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3)
近频繁出现,好像是中省联手,来头不小。
看着是调查石像问题,恐怕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至今消息都打听不出来,可一切都不像好兆头!你先组织人赶快把石像推倒。
我当时就让赶快推,孙铁锤死不听,说花了三四百万,推了不吉利,老百姓也不答应。
硬要蒙块红布,说以后有揭开的日子。
还有什么日子?现在必须推倒,立即推!务必要把事态缩到最小范围,处理干净,不留任何后患。
有些事靠我和我老岳父捂,一次两次三次行,四次五次就不一定灵了。
一两个温如风、草泽明好办,三个四个,甚至一群温如风、草泽明出来,谁也扛不住。
好在孙铁锤死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哪!”
武东风从孙仕廉刀削斧劈一般的寡肉两腮中,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一个人在关键时刻只求自保的冷酷、阴暗与狡诈。
此前不久,孙仕廉的副厅刚满年限,外表看上去十分谦卑、勤勉、低调又能干的他,加上学历与年龄结构比例的优势,就在岳父与他自已的双重运作中,顺利进入了正厅级岗位。
因为他手头握有诸多审批资源,武东风也没少找他给永平县办事。
这样,他也就一步步陷入了孙仕廉的生命景区,一边被景色诱惑,一边被画笔点染,直至置身其中,迷途难返。
面对孙仕廉的焦灼与急迫,他都感到自已后脊背在阵阵发凉了。
在返回县城的路上,武东风就接到牛栏山的电话,说北斗村群众把乡政府围了。
他问为什么?牛栏山说孙铁锤欠下大量工程款,还有一些遭敲诈勒索的受害者,人一死,都不怕了,连七八十岁的老者都拄着拐来了。
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仍是沿用了孙仕廉的话:“一定要做好安抚工作,我让县上再派点警力。
”牛栏山说:“武书记,只怕不敢硬上,得有具体措施。
”“什么措施?”牛栏山顿了一会儿说:“反正硬上不行。
我觉得这次恐怕不好应对。
众怒难犯哪!”
“众怒难犯”这几个字重重压在了武东风的心上。
他这阵儿肠子都悔绿了,怎么就跟孙铁锤染上了?开始他一直都是十分瞧不上这个像屠夫一般的村野莽汉的。
可哪里又能经得住孙仕廉一而再再而三地拍肩示好与欲望撩拨呢?只要住在权力大院里,即使搞收发的,也觉得比别人高一头大一膀子。
何况孙仕廉真是游走在很多领导跟前的人物。
无论报纸图片还是电视新闻,总能见他远远地闪上一面。
不在一围,也在二、三围。
多数时候是露半边脸。
也有只露鼻子以下,没鼻子以上的。
新闻部门只管主要领导图像图片的完整性、严肃性,至于身边陪同者,大多就显出了残缺相。
但就这残缺不全的脸面,只要反复出现,也已足够证明他的重要性了。
而在一些酒场饭局中,孙仕廉又深含不露、不苟言笑,就更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本来是大可不必去搭理这样一个人的,可他是这个县的“父母官”,孙仕廉又是这个县在外的“大人物”。
三来四往的,人家又特别关照自已。
一个活得非常“深沉严谨”的人,竟然几次主动开腔暗示他:“最近市县班子可能要动一下!”还有“领导对你印象不错”等,他就不能不心存侥幸、欲念躁动了。
现在毕竟是在一个山乡小县,迁升一步,或调往经济地位重要的大县,也都是临门一脚的事。
就看有人替你说话没有。
而在与孙仕廉越卷越深的关系中,他就把这个重要“说话人”,寄托在他身上了。
这样,孙铁锤也就堂而皇之地动辄进县委大院找“东风兄”来了。
而孙铁锤惹下的那些烂事,他也就不得不帮着一次次去打整清理。
孙铁锤到底能惹下多大麻烦,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这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滚刀肉。
贪吃贪色贪财贪权,玩得有点无法无天。
现在商人都爱扮演“儒商”角色,可他却公然讲:“额孙铁锤就是个生铁锤,锤到哪儿他娘的就是一声雷!”这种“冷娃”,有时也不免成为县委大院的笑料。
既然孙铁锤是孙仕廉的表叔,武东风想,他自然应该知道表叔的水深水浅。
可没想到,孙铁锤在与一个黑脸派出所所长的顽抗中暴卒,竟然吓得孙仕廉面如灰土、惶恐万分。
加上最近的确有中省调查组频繁出出进进,且跟县上主要领导“不碰头、不接触”,他就担心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大事情。
好在孙铁锤已死,孙仕廉冷酷地称为“万幸”,但愿是一次“万幸”吧!
武东风刚回到办公室,孙仕廉的电话又来了。
他的信息竟然如此之快,北斗镇被围的事,都已详细掌握,并要他亲自出马,务必把干柴烈火尽快扑灭。
武东风也觉得派任何人去处理都不合适,就亲自出马了。
这是一场比雪崩更惊心动魄的群体围堵镇政府事件。
站在最前边的是温如风的丈人爹花存根。
他把那条假腿端直卸了,从根部露出来,向所有人展览着肉锤的瘆人与不幸。
并且煽惑那些大爆炸中的死难者家属,让他们把棺材立即挖出来,炸死了人,赔那一点钱,是造孽!
“该让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