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觉得脸上发烧,当即重重咳嗽一声,随即三两步到了自己那匹黄骠马前翻身跃上马背,二话不说就一抖缰绳道:“走,回府!”
赵破军虽飞快地上马跟上,可心里却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和章家父子在一处同吃同住多年,还蒙他们救过性命,这情分已经不单单是邻居二字而已,也听他们多次说起家中妻儿。
章家父子的大名都是因顾夫人给章晗起了名字之后,他们央私塾先生给起的,从前家境也就是和他家仿佛,这种玉钗之类的东西不可能有闲钱去买,况且他也从来没听章老爹说过。
倒是章老爹拿出过一方帕子,炫耀说是家里妻子给绣的。
倘若章晗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又是为什么?而且还特意提到母弟在张家别院住着……
莫非,是归德府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那玉钗是和母亲约好的信物,但既是遇到了赵破军这样可靠的人,前次又借着他化解了一场天大的麻烦,章晗仍然决意把东西送了出去。
她身在侯府,就算收伏了几个丫头,也没有能力赶回归德府去解救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倘若万一赵破军能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那也许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就算他听不懂,异日东西也能到父亲的手中,等那时候再解释也不迟。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就轻快了起来。
回到水榭门口,章晗本不想进去打扰那些金枝玉叶的公主们,可却早有丫头等在那里,一见她就笑着硬拉了她进去。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又进了里头,见几个公主正笑闹成了一团,嘉兴公主则是在角落中哄着孩子,她便从另一边绕了过去。
“公主。
”
“咦,晗妹妹?你这是到哪去了,我才让人去找你呢。
你手中这是什么?”
“我正好到外头去透口气,谁知道二门捎话进来,说是东安郡王有东西要捎带给公主,就去了二门一趟。
郡王说里头是熊胆汁,还说是公主向赵王殿下要的。
”
“哎呀,他们总算是想起来了,阿弥陀佛!”
嘉兴公主高兴地接过东西,却不打开来看,就这么搁在了一边。
等发现章晗面上带着喜悦的笑容,她这才好奇地问道:“看你这么高兴,可是还遇着了什么好事?”
“东安郡王身边的一个护卫,是我的旧日邻舍。
”章晗知道今天那情形不少人都瞧见了,自是并无讳言,“郡王说会去军中问问我的父兄,我还请那位旧日邻舍给爹爹捎带了东西。
”
对于这样的巧事,嘉兴公主啧啧称奇,很是为章晗高兴。
等到酒足饭饱宴席散了,她拉着章晗上车后又是东问西问,最后便笑着说道:“真是好人有好报,足可见老天爷是有眼的。
对了,今天我在二姐那里也打听到了好消息,说是上书弹劾武宁侯的奏疏全都给父皇扣下了。
只要朝中没有形成此起彼伏的阵势,那就不要紧。
不过,听说威宁侯也被人参了一本,他真是惹是生非的种子,这时候还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