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所长(2/3)
我嘴上这么说,还是四下去找椅子。
回头一看老严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方浊站在椅子旁边。
我看见方浊了,连忙打招呼,&ldquo不错啊,你都当领导了。
&rdquo
方浊垂头低声说,&ldquo徐哥,你也来了,你帮我劝劝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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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方浊你先出去吧,&rdquo老严说:&ldquo我跟他谈谈。
&rdquo
方浊慢慢走出厢房,门自己就关上了。
屋里仍旧是一根蜡烛,光线阴暗的很。
老严看到我在注意光线,就对我说:&ldquo没办法,我现在怕光,你有蛇属,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rdquo
&ldquo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rdquo我问老严,&ldquo我上次见你,和现在根本就是两个人。
&rdquo
老严对我说:&ldquo王抱阳当过阴人,张天然必输无疑,可是你坏了我们的事,却又不知道当过阴人到底为了什么?&rdquo
&ldquo能不能别说这些,&rdquo我对打断老严,&ldquo我迟早会去找张天然的麻烦,给赵先生报仇。
&rdquo
&ldquo你现在的本事,都被守门人压制住了。
&rdquo老严问我,&ldquo你拿什么对付张天然?&rdquo
我顿时语塞,老严是明白人,当然知道我的情况。
我突然想起来,我他妈的又被王八糊弄了,王八一定是知道老严到了这里,很可能是老严亲自给他打的电话。
可是王八没脸见老严,冤有头债有主,只说方浊在,把我给骗来。
我心里把王八给骂了几十遍,还是要面对老严。
老严对我说:&ldquo和张天然的恩怨我管不着了,我输定了。
但是我来原阳的事情一定要做。
&rdquo
&ldquo不行,你不能动赵一二的牌位。
&rdquo我说,&ldquo既然是诡道的事情,你要是为难金仲,我肯定帮金仲。
&rdquo
&ldquo你现在连我最下等的随从都赢不了。
&rdquo老严又开始咳嗽,&ldquo金、金老二、拦、拦得住方浊吗?&rdquo
我想了一会,&ldquo那就试试,我不信方浊会跟我翻脸,你都死了半截了,我对付你倒是蛮有把握。
&rdquo
老严被我说的话给逗笑了,隔了好大一会才说,&ldquo如果我说,我对于诡道不是外人,你信不信?&rdquo
&ldquo你就扯吧。
&rdquo我不屑的说,&ldquo骗鬼去。
&rdquo
老严自言自语的开始嘀咕起来:&ldquo这世上的人,很多人才,能谋划多年之后的事情,王抱阳能想到十年,赵一二能想到三年,而你,连自己一秒钟之后做什么都不知道。
&rdquo
&ldquo你凭什么教训我。
&rdquo我对老严说:&ldquo你不就是说你自己能谋划一辈子对付张天然吗,你牛逼又怎样,现在也半死不活了,不要说我瞧不起你啊,当年要不是你把王八弄到北京,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你说我害得你成了这样,我还没说你害得赵先生死了呢。
&rdquo
&ldquo你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就是因为这个?&rdquo
&ldquo当然啊,&rdquo我指着老严说,&ldquo第一次见你,你就使花招,让我和金仲王八相互不信任,最后还带着王八跑了。
这么多事情,不全部是因为你而起!&rdquo
老严眼睛睁大,隔了很久,才说:&ldquo我明白了,你这个德行,做什么都是觉得自己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王抱阳输在你手上,我现在服气。
&rdquo
我听得不耐烦了,对老严说:&ldquo反正你要动赵先生的牌位,我肯定不答应,真的动手了,别怪我欺负你这个老头子。
&rdquo
老严实在是对我没有语言了,苦笑一下。
我突然浑身动弹不得,肩膀上仿佛压住了一个重物,我勉强支撑,骨头科科作响,两条腿忍受不住压力,开始战栗。
我闭眼又睁开,看到七个小鬼分别抓住我的四肢和脖颈,还有腰部,把我狠狠的往下压。
七个小鬼分别的位置是七星,和王八御鬼的方位一模一样。
但是很明显,老严的御鬼术比王八纯熟多了。
我又错了,看着老严一副即将入土的模样,身上的本事其实没丢,我还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真是抽自己的而过。
好在老严只是给点厉害我看看,并不是想对我怎么样。
我身上如释重负。
&ldquo你总有打不赢我的一天,&rdquo我对老严说:&ldquo你会越来越老,而我会越来越厉害。
&rdquo
老严说:&lsquo我信,但是为什么你非要跟我作对,你的对头是张天然,不是我。
&rdquo
&ldquo你这人心思太重,我不敢相信你。
&rdquo
&ldquo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要跟你说一些事情,&rdquo老严唉声叹气,&ldquo你是过阴人,又是诡道挂名,这些事情已经是事实,不管你的资质多么差,以后的事情还是要着落在你身上。
