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3)
就宽心说:“还好,大官总算没跌下去,要跌下去一个就
下了。
”
气得孙铁锤不知怒火该朝哪儿发,狠狠踹了狗剩和骆驼几脚:“你们能弄
,能弄
,能弄
!为啥不把粪坑看住,就爱朝领导前头胡窜。
给老子把大事误了。
”
安北斗离公路较远,不知道那边都发生了什么事。
当警车、喇叭声以及村里的吆喝声四起时,温家的钢磨和压面机也轰隆巨响着。
安北斗卧在牵牛花中,甚至都能感受到磨坊地基的抖动。
他无暇去看车队,只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家大门。
这货门头上安了一个洗脸盆大的照妖镜。
镜子里能把点亮的勺把山看得一清二楚。
从山前经过的车队,也闪闪烁烁、历历在目。
卧了一天,浑身发麻,他已活动起来,单等那千钧一发时刻的到来了。
可这一刻始终没有出现。
车队在一片麦田旁似乎只停留了两三分钟,那一阵他还有点着急。
如果温如风跑出来,飞奔着穿过一片花生地,冲到车队前也就只需几分钟。
可车队又迅速离开了。
直到那一字长蛇阵,消失在勺把山东头的急拐弯处,他的心才完全松弛下来。
温如风一天都没出门,只在快下午时,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趟茅厕,还一边抖着一边就出来了。
看来的确是忙。
从前门出来吊面、晒面、取面的都是花如屏。
外面那么热闹的世事,似乎与他全无关。
说明保密工作做得好。
总之,一场各方都觉得可能是很大的危机,竟然在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安然度过了。
但他还没有接到南归雁的指令,就仍卧在那儿戒备着。
只是温家突然传出花如屏的喊声:“安叔,安叔,你醒醒,你咋了?你可不敢吓我们哪!安叔!”
这一惊吓可不小,安北斗也顾不得隐蔽了,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了温家大门。
他爹果然是晕倒在长青凳上了。
温如风及时关了所有设备,正在掐他爹的人中和虎口穴。
花如屏在拼命摇着他爹的身子,喊着都成哭腔了。
他一个箭步跑上前,一下抱住了他爹:“爹,爹,你咋了?爹!”就在这时,他爹喉咙里呼噜了几声,似乎是醒过来了。
温如风是何等精明的人,一下大概就明白了原委,没好气地说:“安存镰,亏你做得出!多孝顺的儿子啊!日弄你爹在我这儿整整坐了十个钟头。
坐晕了,差点出人命了!孝顺!天下第一大孝子啊!安叔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都咋给你娘和世人交代!”
安北斗灰溜溜地把他爹背回去了。
38猫头鹰说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
我不得不声泪俱下地要控诉一番:我的家园被毁于一旦了。
小说本来轮不到我说话,可作者总是喜欢弄个动物出来替他跑腿磨牙。
《喜剧》就犯的这毛病。
不过那只屁股很大、长相颇为滑稽的柯基犬,永远只操心桌子底下谁勾脚苟且以及骨头那点小事。
而我思考的是大问题。
当然我们品种不同,也不能怪柯基犬没有雄心壮志,造化弄人,使命使然哪!我关心的是生死问题。
人都说:夜猫子进村,注定要死人。
那个夜猫子指的就是我们猫头鹰。
关于生死问题,人类有个叫哈姆雷特的都问几百年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我们掌握着有关生死的秘密。
《喜剧》里的柯基犬无非狺狺狂吠、钻角摸缝、搬弄一些是非而已。
而我们始终谨言慎行、大音希声。
所谓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致就说的是我们。
不过我们不是一鸣惊人,而是一鸣要死人的。
我们的寿命一般在二三十年。
我能活二十九岁零三个月又七天。
人类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寿数,这就是我们高过他们的地方。
我们的历史主要通过口述,十分简洁,没脑子的闭嘴了事。
不像人类谁都要讲话,有的废话连篇,有的满嘴喷粪,还要伐倒许多树木,制成纸张到处印发。
人类从古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到今天,自以为掌握了星空的秘密,其实哪有我们知道得详细,我们才是夜的精灵。
尽管我也不爱太过明亮的星月,晃眼得很,但并不影响我精确掌握黑夜的秘籍。
先说我们在星空的位置,距离地球两千六百多光年的地方,就有一个猫头鹰星云。
你看看那脸,再看看那眼,像不像我们。
不是酷似也是神似。
有趣的是,那个星云刚好就在北斗七星的勺底位置。
因此,我们世世代代住在这个地方跟人类一样,是有说法的。
现在我不得不代表动物界要对七星山“点亮工程”骂一阵大街了。
虽然我信奉的原则是:不庄严、不高冷、