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宴藏匕庆功劫(3/3)
可诛!”他顿了顿,想起赵冲那阴冷的眼神,“父亲,此人…留不得了。
”他声音里带着年轻气盛的决断。
张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指缓缓摩挲着书案上一道深深的刀痕——那是多年前一场血战留下的印记。
烛光在他深刻的皱纹里跳动。
“牵一发,动全身。
”他缓缓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赵冲背后,是京城那座压死人的山。
动他,便是提前撕破脸。
我们…还没准备好。
”他抬起眼,目光如磐石般沉重,“粮草断绝,便是那第一刀。
他们在逼我,逼我北军自乱阵脚,逼我…做出选择。
”
张辰心头巨震,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明白了父亲那深重的疲惫从何而来。
这不仅是粮草危机,更是赤裸裸的政治绞杀!贾似道要的,是整个北境的控制权,是父亲这颗碍眼的钉子的彻底消失!就在这沉重的静默几乎要凝固空气时——
砰!砰!砰!
书房厚重的木门被砸得震天响!力道之大,连门框都簌簌落下灰尘。
“侯爷!侯爷!急报!天大的急报!”门外传来亲兵队长秦山嘶哑变调的狂吼,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
张威霍然起身,眼中疲惫瞬间被锐利如鹰隼的光芒取代,方才那个略显疲惫的老人消失了,只剩下威震北疆的镇北侯!张辰的心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步抢到门边,猛地拉开了沉重的门扉。
秦山几乎是滚了进来,头盔歪斜,甲叶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手里死死攥着一支裹着猩红火漆的铜管军报。
那火漆的颜色红得刺眼,如同凝固的鲜血!
“侯…侯爷!”秦山噗通跪倒,双手颤抖着将军报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撕裂,“北狄…北狄左贤王拓跋宏!亲率三万金狼骑!已…已突破野狐岭!前锋…前锋距雁门关…不足百里!烽燧…野狐岭一线的烽燧…全灭了!一个信号都没传出来!”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哭喊出来的。
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张辰脑中炸开!野狐岭!那是雁门关外最后一道天险屏障!三万金狼骑!拓跋宏的王帐精锐!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百里之内?烽燧全灭…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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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威一把抓过那染血的铜管。
动作快如闪电。
他拇指用力一捻,猩红的火漆应声碎裂。
他抽出里面卷得紧紧的羊皮纸军报,就着书案上跳跃的烛光,鹰目如电般扫过上面的文字。
书房内死一般寂静,只剩下秦山粗重的喘息和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张辰死死盯着父亲的脸。
他看到张威握着军报的手指,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微微颤抖着。
那张饱经风霜、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动容的脸上,肌肉在烛光阴影下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瞬间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怒,以及…一丝深沉的、被至亲背叛的痛楚!那痛楚如此尖锐,甚至盖过了滔天的怒意!
“好…好一个‘猝不及防’!”张威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和血腥气。
他猛地将军报拍在书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跳了起来。
张辰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张摊开的羊皮纸上。
潦草的字迹记录着噩耗,但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却是军报一角,那个代表十万火急、本应完整清晰的兵部火漆印——它的边缘,赫然缺了一小块!断口处,在摇曳的烛火下,极其细微地、极其诡异地,反射出一点不属于火漆的、冰冷的金色光泽!
那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问号,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缠紧了张辰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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