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2/3)
切……他这唯一“强求”得来的,也都将化作泡影了。
日后只怕……就连他呕心沥血钻研出的剑灵化形之法,也要被染上污名。
本就是饮鸩止渴之举,覆水总难收,他早想到会有今日的。
只是当“今日”到来之时,他却仍是……不甘心。
……
除非……
…………
一腔思绪混乱翻腾,又骤然空白了一瞬。
似是被那一瞬的空白蛊了心智,诱惑着他做出了一个选择——
静静将最后一盏琉璃灯挂上桃枝,他轻咬了咬牙,兀地转头看向了叶正阑,“——对了。
你先前不是说想要借我所撰的剑录一观么,就放在了藏书阁。
咱们这便同去吧。
”
……
……
夜空寥廓,晚风轻徐,复晓堂中灯火通明。
一道身着素灰锦袍、手握梧桐木杖的半透虚影坐在主位,他身姿板正、面容微肃,正偏头与坐在近旁的宫不妄说话,徐晏清捧茶陪坐在旁精心听着,嘴角虚挂着几分弧度,秦念久则坐在稍远些的地方,视线空落地挂在虚处,并没在听他们的谈话,而坐在他身侧的衡间忙活了一整天,已趴在小案上眯眼睡了。
修者长寿,秦逢年近双百,却仍精神矍铄,一头长发灰黑掺半全为操心过甚的缘故。
他先关怀过宫不妄几句青远的近况,方才转向徐晏清,微挑了挑长眉:“怎么今日没见你那友人?”
“劳师尊费心记挂。
”徐晏清垂眼笑笑,吹拂了拂杯中的茶水,答得随意:“叶仙尊似有什么急事,匆匆便走了。
”
“匆匆便走了?”观世宗遗世独立,向来与各宗不睦,尤其首宗玉烟常与他们为难,秦逢原就不喜他们二人来往,闻言不禁皱眉,手中木杖重重一叩地面,“无规矩不成方圆,亏他还是玉烟弟子,怎么半点礼数都没有,将我观世宗当成是什么地方了?!”
“消气消气,师兄不是说了么,叶仙尊是有急事。
”早习惯师尊易怒,谁也没太将他的“怒气”当回事,宫不妄大大方方地拿来茶壶,替师尊将茶杯斟满,无不敷衍地随口劝哄了他两句,便好奇地转向了徐晏清,打听道:“他可说了是什么急事?”
“唔,好像说是……”徐晏清不动声色地将原本搁在桌上的手臂放了下去,假意忖道:“说是首宗下令让清查各宗,看各宗内是否有人在修习禁术……”
“什么?”宫不妄眉峰高高一挑,目露疑惑,“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查这个?”
秦逢亦稍稍沉了脸:“这是怎么一回事?”
“貌似是有哪处出现了异象——”徐晏清微一摊手,面色坦然地转述起了“替生门”一事。
有宗人暗中修习禁术可是足以惹得风云惊变的大事一桩,不仅其人要被截断根骨,废去修为后逐出宗门,就连其所在的宗门亦会受牵连,秦逢与宫不妄无不皱眉听得专注,而在听见那句“阳气虚旺、阴气虚无”时,秦逢几乎是立刻便把视线投向了秦念久。
这还是今夜自众人聚在复晓堂以来,他第一次将视线放在秦念久身上,言语间质问之意亦多过关切:“你身上的怨煞之气可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