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气息微弱杨宗师(1/3)
月光斜斜切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光斑。
何雨柱停在卧室门口,指尖刚触到木门就顿住了——门板缝隙里透出的药味淡得几乎闻不见,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像雪后初融的泥土下埋着陈年旧事。
他侧耳细听,屋内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那股微弱到几乎断流的气息,像风中残烛般在床榻位置明灭。
"师傅?"他压低声音,掌心贴着门板往前推。
老旧的合页发出"吱呀"轻响,像一声被惊醒的叹息。
屋内陈设简单得近乎寒酸:一张脱漆的榆木书桌,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线装书,唯有那张宽大的拔步床用料讲究,金丝楠木的床柱上刻着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杨佩元仰面躺在床上,盖着件蓝布棉被,须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
往日里如星辰般锐利的眼神此刻半开半阖,眼尾的皱纹里积着阴影,连呼吸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滞涩。
何雨柱快步走到床边,刚想探手去试脉搏,却被老人枯瘦的手指轻轻拨开。
"柱子,别碰。
"杨佩元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喉结滚动时带出细微的痰鸣声,"我这身子骨,碰不得。
"
何雨柱的指尖停在半空,能感受到咫尺之遥的皮肤下,气血流转如淤塞的溪流,暗劲波动微弱得几乎无法感知。
这比三个月前在武馆初见时还要糟糕——那时师傅虽重伤,丹田处的气海仍如深潭般蕴藏着力量,此刻却像被晒干的河床,只剩下零星水洼。
"您这是......"他喉头发紧,目光扫过老人露在被外的手腕。
那里本该凸起着遒劲的青筋,此刻却凹陷下去,皮肤松弛得像挂在骨头上的空布袋。
"老毛病了。
"杨佩元扯出个无力的笑容,眼角皱纹牵扯着,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王行那小子呢?是不是又毛手毛脚的?"
话音未落,王行已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飘着深褐色的药汁。
他走路时右臂仍不自然地垂着,袖口卷到肘弯处,小臂上红肿的拳印清晰可见,像条紫色的蚯蚓盘踞在腱子肉上。
"杨老,药熬好了。
"王行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瓮声瓮气地说,"您这徒弟手可真够狠的,再重点儿我这条胳膊就得挂彩了。
"
何雨柱这才注意到王行的伤势,想起刚才在院里那记"虎扑"拳,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他刚想开口道歉,却被杨佩元摆摆手打断:"柱子做得对。
这年月,谨慎些是好的。
"
老人挣扎着要坐起来,何雨柱连忙上前搀扶,触手处尽是嶙峋的骨感,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杨佩元靠在床头,接过王行递来的药碗,却没急着喝,而是盯着何雨柱腰间的太极玉佩看了许久。
"还记得这块玉佩吗?"老人用指腹摩挲着碗沿,药汁的热气氤氲在他苍白的脸上,"你入门那天,我把它从祖宅祠堂里取出来,想着等你突破暗劲就给你。
"
何雨柱下意识握住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
这是块家传的古玉,双鱼太极图刻得深浅不一,据说是杨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信物。
"现在给你,也算应了当初的话。
"杨佩元把药碗递给王行,示意他先放下,"王行,你跟柱子说说,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
王行搓了搓手,站到何雨柱身边。
他比何雨柱高出一个头,肩膀宽厚得像扇门,说话时胸腔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我爹以前是杨老家的长工,祖辈都在杨家大院里做事。
那年闹饥荒,我娘饿死了,我爹就带着我跪在杨家门口,是老爷子把我们爷俩收留了。
"
他指了指自己左眉骨上的疤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