&rdquo
&ldquo你又要耍什么花招?&rdquo我戒备的问老严。
&ldquo王抱阳一定没有跟你说清楚,&rdquo老严说,&ldquo我来原阳并非针对赵一二一个人的牌位,我要把所有诡道门人的牌位换个地方。
&rdquo
&ldquo到底为什么?&rdquo
&ldquo你没看见牌位里有一个名字叫姚广孝的吗?&rdquo
&ldquo那又怎样?&rdquo
&ldquo我的这个部门的前身,就是道衍创立!&rdquo
&ldquo等等,&rdquo我打断老严,&ldquo你这个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是谁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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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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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一定听谁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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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真不能想象以后那么重要的事情要由你来承担,&rdquo老严已经郁闷极点,反而话语轻松,&ldquo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没有去仔细想一想吗,不想就还罢了,还忘了是谁告诉你的。
&rdquo
看来我又要被人上课了,我回想了一下,给我上过课的人还真的不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比如王八和赵一二,他们从来没有给说过一些能够扭转我生活观的事情。
相反倒是金璇子,他当年的一番话,让我知道了自己该去面对自己必须得正视的困难,于是我学会了听弦。
我恭敬的站着,想听听老严会说出什么话来。
老严刚才御鬼,估计是用了不少力气,现在精神更加的萎靡。
我对着门口喊:&ldquo方浊,给老严倒一杯水。
&rdquo
老严摆手,&ldquo我也不能喝水。
算了。
&rdquo
我忽然明白,老严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虚弱到了极点,靠着几十年的修炼在强撑,肉身到了连水都能融化的境地。
越是牛逼到极点的人,在死前越是脆弱到无法想象,我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寒意。
世界上能生存下来的人都是妥协的基因,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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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这种贪生怕死之徒。
我不打扰老严了,等着老严继续说话。
老严休息一会,体力恢复,才继续跟我说起了往事:
&ldquo明朝初期,靖难之役。
明朝永乐皇帝朱棣谋反的最大功臣之一姚广孝&mdash&mdash也就是道衍。
道衍是个僧人,但是他的路数却是道家,因为他的老师,席应真是诡道的传人。
道衍的身份就是诡道传人,但是道衍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和当时的燕王朱棣,定下了一个约定,他用他的能力,帮助朱棣登上九五至尊,朱棣要帮助他实现一个报复,统领天下所有的宗教门派。
朱棣成功之后,对道衍的理想给了最大的支持。
道衍却在实现自己的理想过程中,背离了自己的师父席应真,他掩饰了自己诡道的身份。
道衍从朱棣的特务部门锦衣卫中分离的一个组织,召集了天下很多奇人异事,创建了&ldquo青冥卫&rdquo,专门压制天下的所有宗教派别的领袖,以及处理一些奇人异事。
&rdquo
我忍不住插嘴插嘴:&ldquo这不是就是你现在部门所做的事情吗?&rdquo
&ldquo你还没有傻到不可救药。
&rdquo老严笑起来,&ldquo青冥卫就是我现在部门的前身,在清朝叫圣训司,民国在袁世凯时期又改了名字,叫天坛军,蒋介石时期设立宗教突发事件处理研究所,这个名称就一直延续下来。
&rdquo
我明白了,对老严说:&ldquo无论朝代怎么更迭,你的这个部门永远是不愁没饭吃的,谁掌握了天下,都要这种部门去做事情。
&rdquo
老严点头,&ldquo是的,所以你现在知道了,青冥卫由道衍所创,而道衍却是诡道的宗师,你说我和你们诡道是不是一脉相承。
&rdquo
&ldquo相承个屁,&rdquo我也笑,&ldquo道衍从创建青冥卫的那一天,就不是诡道的身份了。
&rdquo
老严摇头,&ldquo北京城八臂哪吒,真正的布局是道衍,道衍死后,还是回到了诡道身份,八臂哪吒在北京的布局一直掌控在我们部门里,一共有两百一十六盏油灯,道衍还是有了私心,他让每一个诡道门人都守住了一盏油灯。
