紧了饭盒,搪瓷缸子撞在铝盒上发出轻响。
黑影猛地一颤,接着传来一声低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何雨柱壮着胆子凑近,借着月光看见一位鹤发老者蜷缩在墙角,藏青色对襟褂子前襟浸透了血,腹部有个拳头大小的伤口,皮肉外翻,露出里面的脏腑组织。
老者抬起头,目光如电,却在看清何雨柱的工装后软了下来:"小伙子...别怕,我不是坏人。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能帮我找些草药吗?三七、血竭...或者白酒也行。
"
何雨柱这才注意到老者腰间别着的铜牌,上面刻着"太元武馆"四个字,边缘缠着红布条——那是上个月"破四旧"时,武馆弟子为了保命匆匆系上的。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路过太元武馆时,看见红卫兵正在砸毁门口的石狮子,馆主杨佩元被按在地上批斗,白发上沾着泥浆。
"您是杨馆主?"何雨柱压低声音,想起李保国说过的话,"武馆的人都叫您'铁掌杨',说您一掌能劈开三块青砖。
"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记得太元武馆。
小伙子,你叫什么?"
"何雨柱,鸿宾楼的厨子。
"何雨柱放下饭盒,从工装裤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他平时备着的云南白药——这是李保国托人从边境捎来的,"您先敷点药,我去给您找白酒。
"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三个人影晃了进来。
最前面的壮汉光着膀子,胳膊上纹着狼头,腰间别着一把三棱军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军装的人,臂章上的"造反有理"字样格外醒目。
"老东西,"壮汉踢开脚边的石子,"听说你把情报卖给台湾特务了?今天老子就替天行道!"
何雨柱心里一沉,想起最近街头巷尾流传的"特务破坏论",每个被批斗的"牛鬼蛇神"似乎都能和特务扯上关系。
杨佩元咳嗽着站起身,手按在腹部伤口上,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开出一朵朵暗红的花。
"放屁!"杨佩元忽然爆喝一声,声音震得墙根的槐花簌簌掉落,"老子当年在台儿庄杀鬼子的时候,你们这些兔崽子还在娘胎里!"他身形一晃,却稳稳站住,腰间的铜牌在月光下闪了闪,"要杀要剐随你们,别牵连无辜。
"
壮汉一愣,显然没想到重伤的老者还能有这般气势。
他身后的造反派不耐烦了:"跟他废话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先揍一顿再说!"说着便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