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要出门。
他又一把拽住说:“何所,何所,老温的事你还真得上点心,我也不想弄这黏牙事,可不行么。
”
何首魁无奈地应承了一声:“知道了。
”
这时只听院子里叫驴用警棍把一棵白杨树抽得啪啪直响:“你狗日还不老实,想逃哩?再在手铐上胡踅摸,小心我把你五个指头全掰了喂狗!”
安北斗就顺便又提醒了一句:“何所,再没人了吗,老用叫驴?”
“那你来。
叫驴一分钱不要,日夜跟着撵人、逮人、当看守,就图了个风光。
你要再能提供这样的人了,派出所举双手欢迎!就这警力,就这财力,你当所长看能雇几个英雄模范了,算你能!”说完何首魁一脚跨出门去,把叫驴
了一顿:“把警棍放下!胡戳啥呢?”
安北斗离开派出所大院时,只听天边滚过一阵雷声。
春雷一声震天响,好像是个好词。
可在北斗镇又有说法:春天打雷不吉利,多半有啥事要发生。
只见黄昏中的阳山冠垴上还有闪电,抽扯得渐渐昏暗的天幕上都有了裂缝。
他好久没回过家了,得回去看看杨艳梅和安妮。
杨艳梅就住在卫生院里,晚上这里基本没人。
尤其是春天,都忙,有点病也舍不得来看。
有大病的,都上县了。
因此,天刚一暗,院子就黑咕隆咚的显得有些阴森。
前院子是门诊、药房和两间住院病房,职工都住在后院。
说是一个卫生院,其实也就两个医生、两个护土,外带一个药剂师兼会计。
住房倒是宽展,他在镇政府分了一间,杨艳梅在这儿还有一个休息的地方。
平常他不回来,她就住医院里,有时值夜班也方便。
他进院子时,还听杨艳梅在跟人说笑,他一出现,她立即就把脸拉下来,进房去了。
只见另一个护土笑着说:“我正跟艳梅姐开玩笑呢,你还真回来了。
再不回来,小心艳梅姐改嫁了。
”说完,笑得扑哧扑哧也回房去了。
他进门时,房里没有开灯。
他拉了一下开关绳子,杨艳梅忽地把身子扭向墙壁,撅给了他个冷屁股。
不过这屁股倒是一下就让他浑身热络起来。
他觉得欠老婆的太多,就干脆把灯一关,来了个饿虎扑食。
谁知她身子一闪躲,让他扑了个空不说,还把膝盖硬生生磕在墙上,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你干啥呀!”
“你说干啥?耍流氓也不看地方。
”
“我咋耍流氓了?”
“你是谁呀,不是耍流氓?”
“对不起,艳梅,这阵儿的确忙。
”
“你哪一天不忙。
亏了先人,还当公务员呢?不是抬人引产刮宫,就是盯人放哨蹲坑。
你看看一个镇上还有比你活得更窝囊的没有?”
“那你说咋办?工作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