&rdquo
&ldquo你这次要挪动牌位,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rdquo我问老严。
&ldquo此消彼长,诡道的门人牌位在这个地方,接受供奉,八臂哪吒那边的油灯就越来越式微,到了赵一二的牌位,八臂哪吒那边的油灯续不下去,我能做的就是把牌位迁到北京,维持八臂哪吒的运势。
&rdquo
我跳起来,对着老严大喊:&ldquo当年你为这事,就找过赵先生,赵先生拒绝对不对?&rdquo
&ldquo他读书太多,迂腐的很。
&rdquo
&ldquo王八是同意的。
&rdquo我原地打着转,&ldquo妈的,妈的王八作为诡道的执掌答应了你,但是现在他知道没法做主了,就让我来听你这番话,我靠!&rdquo
老严虚弱的说:&ldquo你小点声,我现在受不了太大的声音。
&rdquo
我好奇的问:&ldquo你到底怎么了,王八当不了过阴人,就让你变成这个德行。
&rdquo
&ldquo张光壁一旦知道王抱阳坐不了过阴人,他对付我就无所顾忌,&rdquo老严叹气,&ldquo这种法子,我也在别人的身上用过,算是报应吧。
张光壁最恨的就是我,他要让我尝尝我对付别人的所有手段。
&rdquo
&ldquo你的意思是张天然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rdquo我不服气的说。
&ldquo他也许真的不把你放在眼里,和我一样。
&rdquo老严说的话让我心里有点欣慰,&ldquo不过他可能会后悔。
&rdquo
&ldquo有个人,他叫孙拂尘&rdquo我问老严,&ldquo你听说过吗?&rdquo
&ldquo听说过,&rdquo老严回答,&ldquo他比我的地位高,但是身份神秘,我曾经给他做过事情,但是没见过他,而且这个人在九十年代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官方和民间都没有任何线索。
&rdquo
&ldquo这就麻烦了,我还非得找到这个人,&rdquo我沮丧的说,&ldquo不找到他,我本事回不来。
&rdquo
&ldquo我的话就这么多了,我帮你找孙拂尘,方浊也会支持你。
&rdquo老严说:&ldquo但是你要让我把牌位都挪到北京。
&rdquo
&ldquo我只是个挂名,金仲才是执掌,我说了不算数。
&rdquo
&ldquo那你就袖手旁观。
方浊能对付金仲。
&rdquo
&ldquo妈的,北京的八臂哪吒布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答应!&rdquo
&ldquo徐云风,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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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老严摆摆手,&ldquo嗨,你永远比不上王抱阳。
&rdquo
&ldquo你不挑拨我们,你就浑身不自在是吗?&rdquo我指着老严说,&ldquo让我想想。
&rdquo
&ldquo时间不够了,今晚方浊一定会动手。
&rdquo
&ldquo都说了让我想想!&rdquo我对着老严大吼。
我忽然意识到,现在时间不早了,我算了算时间,现在已经是天黑。
&ldquo你拖着我,说一些这些话,&rdquo跳起来,&ldquo你这个老狐狸,原来是缓兵之计!&rdquo
我心情激动,看到了老严身边,密密麻麻的鬼魂不停的在吞噬老严的身体,老严现在的处境比当年的赵一二都远远不如,但我现在顾不上老严。
我立即跑出房间,跑到寺庙后方的那个大殿。
当我走进大殿,就看到方浊带着她十几个臭道士,围住金仲。
金仲已经支撑不住,他把一百多个灵牌都集中抱在自己的身前,不肯松手。
方浊对着金仲说:&ldquo金师兄,你别这样,你是王哥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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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方浊!&rdquo我推了方浊一把,&ldquo你在做什么!&rdquo
方浊委屈的说:&ldquo我也不想,但是严师叔都要死了,就这个心愿了。
&rdquo
一旁的道士中间有人就在聒噪:&ldquo他们就两个人,还忌惮他们干什么?&rdquo
我看向那个道士,&ldquo贵姓?&rdquo
那个道士年纪不小了,胡子老长,如果放在平常,就是个仙风道骨的修道之人,可是我现在看他就是个讨好老严的跟班而已。
&ldquo我姓徐。
&rdquo道士不屑的说,&ldquo你又是什么人?&rdquo
&ldquo跟我五百年是一家呢?&rdquo我虚以委蛇。
&ldquo别跟我套近乎,&rdquo徐道长说,&ldquo出家人了却尘缘。
&rdquo
&ldquo了却个屁,&rdquo我骂道:&ldquo你拍老严和方浊的马屁,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像什么出家人!&rdquo
其他的道士都脸色大变,说不出话。
方浊左右为难,&l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