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3/3)
的嗓子已经沙哑,说话也很疲惫。
那句“拜托了,老同学”,甚至让他有些感动。
他就说:“放心吧,我立即去县城找!你家里还需要人来帮忙吗?”南归雁说:“你知道就行了,不许给任何人讲,我处理完后事就回来。
只希望我回来那天,温如风也能回到北斗村!”
“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南归雁把电话挂了。
他在去县城以前,还特地回村上找了牛存犁,觉得兴许从他那里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他看牛存犁最近跟温如风打得火热。
当他赶到牛家时,牛存犁正在收拾牛轭头、牛笼嘴、牛鼻绳、牛鞭子,还有老木犁这些家什,用桐油染得黄澄澄地发亮。
牛存犁本来初六就要买牛犊子的,结果听他说“出行不利”,就只在家里做些准备。
他打问温如风的事,牛存犁是知道一些的,但又不想吐口。
逼得急了牛才说:“存罐也相信日子,本来正月是不准备出门的,还请人打了卦,初七一早就开张了。
谁知你们干部吃磨盘会要整那么大的响动,恨不得把几个村都炸得飞起来。
好多家丢东丢西的,鸡、鸭、鹅不说了,大件的猪、牛、骡子,还有成百年的大树,说丢连根毛都寻不着。
而群众反映贼就在孙铁锤家和派出所里出出进进。
大过年的,这些贼又穿起连裆裤,连何黑脸都来了。
他们吆喝在一起,朝死地吃,朝死地喝,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一伙的,还要放铳子、唱大戏地闹腾。
存罐心里挠搅得跟垂子戳一样,他不走,气都气死了。
”
“你知道他去哪了?”
“那是个闷葫芦,除了推磨、压面,平常也不跟人来往,我咋知道他去哪了。
只听他说:我就不信,还没个世事了!”
从牛存犁家出来,他又急忙夹着车子朝镇上跑,为了加快速度,甚至连屁股都没落座,始终前倾身子站着蹬。
赶到镇上,他还是先去了一趟派出所。
何首魁刚从孙铁锤家喝酒回来,头有点晕,眯瞪了一会儿,就开始办案了。
从年三十晚上到初七,所里又抓了好几个偷树、偷牛的回来,还有打架把胳膊打折的。
何首魁气得把桌子拍得
响:
“你脑子进水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
还指望派出所给你管吃管喝得是?我都想把你这伙驴日的皮捋下来……”
安北斗在门口晃了半天,何首魁才极不情愿地走出来,问:“咋了?你就这好凑热闹的?还是温如风那事?让他跑嘛!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怕他个啥?”
“何所,你看是这样,南书记来电话了,让一定要找到温。
并且让我给你传达一下,再不敢让他到县上去折腾了。
大过年的,闹着对镇上不好。
”
“就是你们前怕狼后怕虎,才养成了这伙人的瞎毛病。
他闹腾能咋?案没破么,非让我弄个冤假错案才都满意了?县公安局不是也上手查了么,破案就那么容易?我吃了几十年公安饭,就总结了一条:嫑听人瞎忽悠、瞎指挥,一旦乱了阵脚,百分之七八十都办成了糊涂案。
”
“那你说温如风挨黑打,就跟孙铁锤和叫驴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在问这话时,叫驴正在院子的偏斗摩托上帮忙铐人,对那些不规矩的,时不时还给一脚。
叫驴穿的是黄色大头牛皮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