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镇的七座山做试验,死路一条,你信不?”
“截至目前,从专家到镇上干部,再到人大,没有不看好这个项目的。
”
“你大概也听过一句话,真理有时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
“你那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我知道我干不过你,但我有保留意见的权利。
我还回北斗村蹲守温存罐去。
现在看,干那个比你满山乱安电灯泡有意义。
”说完,他摔门出了会议室。
也就是同学,他才敢这么任性、直率、碰硬。
只听南归雁在会议室里拍桌子喊道:“你以为你是谁呀!”
他站在院子里,仰望了一下星空,远处依然有隐隐约约的闪电,但深空已然是繁星满天了。
一些星团,甚至今夜故意在给他展示那密云般的拥挤布局与亮度,美得像画。
可谁又能画出这样开阔、丰富而又深邃的天幕呢?
他突然想流泪。
27清明
安北斗又回村里守温如风去了。
他脑子始终绷着那根“一月后”的弦,眼看十几天过去了,何首魁那边案情没推进;“点亮工程”抓得更是紧锣密鼓;南归雁还老让人捎话给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温如风留在村里,绝不允许放出去影响北斗镇经济建设。
他最近也越来越朝温家跑得勤了。
花如屏倒是对他蛮客气。
老温却一副与他做了对头的样子,水都不给喝一口。
就好像树是他偷的,蛋也是他打的一样。
他还故意说:“哎,存罐,我是把你咋了,上门连一口水都讨不到嘴?”
“我再提醒一次,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温如风。
小名只有父母才配叫!”
“好好好,温润如风,那是君子的风范哪,总不至于伸手专打上门客吧?”
“你是政府,我是人民群众,我还敢打政府,不想活了吧。
”
“那人民群众也不能不给政府水喝么。
”
“政府还缺水?想喝哪儿喝哪儿。
只要喝,一条河都有,随便喝去。
几条沟的水,不都让你们喝干了?一会儿修大寨田,一会儿拦水库,人定胜天么!”
这家伙的确有些难对付。
尤其是最近,开始折腾勺把山的“点亮”了。
只见孙铁锤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发动叫驴、狗剩、羊蛋、骆驼、磨凳一干闲人,整天骑着摩托,插着彩旗,到处喊叫要成立什么北斗村旅游责任有限公司。
连这几个货自已都没搞明白,到底啥叫责任有限公司,还是有限责任公司,反正就是让大家都要踊跃交钱入股。
还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旅游带动起来后,凡没入股的,别说开店办农家乐,连葱都不准卖一根。
温如风就鼻子一哼哼说:“都入么,但凡孙铁锤煽惑的事,小心进去转一匝,出来连尻门子都给你缝上了。
”
在这一点上,安北斗倒是跟温如风心情一般,不过思考的角度不同而已。
只是自已毕竟是政府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